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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人摸黑跑来咱们营里,把咱们的一名将士杀了!兄弟们都看不过眼,卑职不得不去找廉将军要个说法,哪知……”

秦子垣知道谷川校尉一向不是搬弄是非之人,也算得上是较为沉和得住气的将领,更不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看来三军之中有人算准了时间地点,处心积虑想要找他的麻烦,否则怎会行了五、六日都相安无事,却非要走到离他月溪城最近的一处小镇搅事?

若他再哄骗自己说是巧合,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想到此处,秦子垣自嘲的一笑:“真是为难他们,忍了这么些时日。”

伯吉是他们一行四人中,第一个知晓这事的人。他思虑行事一向大刀阔斧。

听谷川报说,因上回在汜水营外发生过口角一事后,廉将军麾下那几名将士中有人怀恨在心,行至睢阳附近扎营当晚,那将士潜入漠北营中,将之前与他发生过口角的漠北将士用刀刺死。

这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更是视军丨纪于不顾,不等谷川细禀,伯吉便将此事脱口说出。

随后他又戒备的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后,才拱手道:“殿下,他们如此挑衅,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秦子垣闻言皱眉欲深,眼中暗藏的烈火渐渐熊熊起来,手中握着缰绳却青筋暴起,一语不发。

谷川也顺着伯吉的话,接口道:“是啊,殿下!伯吉将军说得没错。当日卑职去找廉将军说理,廉将军竟然以‘职位低贱是贩夫走卒之辈’贬损卑职,而将卑职拒之门外!”

他顿了顿后,又道:“若不是赵将军在场,廉将军只怕根本打算坐视不理!”

“赵将军?”

听到伯吉提到赵将军,赵婉婉脑海中闪过堂兄赵沐之的脸。

于是她打岔道:“是赵沐之将军?”

谷川俯首:“回娘娘,正是!”

赵婉婉身子一僵,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记得初到汴梁时,廉将军待她与贡宇就挺客气,但唯独不让伯吉的人马入城。

当时伯吉只好带着那五千轻骑在汴梁城外安营扎寨,直到王兄亲自到了汴梁城见了廉将军后,廉将军才肯让伯吉的人马入城安置。

明明都是大秦三军的将士,为何还要分得如此清楚?她不能理解。

但谷川提到她的堂兄赵沐之当时也在现场,那为何堂兄却没有阻止这场混乱的事发生呢?

赵婉婉心中一沉,正想发问,却听到贡宇开了口:“廉老将军德高望重,不应该,也不会用纵容下属为非作歹,他反而在一旁束手旁观吧?”

“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贡宇望着众人,问道。

赵婉婉心里也认可贡宇的话,但她却清楚的看到谷川望向贡宇时的眼神,充满着怨恨与怒火,仿佛如同临敌一般。

叫她感到不安,于是她立即朝贡宇使了个眼色,示意要他别在这个时候多嘴。

贡宇察觉了赵婉婉的眼色,顿时了然,这才又憨笑道:“我、我只是发表一下个人的看法……你们不必理会,你们继续!”

谷川鼻子冷哼一声,道:“卑职此回奉了栋王殿下之命领兵出征,一行所见所闻感受良多。”

众人望着谷川,听他继续道:“卑职想着,既然大家虽皆大秦三军,那无论是赵家军麾下的将士也好,还是廉将军麾下的将士也好,何故我们漠北的将士就要低人一等?不仅要遭受敌人的袭击,还得忍受同袍的轻贱或白眼?”

“如今还杀我同袍将士!”谷川说着,一个翻身下了马,双膝一屈便跪在了秦子垣面前。

悲愤地说道:“殿下,所以卑职气不过,找廉将军理论时,说话难听了些,还动了手……”

他顿了顿后,继续道:“刺伤了廉将军!请殿下治罪!”

面对谷川这一连串慷慨激昂的话,四下一片寂静,赵婉婉当场就愣住,贡宇与伯吉也满脸愕然。

伯吉红涨得通红:“谷校尉?!你、你说什么?!”

秦子垣脸色晦暗难辨,还闭上了双眼,额前的几缕碎发轻轻垂下,遮挡住了他的的眉眼。

他全身似乎颤抖得厉害,赵婉婉一脸担心的看向他,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

却在要触碰到他的手时,听到他从鼻息中传来一声冷笑,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笑声响起,还越来越大声,几乎如同是失控了一般。

秦子垣这笑声既像是在嘲笑他自己,又像是在耻笑其他什么人。

赵婉婉从未听过秦子垣如此笑过,也没见过他这般状态,不由得心中一紧。

她忧心忡忡的望着秦子垣,担心的问:“王兄?你还好吗?”

秦子垣并未理会,仍仰头大笑,还大叫一声:“好啊!刺得好!”

事到如今天,他若再忍气吞声,便枉为了这藩王的名号与秦氏皇族的血统!

他想与世无争,有人却偏要惹事生非。

他想以和为贵,有人却偏要挑起事端。

他想俯首称臣,却偏要说他弑君篡位。

他想安守本份,却偏要逼他倒戈相向。

那好,他成全他们!从今日起,他秦子垣便彻彻底底遂他们心愿!

秦子垣低头俯瞰着跪在面前的谷川,很显然谷川也因为他方才的那句话,惊讶得不敢抬头,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谷校尉,你且起身!”

谷川一怔,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仍是不敢抬头。

“你何罪之有?”

秦子垣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感惊讶,却脸色各异。此时的秦子垣,犹如判若两人,叫人感到有些陌生与害怕。

赵婉婉认识的秦子垣,向来规行矩步、温良谦恭、有礼有节,即使被不利传闻困扰多时,却都鲜有听到他的口中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悖逆不轨的话来。

她不由得暗自心中一震,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住了口,默默注视着他,却听到他已经沉稳的开了口。

“你替我漠北的将士鸣冤,找廉将军理论,有何错?你起来,本王不会怪你。”

谷川愣住了,这倒是他完全没想料到的情形,栋王殿下竟然不怪他?

“是!”谷川原地起身,一脸不安,“卑职谢殿下不罚之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