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屑，但卫渐还是吩咐下去，等轮回者大批量进入费伦次大陆后，要把魔鬼草的种子和培育方法搞来。
这玩意副作用明显，好处也明显，就是费伦次大陆巫师至高会议培养炮灰的一种速效药。
大量培养巫师学徒做炮灰，甚至……这些巫师学徒炮灰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施法材料。
对于高阶巫师来说，再多的炮灰也影响不到他们对于费伦次大陆的统治，反而巫师学徒多了以后，更方便他们压榨底层劳动力。
最差的巫师学徒，怎么说也是超凡生物，活着能干更多的活，做魔法实验。死了，尸体很能拿来做各种施法材料。
这些不是卫渐自己猜想的。
而是金睛鸦从粉头发农夫口中问出来的。
因为这已经是费伦次大陆公开的秘密了。
但是即便知道服用魔鬼草制作成的魔鬼粥有诸多坏处，但是费伦次大陆的普通民众还是忍受不了成为巫师学徒的诱惑。
所以才说魔鬼草是真的魔鬼。
即便知道服用魔鬼草后成为了潜力耗尽的巫师学徒，是正式巫师们的薪柴，但是普通人还是忍受不了这个诱惑。
“除了服用魔鬼草，争取成为潜力耗尽的巫师学徒以外，普通人没有其他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了吗？”
金睛鸦又向粉头发农夫问出新的问题：
“如果所有人都这样服用魔鬼草，许多本来就有成为巫师资质的小孩，也会因为魔鬼草的副作用，而失去了进一步的可能吧？”
“这样一来，费伦次大陆用不了几百年，高阶巫师会越来越少，岂不是在断送整个巫师世界的未来？”
很尖锐的问题。
不过粉头发农夫却回答道：“除了服用魔鬼草成为潜力耗尽的巫师学徒以外，费伦次大陆自然也是有其他超凡路径的。”
“比如说成为突破强壮的骑士！”
“费伦次大陆的顶级骑士也能在身体中固化少数几个特定魔法，形成骑士光环，实力不低于一阶正式巫师 甚至有少部分能媲美正式巫师。”
“但是穷文富武，骑士从凡人成长为超凡的过程中，太耗费钱财了，各种秘药魔兽不断才行。”
“这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支撑得起来的消耗，必须是贵族或者富有的豪商才能支撑得起培养骑士的代价。”
“当然，如果我狗剩能成为一名巫师学徒的话，奋斗几十年，也能让下一代进行骑士训练，拥有成为超凡骑士的机会。”
“甚至后辈中经过测试，发现他们中有人有不需要服用魔鬼草就有成为巫师的资质，我也能稍微资助一二。”
“也就是说魔鬼草并不会真的断送巫师文明的未来。”
“只是让高阶巫师的诞生更固化，全都来自家里直接拥有巫师或者骑士的家庭。”
金睛鸦点点头。
想想也是。
清灵洞天中推广了许多便宜的药剂，是那种最多让后天武者突破先天，拥有劣质灵根的武者先天丹。
所图的不是这些后天武者拥有劣质灵根后，能修炼到多高深的境界。
而是指望这些武者自己有灵根后，他们的后代也能更大几率拥有灵根，提升清灵洞天内全体生灵的平均修炼资质。
费伦次大陆的魔鬼草也起到了类似武者先天丹的作用。
让费伦次大陆的巫师学徒数量大增，那么这些潜力耗尽的巫师学徒的后代中，直接拥有巫师资质的人也就会更多。
各大巫师学院也就能从众多的资质者中选出更多的天才。
再加上世界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
现在的魔鬼草对人有利有弊。
可是将来呢？
将来未必没有巫师能对这种神奇的草药进行品种改良，不断减小，甚至消除副作用。
要知道这魔鬼草的缺点明显，但另外一个优点也特别显着，那就是像粉头发农夫这样的一个普通人，用种植普通水稻、小麦的方法，也能把魔鬼草成功种植。
普适性太强了！
魔鬼草给了穷人变异变强改变命运的机会。
短寿也不是啥大问题，反正生活太过贫困，本来也是活不长的，就算活得久，也是一辈子受苦，还不如过轰轰烈烈，富足安康的短暂巫师学徒生涯。
“那服用魔鬼草这么久，你们村子里有超凡者吗？”金睛鸦想要进到村子里看看，所以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同时它也十分好奇这个人口不过千的小村子里，到底有多少人能成就超凡，了解一下服用魔鬼草后，普通人获得巫师学徒资质的比例。
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数据，对评估魔鬼草的价值意义重大。
别看之前卫渐认为这魔鬼草是垃圾，就以为魔鬼草真的是垃圾。
那只不过是因为卫渐脱离底层太久，站在了一个新的高度，并且拿魔鬼草和修为结晶做对比，才给出这么一个评价。
事实上魔鬼草都不需要专门的灵植师或者说药农培育，也不需要专门的炼丹师、药剂师来处理炼制，就能让普通人拥有成为超凡的机会。
它的培育成本是很低的，外部使用成本也同样低。就是内部人体使用代价有点大而已。
在合适的情况下，清灵洞天大规模种植魔鬼草，用来快速培养一群炮灰也是不错的。
毕竟再弱的超凡者 ，也远比普通人强，让这些超凡者做灵植师的活，饲养妖兽的活 帮忙打下手搭建各类阵法、锻造兵器等也很不错。
清灵洞天将来要走的是轮回空间，轮回主神的路线，不介意多几种修行体系。
甚至修行体系越多，抗风险能力越强，对清灵洞天的发展来说是大有好处的。
否则万一碰到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普通修士不就全抓了瞎？
就像这费伦次大陆虽然也有灵气存在，但是却是由费伦次大陆本土的魔力转化而来的，并不精纯，在修士体内运转晦涩。
在费伦次大陆施法，即便不收到世界本源意志排斥，光是这种魔力转化为灵力的过程，就使得金睛鸦这样的顶尖一阶妖禽实力下降了四成左右。
其它不如金睛鸦的普通一阶修士，来到费伦次大陆，恐怕一身本事发挥不出一两成。
随便施展个小灵雨术、火球术啥的，可能得十几分钟才能放出豆苗大的火星子。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费伦次大陆的超凡体系既然发展成魔法文明，且魔法文明独占鳌头，必然是因为这种超凡体系更适合费伦次大陆的本土环境。
这也符合生物进化论的一些基本观点。
自然选择，强者恒强，不适者被淘汰。
“我们村子里通过服用魔鬼草，是有人拥有成为巫师学徒的资质的的，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大概有八十几个。”
“不过在学习基础冥想法后，到目前为止，村子里已经成为一等巫师学徒的人，也仅仅只有五人而已。”
“而这五个一等巫师学徒，成为巫师学徒最长时间的一个已经超过了十年。”
“就这样十年时间，他距离成为二等巫师学徒也还有一线之遥。”
“不过零阶巫术的话，这五人倒是每个人至少掌握了一个，多的三五个。”
“其实也是他们自知自己的巫师资质奇差，所以把很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习巫术上。”
“即便以他们低微的实力，只能释放一两次零阶巫术后，精神力就会耗尽，但也足够了。”
“会巫术之后，就能给城里的大人物们做事，从大人物那里接取一些任务，赚更多的钱。”
“只要有钱的话，最后再在身上做巫术改造，移植超凡生物的器官，把精神力提升到三等巫师学徒甚至四等巫师学徒的程度，反而比他们一直使用基础冥想法修炼要快。”
“巫师改造，移植超凡生物的器官，才是我们这等服用魔鬼草突破之人增强实力和寿命的未来和希望。”
“仆人我一直期望成为一等巫师学徒后，移植一颗土元豪猪的心脏，这样可以弥补些服用魔鬼草造成的肉体损伤。”
“要是顺利的话，不仅能拥有四等巫师学徒的实力，还能顺利活到九十岁左右，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后天再怎么弥补，魔鬼草造成的伤害都无法完全恢复，虽然比正常方式突破的四等巫师学徒寿命要短五六十年，但对于我们这样出身低贱的人来说，也足够了。”
“要知道在魔鬼草没出现之前，我们这些下等农夫，通常也活不过五十岁！”
金睛鸦点点头。
对魔鬼草制造超凡者的比例有了一个比较基础的概念。
近千人，除去年纪太小的小孩还没开始服用魔鬼草，村子里服用魔鬼草的人数也有八九百之多。
八九百人里，有八十几个已经拥有巫师学徒资质，其他人中，坚持服用魔鬼草，在寿命耗尽前，部分未来也能拥有巫师学徒资质。
总的来说，这个获得巫师学徒资质的比例还行吧！
十分之一以上，估摸着实际应该有八分之一，甚至七分之一的人最后能拥有成为巫师学徒的资质。
就是有资质是有资质，但是资质还是太差了，真正转化为一等巫师学徒的人数并不算多，甚至少得可怜。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是太过贫困，要是有银钱辅助，再配些辅助冥想或者增强悟性，增强特殊亲和的材料药剂。
那么诞生的巫师学徒人数应该会更多。
金睛鸦已经想到了许多清灵洞天中适合帮助拥有巫师学徒资质者冥想，突破成为一等巫师学徒的灵植和丹药了。
就是那些东西以当前清灵洞天对费伦次大陆的侵蚀度来说太低没法带过来而已。
要不然有那些便宜灵植的帮助，清灵洞天在费伦次大陆这边，完全可以借助各种灵植和辅助冥想的丹药，发展大量巫师学徒炮灰。
这些炮灰实力不强，但胜在人数多，且是费伦次大陆的本土人士，在方便清灵洞天在费伦次大陆发展势力的同时，还不会被费伦次大陆的世界本源意志察觉发现。
“你快干活，等会儿我再来找你，然后你带着我进村。”
“对外解释就说我是你在田里看见的，发现我受了点伤，想把我带回家医治养着玩！”
金睛鸦帮粉头发农夫编好一套说辞以后，就打算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再到周围逛逛看一下。
粉头发农夫刚刚出村子干活一会儿，不适合马上就回去。
“知道了，主人！”粉头发农夫遵命行事，开始呼哧呼哧干起农活来。
不过身体素质太差，干活的效率不是很高，估计把农活给干完怎么也得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金睛鸦起飞，往之前在高空中看到的一直山林中飞去。
刚才他在高空中远远看见那处山林里似乎有超凡猛兽的踪迹。
那只超凡生物似乎是蜥蜴，正在捕食。
正好蜥蜴也不会飞，它过去看看这边的超凡野兽是个什么情况，这对将来清灵洞天的大批妖兽轮回者降临来说很重要。
也对它自己伪装成费伦次大陆的本土超凡鸟类很重要。
它可不想因为表现得太特殊，从而被这个世界的厉害巫师当成有趣的研究素材抓去，绑在解剖台上研究。
那个场面，听粉头发农夫的描述，可不太美妙。
虽然刚才粉头发农夫说的时候，是介绍巫师学徒被送上解剖台做器官移植手术时的情景。
但是金睛鸦可以想象得出来，它要是也表现出和这个世界的本土超凡野兽有很大不同的话，一定会引起巫师们浓厚的兴趣。
许多巫师都是疯子，一定让他们对你产生浓厚兴趣，那可是什么可怕的事都做得出来的。
金睛鸦可不想被无休止的追杀。
振翅高飞，属于肉体的力量在费伦次大陆倒是没有被削弱。
所以一阶圆满的金睛鸦肉身强大，飞行速度很快，没花多少时间就飞到了之前看到超凡蜥蜴捕猎的那片空地。
这是一个小水塘旁边。
那头和蜥蜴差不多长相的巨大家伙，刚刚就在这里埋伏，袭击了一只喝水的小鹿。
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鳄鱼。
要不是金睛鸦眼尖，还真没法发现捕食者其实是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