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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新汉情,恨不逢时 > 第164章 刘衎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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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王莽所料,本就体弱多病的刘衎在没日没夜的操劳之下,没多久就病倒了,再次癫痫病发,且此次的发病比以往都生猛。

岂止是抽搐与翻白眼,那简直是浑身痉挛,口吐白沫,那双眼更是翻得见不着一点黑。

那一夜,吓得年幼的皇后哭着叫着,四处求救。忙得御医彻夜未敢合眼,却依旧没能留住刘衎的性命。

皇帝再次发病,且来势汹汹,病情比以往都要凶狠!

得到消息的王政君与王莽匆匆赶来,与御医一同见证了刘衎的因旧疾复发而亡。

王政君免不了要责问御医,为了推责,御医自然是第一时间地一致同声,将此次发病如此之凶猛的责任推在了刘衎连日的操劳之上。

唉,是啊,怪皇帝心急亲政。身子骨本就弱,又是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候,此时过度操劳,可不就是自己不惜命?

在王政君哀叹的同时,王莽免不了抹着长者之泪,悔恨于自己的急于放权养老,害皇帝因操劳过度而发病,使得自己苦命的女儿也成了寡妇。

公元5年,十二月,未能满十五岁的刘衎,刚接触皇权,尚未真正掌权的他,死了。

因其一生平平,无功无过,谥号平帝。

可怜的平帝刘衎,从小失父,又失了祖母一族,靠母亲卫氏一族抚养。好不容易长到九岁,原以为是苦尽甘来,居然有幸坐上皇帝宝座。

却想不到,所谓的皇位,是母子分离,终不得见。

至死,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长安附近的陵墓之中,以母子分离与卫氏一族姓命为代价,却只换来了短短几年,空有的皇帝之名。

只留下母亲卫姬一个人每日以泪洗面,在不久之后于孤独中死去。

王莽再次操持起了国丧,这是经由他手的第三次国丧,轻车熟路,不过一月便料理妥当。

接下来重新面临皇帝人选的问题。

在百官眼中,也不知是汉朝气数已尽还是什么,这几任皇帝一个比一个死得痛快,接二连三的都没能留下子嗣。

这下好了,元帝刘奭的三个儿子,刘骜、刘康与刘兴,三脉皆绝。

只能再往上翻,从刘奭的父亲,宣帝刘询那一代中去翻筛皇帝人选。

这一个个地过继给刘骜名下当儿子,做皇帝,都不长寿,许是刘骜命中注定是个无子之命?

还真不好说,说不准就因为他偏宠赵飞燕,害死自己儿子,所以注定谁做他儿子谁死。

有不少官员甚至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在王莽的引导之下,百官一番商议后,决定不再选人过继到刘骜名下,而是直接从宣帝刘询的玄孙辈中挑选皇位继承人,过到刘衎的名下,作为刘衎的儿子,刘骜的孙子,刘奭的重孙,以皇后王嬿为母。

如此一来,也就免了外戚的后顾之忧,也避免小皇后的身份之尴尬,让大权继续留在王莽手中。

大汉刘氏的气数或许真的尽了,要不是王莽强挽狂澜,或许早没了大汉。

不知不觉间,百官们已然不那么在乎谁当皇帝了,他们只在乎如何让大权继续留在王莽手中,不要再生变了。

宣帝刘询当初留下五子,刘奭、刘钦、刘嚣、刘宇、刘竟,翻谱一查,曾孙辈竟有五十三位之多,玄孙辈更是数不胜数。

一番筛选,王莽将目光停留在了广戚侯刘显的儿子刘婴身上。

因为刘婴是刘询玄孙辈中年纪最小的,刚刚两岁。

两岁的孩子,即使自己的动作再慢,也完全够自己在他生出掌权意识前完成自己的图谋。

这次,王莽也没有和百官及王政君客气,他直接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两岁的孩子最合适,还未与亲生父母产生牢不可破的感情,可以从小培养,长大了更容易与王嬿及王政君亲近,真正的将刘骜这一脉当成主心,有归属感。

当然,更关键的是适合自己一手培养到大,方便自己努力为大汉培养出一任明君。

时至今日,王莽说这话没有任何一个人不赞成。

就这样,两岁的刘婴被王莽派人接入了长安皇宫之中,成了皇帝的接班人,因年幼而暂未行登基之典,是为皇太子,准皇帝。

小皇后王嬿升格成了准皇太后,太皇太后王政君升格为准太祖皇太后。

再次清除了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后顾之忧,王莽重新将试探王政君态度与天下反应的念头冒了出来。

...

就在刘婴入长安的第二个月,武功县长孟通,指挥人在选好的地块上挖井时,竟挖出了一块像墓碑一般的‘天然’奇石。

众人新奇地将其挖出后拭去上面的泥土,发现上面刻着几个红色大字,怎奈这个孟通是个只字不识的小县官,负责挖井的工人更是目不识丁。

着着像墓碑,若这下面真是个墓,还是个大墓的话,这打井的位置恐怕就得另行选址。

孟通将此事上报给了上级长官谢嚣。

谢嚣毕竟是个读过书的,他一眼认出碑上所刻文字,心中大骇。

骇然片刻之后,他挥退了闲杂余人,只留下了孟通。

他凝重着神情,郑重开口:“这真是你打地下挖出来的?”

谢嚣的凝重之色,吓得孟通心中暗颤,揣着惶恐急应:“是的,小人不敢隐瞒,就是挖井方挖出来的,现场没人认得字,怕别是什么王侯遗墓,便抓紧着通报与您了。”

再度得了确认,谢嚣郑重其事地俯身细视,发现那石碑不似新造,有几分长埋地下的陈旧之象。

孟通见状心中惶意更甚,忍不住追问:“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石头?”

“石头?这可不是石头,这是符命!”

“符命?上面写的什么?”

“告安汉公莽为皇帝。”

谢嚣一字一顿,字字沉重。

孟通闻言,吓得心中一颤,一屁股就瘫坐在地,无措惶急。

“这,这...这是要...”

忽然想起什么,他又捂了嘴,四下望了一眼,将下面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他孟通再没文化,也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

谢嚣将孟通的表现尽收眼底。

‘想来这一群没文化的人也造不出这种假。

这般大事掩也不是,上报也不是,完全是吉凶难卜的。幸好不是我发现的,报上去若是有功,我也沾一份光。若是有罪,那便将罪一推,自己也能落个检举有功。’

如此一想,谢嚣回头,望着孟通,郑重交代:“此事万不可外泄,你立即去取块长布将其包上,你我二人亲自送去长安上禀。”

刚稳住心中情绪的孟通忙起身,拉着谢嚣:“这~这般大事,这闹不好可是杀头之罪啊!”

谢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安慰:“所以我问你这是不是挖出来的。只要不是你造假的,那便与你我无关。送上去,若是有功,你便是祖坟冒青烟,接下来几辈子的大富大贵。若是有罪,你只管实话实说,又不是你造的,配合着追查就是了。以当今安汉公之贤名,你怕什么?”

也是,谁都知道刘家皇帝一任比一任不中用,当今新皇更是个才两岁的孺子,许多汉民早对刘氏这一任任的皇帝不抱什么期望了。

倒是安汉公,可谓举世闻名。

以安汉公如今的名声威望,或许,或许真成了事,自己也算有功。

即使事情朝坏的方向发展,以安汉公之贤,当不会冤枉错处自己。

何况富贵险中求。

拼了!

大不了见势不妙就将责任往那群挖土的苦力身上推,咱只是个检举之举罢了。

孟通与谢嚣同样怀了心思。

也顾不得去寻什么长布,他直接将身上外衣一脱,当场便将那块所谓的命符包了起,去寻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