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龙望雪忽然眸子一动，问道：“龙望宇是我兄长，公子既得兄长认可，才会引荐望雪楼，可兄长已经五年未归，我知道他一直在守护着望雪楼，一直想要望雪楼再次兴盛，可……”
说到一半，叶今歌连忙打断道：“停停停，这不关我的事。”
龙望雪神情一震，顿时哑然。
“望雪楼有望雪楼存在的意义，我已有归处，姑娘还是趁早打消这心思吧。”
叶今歌毫不犹豫的拒绝。
“望雪多言了。”
龙望雪委婉道。
“能听云水楼而知我身份，想来望雪楼的家底仍在，江南天启素来为敌，消息更是难以探知。”
叶今歌道。
“时过境迁，这些不过是五年前的消息罢了，那也是我望雪楼得到的最后一道消息，此后，楼内只余我与兄长。”
龙望雪叹道，忽然，她神情一变，又道：“望雪楼不求公子留下，也从未想过让公子留下。”
叶今歌挑眉：“哦？”
“如今的望雪楼，早已当不起天下第一楼，我为望雪楼第五十七任楼主，自知复兴早已无望。”
“原本以为望雪楼将葬送在我兄妹二人手中，奈何望雪……遇见公子。”
莫名其妙的感叹，莫名其妙的话，听的人更是云里雾里。
这是啥意思？
叶今歌一时没懂龙望雪在说啥。
“家父曾在世时便上武侯求得一卦，得知望雪今有一劫，故早有布局，可奈何劫难来的如此之快，雷霆殿与凤回谷两家齐至，父亲拼尽性命在保下我与兄长，被迫搬迁望雪楼……由原本的吟霜城，迁到元阳破屋中。”
伤感由心而来，叶今歌并未打断龙望雪。
“那又是何，让姑娘改变了想法，时过境迁是天意，望雪楼如此，江南亦然如此。”
叶今歌道。
“公子的出现。”龙望雪直接说道。
“我的出现？”叶今歌笑了：“从未听过此般好笑的话语，就是云水楼尚在，且想如今望雪楼还有价值么？”
“不错，在公子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日后武道的再度中兴，望雪楼百年基业，绝不能毁于我手，为此，就算将基业嫁接给云水楼，又……如何！”
龙望雪好似挣扎了许久才一口气倾泻而出，说完，她原本颇有动容的面庞再次平静。
“百年基业？”
叶今歌不屑道，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对于莫名其妙知道他身份，又白送东西的人，他一向保持警惕，更何况是曾经的天下第一楼。
有着百年底蕴的门派，又怎是如此轻易就嫁接的，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便会反食云水楼。
他从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势力，更不会轻视一人，只是若想几句话便想将望雪楼甩到他头上，令他感到很不爽。
听此，龙望雪并未动怒，转而一笑：“望雪楼需要公子，而公子……终有一日也会用到这望雪楼，况且，我望雪楼百年底蕴，就是蚕食至末，也有着很大的一股能量，这是云水楼在天启远不能及的。”
“再者，公子入天启，身后云水楼相隔千里，所谓远水难解近火，公子谋略千里，自是识得。”
言外之意很明显，便是说叶今歌独自一人在天启，没有势力伴身，若遇风雨，难以抵挡。
“哦？”
叶今歌好奇心起，“接着说。”
“望雪楼虽然没落，但却未必是坏事，至少江湖之上，近乎所有门派都已然淡漠这个名字，身后有一双足以贯穿整个天启乃至云宁的眼睛，就是谁也不会想到。”
龙望雪说道。
“贯穿天启，乃至云宁？就凭……”
叶今歌话到一半，龙望雪便截断道：“只要公子给予时间，望雪楼会成为公子在天启永远的眼睛，永远。”
“我很好奇，你这般不惜将望雪楼百年基业嫁接到一个外人身上……图什么？”
叶今歌道。
龙望雪早有所思，等的便是此刻，转然，清澈的眸子冰冷无比，全身散布的杀气令叶今歌微微一楞，很快他便释然，如此，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一切，只求公子帮我杀一人。”
龙望雪寒声道。
“谁？”
虽然心中早有所想，但他还是想从龙望雪口中知道答案。
“雷舞啸，凤断云。”
龙望雪话中带有滔天的恨意，这股恨意近乎将她那原本清冷的脸庞所淹没。
“雷霆殿主。”叶今歌问道：“凤断云是谁？”
“元阳宗主！”
龙望雪道。
“是什么实力。”
叶今歌道。
“此次出关，将半步云世。”
龙望雪道。
“我不是神，更做不到，就是云水楼也做不到。”
叶今歌摇头。
“不，你能做到，以公子的天赋，不出五年，定能超越。”
龙望雪断然道。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叶今歌眸中伴有寒意。
“只求公子能救我望雪一脉！”
龙望雪竟单膝跪下，雪白的长腿狠狠折下，以示臣服。
“龙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眼见叶今歌还想拒绝，龙望雪丝毫不给他机会，道：“公子在这天启，想寻得圣女殿下，若无望雪楼，寸步难行，若在天启暴露身份，那迎接公子的是何，公子自有打算。”
“圣女殿下？”
“上官馨！”龙望雪道。
叶今歌寒眸一怔，再次陷入沉思。
“我一时无法决断，五日之内，我会再来，是取是舍，都会给你个答复。”
叶今歌道。
“望雪谢过公子。”
龙望雪听后，仿佛看到希望般惊喜。
“起来吧。”
叶今歌道：“我不会将任何势力占为己有，更不会吞灭你百年基业，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若我想通，日后望雪楼做我的眼睛与后盾，我帮你报仇，如此不过交易，在我离天启之时，便是与望雪断缘之日，至于望雪楼是否能够中兴，看你，不看我，我更不会嫁接宇吞并。”
“云水楼，有大家……便够了。”
说罢，叶今歌便离开了望雪楼。
叶今歌走后，龙望雪起身，眸中无比向往，嘴里仍旧呢喃着：“云水……楼……吗……”
“小姐！”
一名老头从屋内迅速跑出，双拳紧攥，“若是前楼主在世，我望雪楼又怎至于此！需小姐下跪……低声下气！”
“数月前，江南大乱，本以为此为江南劫难，但却因一人一城的出现彻底扭转了战局，挽救了本该消逝的江南。”
“一人，为昔日江南太子叶政，而一城，则是依据北境，平定西境的新兴之城——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