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刚习得天道灵印的我太过兴奋,一直练习到了后半夜才回屋睡觉。
次日醒来已是晌午,小白正拿着不知从哪里翻来的阴阳环自顾自的玩着。
“师父?”
我朝屋外大喊了一声。
不出所料,师父已经提前离开了。
要是他还在道观之中,是绝不会允许我睡到日上三竿的。
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在忙着什么,想见他一面还真不容易。
昨天因为师父突然传授了我天道灵印让我一直处在兴奋之中。
以至于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师父在传授天道灵印前所说的话。
这次玄门大会或许会不太平。
不太平?
那可是龙虎山,道教圣地之一,难道还有人敢去龙虎山撒野不成?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反正现在距离玄门大会还有两三月的时间,有些事情就像师父说的一样。
缘分不到,问了也是白问。
刚起床我就看到床边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几行老练的毛笔字。
“我已检查过你背上封印邪灵的佛门金印,封印暂时无恙,你不必担心,
但这邪灵还需你自行处理。”
我神色一凛,看来师父早已发现了我背上那被曹郁施下的法咒。
不过他还是秉持着天道门培养徒弟的习惯。
弟子出门在外,万事自力更生。
“咿呀,咿呀。”
我将纸条收起,小白已经玩腻了那阴阳环。
走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咿呀咿呀个不停。
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她这是肚子饿了。
“走吧,下山去吃好吃的。”
我穿戴整齐,收拾好东西,将门锁上便带上小白往山下而去。
在青元山下美美吃了一顿,又买了几斤紫金砂和制作紫色符箓的特殊纸张。
我们这才坐大巴车返回了洛城。
回到风水小苑后我又继续捣鼓起天道灵印和紫色符箓的制作。
这天道灵印虽然只需用山川灵气于符箓上刻一道字。
但刻画起来却极其耗费心神。
由于心神消耗过大,傍晚时分我便躺在了苑内的竹椅上睡着了。
一直到月亮出现,我被夜里的凉风吹醒。
这才准备关门谢客,回屋睡觉。
就在我将右边的拉上,准备一并将左边的门关上时。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憔悴的男人正一边跑一边不断回头。
似乎背后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跑。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风水小苑门口,满脸的惊慌失措,抬脚就要往里面踏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已经歇业了。”
我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关门。
“大师!救!救命!求求你了!”
男人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直接俯身就要给我磕头。
我摇了摇头,连忙伸手将他拦住。
“打住,有事说事,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对方都做到了这份上,想必真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找我帮忙。
我也不能真见死不救。
我将苑门打开,让对方进来,旋即给他泡了杯茶,让他喝口水慢慢说。
男人端着杯子的手一直在发抖,就连喝茶时都下意识不住的向身后看。
像是稍不留神背后就会钻出某种可怕的东西来。
“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你吗?”我疑惑道。
男人眼珠子瞪得老大,抿了一口水才哆哆嗦嗦的道。
“死…死…”
我见他说话结结巴巴的这才试探着问道。
“死人?”
男人喘着粗气,木讷的摇摇头。
“死灵?”
他还是摇头,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将舌头稍微捋顺才颤声道。
“死字!”
“很多死字,它们会拼成一个人,一旦被它们追上就完了!”
我让他不要担心,至少在这风水小苑之中,是安全的。
男人闻言微微点头,之后我们的交谈顺畅了很多。
男人自称关琛,也是这周围的住户。
之前听张婆婆提起过我,这次碰上怪事他才来风水小苑找我帮忙。
关琛是搞古玩生意的,这次从朋友周权那里收到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
周权要的价格很低,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不到。
关琛混迹古玩界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块石板乃是真货。
而且十之八九是宋朝的,应该是真货。
他与古玩打交道多年,自然知道有些古物会沾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收这种古物的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会人财两空。
但关琛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曾经在洛安寺的七念和尚那里求取过一张保命符。
这么多年那张保命符一直庇佑他平安生财。
即便偶尔遇到些怪事,最终也会迎刃而解。
而且这次周权带来的那块石板价值太高。
关琛只是粗略估计一下。
但凡石板后面能出手,关琛至少能得到七位数的收益。
财帛动人心。
这笔可预期的收益已经足够关琛冒着可能的风险将石板收下。
而且只要他脱手的速度够快。
即便那块石板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但当关琛将石板从周权手里收下后他就后悔了。
就在他将石板收下的第二天。
他刚准备将尾款打给周权,却得知周权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中。
关琛当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隐隐觉得周权的死和那块他急于脱手的石板有关。
关琛连忙乘车来到了周权家。
可当他到周权家里时却吃惊的发现。
周权的家人没有一人在哭,所有人的眼中只有浓浓的恐惧之色。
关琛满腹疑惑。
周权这人他也算有些熟悉,为人敦厚,对家人和朋友都不错。
为何这样一个人在死后家里却无一人愿意为其落泪呢?
这一切问题的答案都落在了周权的死亡上。
关琛后来又托关系进入了太平间去看过周权的尸体。
在看过周权的尸体后关琛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权的尸体浑身密密麻麻被刻满了死字。
就连他的眼珠子里都有。
那些字就像是古代惩罚犯人时用烧红的烙铁烙上去的一样。
关琛说着便掀开了自己的衣袖。
我定睛望去,只见在关琛胳膊的下方。
正有一个黑红色的死字坐落其上。
这死字和关琛所说的一样,就像是用烙铁烙上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