第25章 该
刘海中，院里的二大爷，
一个古板却又不安分，想要当水果，想要权利的典型代表。
作为轧钢厂的七级钳工，刘海中肯定是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贾张氏喊了这么久，刘海中的家就在隔壁，
何雨天不信他没有听到。
这个时候出来，
不知道这个刘海中打的什么主意。
而本来坐在地一边嚎哭，一边咒骂何雨天的贾张氏，在看到刘海中出来之后，
眼珠子一转，竟然站起身张牙舞爪的向何雨天冲了过来。
“你个杀人凶手，还我儿子命来！”
正在沉思的何雨天被贾张氏的动作下了一跳，
眼看着自己的脸就要被抓破，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下意识的抬腿，一脚踹向了贾张氏的小腹，
没有想到何雨天会‘动手’，毫无准备的贾张氏连躲都来不及躲，
或者说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于是何雨天这一脚便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贾张氏的小腹，
贾张氏整个人都向后‘雨天’了两步，
然后便如虾米一般的躬下了腰，跪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贾张氏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只能是伸出手捂着小腹，神情狰狞而又痛苦。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置信，目瞪口呆。
贾张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场没有人会感到奇怪，
因为贾张氏就是这样一个泼妇，这是出了名的，
可何雨天踹出的这一脚，却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从来不惹事，和和气气的何雨天么？
于是，刹那间，现场变得寂静无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场的人还都处在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
这一次是真的因为疼痛。
“哎呦喂，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听到贾张氏的哀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秦淮茹嘴角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紧接着却是一脸的担忧，慌张，关心的来到了贾张氏的身旁，想要伸出手扶起贾张氏。
“妈，你没事吧，妈.......”
对于秦淮茹来说，虽然她现在正处在丧夫之痛中，
虽然她也明白，贾张氏找何雨天，目的是为了能让家里获得更多的好处。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到贾张氏吃亏时，心里暗爽。
本来嫁到贾家，摊贾东旭这样一个其貌不扬，又不求进的丈夫，她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没想到这几年来，婆婆贾张氏还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处处看她不顺眼，挤兑她。
秦淮茹心中对贾张氏的怨念已经是颇深了，
尤其是看到何雨天的生活越过越好，年纪轻轻还居然就成为了九级机修钳工，
秦淮茹肠子都快悔青了。
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
只不过碍于好儿媳，好媳妇的名声，
这几年她一直忍气吞声的将所有事情都埋在心底，只是偶尔在贾东旭面前发发牢骚，羡慕一下何雨天的生活。
却从来没有说婆婆贾张氏半个不是。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婆婆贾张氏一点意见都没有，
此时看到贾张氏被何雨天踹了一脚，满脸痛苦，秦淮茹自然是暗喜的。
甚至于，在心底最深处，她希望贾张氏能够被何雨天踹死！
虽然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
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秦淮茹已经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丈夫贾东旭的死已经不可挽回，全家就只能靠她一个人的工资还有粮食供给份额，
生活必然是越来越难的。
婆婆贾张氏这么一闹，无论能不能把丈夫的死嫁祸给何雨天，
厂里为了降低影响，肯定是要做出安抚的。
如果农村户口，没有粮食供给份额的婆婆贾张氏也出事，
那家里不但少了一张吃饭的嘴，还能够额外获得补偿。
以她一个人养活几个孩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生活，秦淮茹就忍不住想笑。
当然，这只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自己可能也不是那么十分清楚的潜意识，
所以，刚刚的她忍不住开心了一下，但很快便察觉不对，转而变成了一个关心婆婆的好儿媳来。
相比于秦淮茹的复杂情绪，一旁刘海中的心里活动就要简单的多了，
他现在面临的是一个选择题，
同为轧钢厂的工人，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贾东旭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作为多年的老邻居，贾张氏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讲这件事情‘栽赃’到何雨天的身，他才会感觉到奇怪呢！
可是刘海中怎么也没有想到，贾张氏撒泼不说，何雨天居然一点也没惯着，直接动手了。
这就让他犯了难，
本来贾张氏一开始催命般的敲门时，他就已经听到了，
当时他就决定再隐忍一会儿，等到何雨天拿贾张氏没办法的时候再出来，
凭借着院里二大爷的身份，剧中调和，
最好是能够让贾张氏放弃找何雨天的麻烦。
这样何雨天必然就会记得他这个人情。
毕竟何雨天九级机修钳工的身份摆在那里，未来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一旦成为工程师，那再厂里的地位更是直线升，
到时候在厂里领导面前给他说两句好话，没准他刘海中就能当个车间主任什么的。
以前何雨天几乎不与院里人交际，他主动找门几次想要套近乎，
也都被何雨天无视。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能错过，
动手就动手吧，反正也是贾张氏先动手的，何雨天只是反击罢了！
想到这里的刘海中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对着还在哀嚎的贾张氏喊道：
“老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东旭没了都知道您伤心，可是您也不能胡乱‘咬人’啊，还想要动手！”
刘海中选择直接站到了何雨天这一边，将贾张氏的行为归咎于胡乱攀咬，也就是栽赃陷害，
同时也是提醒众人，是贾张氏先动的手。
何雨天有些意外的看了刘海中一眼。
几名工人也的确是被刘海中的话提醒到了，互相对视了一眼，
有两名工人来到了贾张氏的身旁，小声的劝说着。
说的无非就是知道您伤心，但这件事情真的跟何雨天没有关系，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处理贾东旭的后事重要。
还有一名工人则是来到了何雨天的身旁，附耳劝说何雨天，
说什么贾张氏刚刚没了儿子，伤心之下没了理智，让何雨天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贾东旭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他们都可以作证。
对于工人的说法，何雨天不置可否，
本来他也不想与院里人有过多的交集，
如果贾张氏能够识相的就此离开，那他也不会说什么，
虽然贾张氏刚才的话有些难听，但他也踹了贾张氏一脚，
算是两相抵消了吧！
何雨天这么想，贾张氏可不这样想，
此时的贾张氏已经彻底缓过来，虽然腹部还是剧痛无比，
但人算是清醒过来了，
也听到耳旁来自秦淮茹关切的询问，还有两名工人的劝说，
几乎是一瞬间，贾张氏就‘炸毛’了，
一伸手将挺着大肚子的秦淮茹推了一个踉跄，
又跪改坐的贾张氏直接对着两名劝说的工人破口大骂，
“你们俩算什么东西，跑到这来做好人来了？”
“死的不是你们俩，不是你们俩的儿子是吧！”
“可怜我家东旭，年纪轻轻，大好前途，就被何雨天害的没了性命。”
“呜呜呜......”
......
听到贾张氏的话，几名工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几人自认为和贾东旭也算是一个车间的工友了，
贾东旭出事，几人也是不顾危险的救人，
虽然人没救回来吧，但也是一路抬着贾东旭的去到医院，又是跑到院里通知了贾张氏，忙前忙后累得够呛，
贾张氏撒泼耍无赖，非要得罪何雨天，
好言相劝之后，
贾张氏非但不领情，还咒骂他们。
好心办好事，结果惹了一身骚，
几个工人冷笑一声，纷纷退后几步，决定不再参与这件事情了。
一旁，被贾张氏推了一下，踉跄着差点跌倒在地的秦淮茹，抹了抹自己的大肚子，脸闪过一抹晦涩的神情，
确认孩子没有事情之后，晦涩的表情又变成了委屈，抬起头看向了贾张氏张口道：
“妈，要不咱们先回......”
“你还有脸说话？”
秦淮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被贾张氏打断，
“我都被何雨天打了，你还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你是不是我们老贾家的人？”
“东旭就是被这个何雨天害死的，你不找他算账，还想让我走，你安的什么心？”
“东旭死了，你高兴是吧，说，你是不是和这个何雨天有一......”
眼见贾张氏越说越过分，秦淮茹也急了，连忙张口打断道：“妈，你说什么呢，我......”
“我没你这样的儿媳妇。”贾张氏却根本不想听秦淮茹说什么，转而再次看向何雨天，“姓何的，你害死我儿子，还敢动手打我，你完了，我要去告你，你就等着被抓起来吧！”
听到贾张氏的话，何雨天眉头一挑，正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是有人先他一步，
只见一旁的刘海中张口道：“老嫂子，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车间里的人说了，是东旭自己踢了轧机一脚，这才导致......”
贾张氏怎么可能听得进这种话，还没有等到刘海中说完，便直接打断道：
“你知道什么，你在现场吗，你看到了吗？”
“就算是我家东旭踢了轧机一脚，那轧机是有铁壳子了，怎么可能踢了一脚就坏？”
“肯定是何雨天没有修好，我家东旭看出问题了，这才好心提醒，还没了性命。”
“没想到人没了，你们还在这说风凉话！”
“何雨天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帮他说话？”
......
眼看着贾张氏已经开始蛮不讲理，谁不赞同她的说法就向谁泼脏水，
刘海中也不说话了，
反正他只是想要向何雨天表明，他是向着何雨天说话的，
意思到了就行，没必要为了何雨天和贾张氏死磕。
而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贾张氏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对着何雨天再次开始了语言输出，
“姓何的，你还我儿子命来。”
“就你那水平，还能修好轧机，谁信啊！”
“你们老何家就是撒谎成性，活该绝户！”
.......
听到贾张氏的话，何雨天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走前一步，左手抓起贾张氏的衣领，右臂抬起，做势要打，
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则不能忍！
贾张氏显然没有想到何雨天会再次动手，脸明显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毕竟小腹现在还疼着呢！
一旁的几名工人，眼看着事情不好，一人连忙伸手抓住了何雨天的右手，
“何师傅，别声起，犯不，你现在要是动手，犯错的可就是你了。”
见有人拦着，贾张氏却是有恃无恐起来，更是是伸长了脖子，扬起头，“怎么，恼羞成怒了，你还敢打我不成，来，你打，你打......大家快来看，姓何的心虚了，就是他害死的我们家东旭。”
“小何，小何，你这是做什么，听三大爷的，赶紧放手。”又是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原来是躲在后边的阎埠贵看到这一幕之后，一边说这话，一边向这边走来。
何雨天只是看了阎埠贵一眼，然后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过头对拦着他的工友说道：“王师傅，你松手吧！”
“你确定你冷静下来了？”四十多岁的王师傅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他是真的为了何雨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