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颜色艳丽些的口脂，这个好办。”只要她愿意，什么颜色都能给调出来。
含烟大喜，“这么说，公子是愿意接我们潇湘楼的生意了？”
沈梦瑶并没有给绝对的答复，而是道：“那要看潇湘楼需要多少东西，多久需要了，毕竟我只有一个人，如果要的太多时间太赶，来不及做，我也宁愿不接也不能砸了手艺。”
这个含烟不能做主了，“具体的细节还希望公子能陪我去一趟潇湘楼跟妈妈谈。”
沈梦瑶抬头看了看天色，她出来有一会了，想必叶鹤轩不会那么快醒，错过了一餐也问题不大吧。
这样想着也就同意了。
坐上了含烟的马车，沈梦瑶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进花楼，还是在大白天进花楼。
潇湘楼在连城也是很有名气的花楼，只比排行第一的万花楼稍次了些，连续两年楼里的姑娘都没有评上百花节的花魁，所以被万花楼压了一头。
含烟带着沈梦瑶进了潇湘楼的后院时，潇湘楼的妈妈蕊娘是个刚过三十的年纪，虽然年纪不小了，却仍旧风韵犹存。
此时她还没起床，散着头发打着哈欠的开门，还没看清来人张嘴就骂：“小蹄子，那么早就敲老娘的门，是皮痒了吗？”
翠柳被骂的一缩头往含烟身后躲。
含烟笑着道：“妈妈的起床气还那么大啊，含烟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哟，含烟啊。”蕊娘斜眼看了她一眼，用手遮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的脸看的怎么样了？大夫说几天能治好？”
说起自己的脸，含烟笑容淡了不少，呐呐道：“大夫给开了药，让先涂着。”
“那你就多涂点，赶紧好，你看这两天损失了我多少客人。”蕊娘不客气的数落，“没事干嘛要去香黛坊买胭脂，瞧瞧你的脸，要是能马上好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这话说的含烟最后一点笑容都没了，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沈梦瑶眼见着再让这潇湘楼的妈妈数落下去，今天她就白来一趟了，不由的出声道：“这位妈妈，我是来谈生意的。”
蕊娘听到声音也看到含烟身边多出了一位胖胖的男子。“哟，这大白天的逛花楼啊。”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以她毒辣的眼神一下就看出面前的男子根本就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只是这女子的长相和身材，啧啧，真让人不敢恭维。“哎呦，我道是男人怎么白天来逛花楼呢，原来是姑娘家想来咱们这样的地方见世面啊，可惜啊，你这姿色，啧啧……”
“妈妈，这可是我请来做胭脂水粉的师傅，妈妈可不能怠慢。”含烟听蕊娘那讽刺的话语，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妈妈要是把她好不容易请来人给得罪了，那她们的胭脂水粉就只能用劣质的了。
“做胭脂水粉？”这话一出，果然蕊娘愣了一下，态度立马变了。
最近她一直都在为姑娘们的胭脂水粉发愁，连城市面上的胭脂水粉她们全都用一遍了，姑娘们都在抱怨脂粉用久了，脸上容易长痘痘，皮肤还容易长斑点等等，特别是到了天热的时候，一旦流汗粉都粘在脸上一块一块的特别难看。
这马上又要到百花节了，到时候登台献艺的时候如果粉涂的太厚一流汗就会花，要是涂的薄了妆容又太素。
她们潇湘楼已经连着两年都没有评上花魁了，今年怎么着也要拼一拼。
“你会做胭脂水粉？”蕊娘如换了一张脸，仿佛刚才的模样不存在，现在这张职业笑脸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一样。
沈梦瑶也知道自己这拙劣的伪装根本瞒不住常年在花楼里生存的老鸨，被她一眼看穿也奇怪。
沈梦瑶却对老鸨换脸的模样感觉到稀奇，暗叹，果然花楼的老鸨都是两张脸。
“嗯，之前曾在城东和城西都摆过摊，含烟姑娘用过我卖的面霜。”
蕊娘啊了一声转身回房拿了一个小瓷罐出来，举到她面前道：“这个是你做的？”
沈梦瑶接过来看了看小瓷罐的底部又打开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点头：“对。”
蕊娘高兴的一拍手，“太好了，这样的面霜你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沈梦瑶怔了一下，摇头“只剩下不到十瓶了。”还是她摆摊剩下的，留着自己用的。
蕊娘皱眉，“就几瓶，那也太少了啊。”她楼里的姑娘那么多根本不够分的。
含烟拉了拉蕊娘的袖子提醒：“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蕊娘恍然，确实，几人都站在她的房门口，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
蕊娘忙热心的带沈梦瑶去了个雅间，还吩咐丫鬟上了茶水点心。
三人坐下后，蕊娘开始提出制作胭脂水粉和护肤品的要求。
沈梦瑶当然也提出了自己的价格和要求，两人相互商量再加上讨价还价一番，含烟也在中间周旋了几句。
最后敲定了具体的细节，沈梦瑶接过蕊娘递来的清单和一张一百两的定金叠好放入怀中。
潇湘楼果然对胭脂水粉需求量很大，蕊娘甚至把她仅剩的几瓶面霜和桃花露都买去了。
“含烟啊，你帮我送送沈姑娘。”蕊娘笑眯眯的吩咐道，说完还挥舞着小手帕目送沈梦瑶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