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彧只是看着她，没有否认。
“看来我说对了。”祁落笑了笑，“那我能问问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吗？查到了相关证据？”
说着她又顾自摇头：“不，应该没有查到相关证据，不然以你的性格不会任由他们继续逍遥。”
要知道他可是找不到任何证据都出手给他二叔二婶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做教训的人，真有证据证明她的车祸和二爷爷那一房的某些人有关，他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还放任他们举家搬回国。
戚无彧轻叹：“祁落，你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却很聪明，说的就是你。”
后半句他是小声嘀咕的。
祁落瞪他：“说什么呢，以为说得小声我就听不到吗？”
她这瞪眼生气的模样在戚无彧看来就很可爱，“好了不生气，不逗你了。想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不过比起知道事情的内情，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车祸背后是你二爷爷那一房的人。呃，确切地说，应该不是你二爷爷那一整房，而是你三叔戚俊钦和你三弟戚无旻。”
上次打交道，她看到了戚无彧对戚无润和戚乐芩的态度，说明这些事和戚无彧的四叔戚俊桓一家没什么关系。和戚俊桓一家没关系，又和二爷爷那一房有关，那就只能是他三叔和三弟了。
当然，这些事戚无彧那个还活着二奶奶有没有出力，她暂时还不能确定。估计得正式打照面见到了人后，她才能初步作出判断。
戚无彧轻挑了一下眉头。
是肯定了她的说法。
“你没有找到证据却能明确锁定是他们所为，哥哥，你难道都是靠猜的吗？或者用个更有说服力一点的说法，你都是靠推测的吗？”
戚无彧冲她笑：“你猜。”
“戚影帝，你就继续恃靓为所欲为吧，等哪天你这张脸再也迷惑不到我的时候，看我不打你！”
戚无彧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现在我这张脸能迷惑到你，也就是说你正为我着迷着？”
祁落：“呵呵。”
瞧他那嘚瑟样。
戚无彧摸摸自己的脸：“能让你着迷，看来我这张脸没白长。”
祁落懒得理他。
继续做自己的菜。
却没有看到她收回视线忙活的时候，戚无彧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别人看不懂的深邃。
他会知道，当然不是靠猜也不是靠推测，而是……戚俊钦和戚无旻亲口对他承认的。
他能弄死他们一次，就能弄死第二次。
证据？谁需要那种东西。
这些事他不想告诉祁落，只希望她恢复记忆后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以她的聪明，即便没有亲身经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她一定也能猜到一些。
待到那时，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对他多一点心疼？
他既希望她会，又盼着她不会。
祁落见对面的人动筷子的频率和他一贯吃货的人设不符，不由问：“菜不合胃口？”
“不是，依旧很好吃。”
“那你怎么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哥哥，你最近不太对劲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如果是，你有烦心事却不愿告诉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并不值得你交付真心啊？”
她玩笑式的口吻，说话的时候眼底却没有温度。
戚无彧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当即打起了精神，没有找任何借口狡辩说没有，而是顿了顿直接道：“祁落，有些事我没办法说清楚，等你恢复记忆以后你自会清楚。”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他都说没办法说清楚了，她也不能强逼他不是。
轻叹：“行吧，那就等我恢复记忆再说。”
“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丧丧的出现在我面前啊，我用心给你准备了大餐，你好歹赏个脸高兴一点啊。”
“抱歉，以后不会了。”戚无彧也有点懊恼。
说好了至少有这半年是圆满的，他要好好陪她过完这半年，却总不受控制地走神失态。
他果然还是不满足于只有这半年吧。
“行了行了，也没那么严重，不用这么严肃，吃饭吧。”
记忆记忆，又是这恼人的记忆！
“祁落，你不用去工作的这几天，都会下厨做饭给我吃吗？”
饭过半，戚无彧突然开口。
看到他放光的眼睛，祁落就知道他恢复得差不多了。
“做什么美梦呢，我又不是你的厨娘，能偶尔下厨给你做顿饭就不错了。想吃好吃的就去把你之前找的那个田大厨找回来，我正好可以趁着得空找他偷偷师。”
“我不常回老宅，田大厨又被三爷爷借去了。”
“说笑的，这几天二爷爷那一房陆陆续续搬回来，我们在自己的院子吃饭的机会不会很多，你不用每天下厨。”
显然戚无彧说的是对的，快过年了，不只二爷爷那一房的人陆续回来，其他人也断断续续回来了。一大家子聚到一起，肯定大小聚不断，他们能在自己的院子开小灶的机会确实不多。
可是戚影帝，你倒是别一脸失落啊。
明明对于不能一直吃她做的菜一脸惋惜。
只是怎么说呢，见他这么喜欢自己做的菜，作为一个爱好下厨的人，祁落还是很高兴的。
这晚表婶再也不用帮他们多准备一床被子在房间。
表婶满意极了。
翌日一早，戚无润就带着戚乐芩来了文彦院。
“大嫂，这段时间你和大哥一直在忙，我和妹妹回来后都没能和你们打照面，昨晚我听说你和大哥回老宅了，特地带妹妹来拜见。”
说什么拜见，一股子封建门阀世家的味儿。
“三弟言重，坐吧，你们大哥在楼上接电话，应该很快就下来了，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谢谢大嫂。”
戚无润拽了拽戚乐芩，戚乐芩也忙开口：“谢谢大嫂，打扰了。”
祁落有些意外地朝戚乐芩看去。
变化挺大的，看来戚无彧的妈妈不愧是戚家当家夫人，很是有一套教人的手段。
将祁落的眼神看在眼里，戚乐芩只觉一阵羞愧：“从前是我不懂事，经历了一些事以后又得大伯母教导，我明白了很多以前都不明白的道理，让大嫂见笑。”
原来不只是当家主母的功劳，是经历了一些事啊。
能有这么大的变化，看来戚乐芩口中经历的一些事恐怕不寻常。
见被祁落看透，戚无润也没有隐瞒，索性将实情道来：“我和妹妹原本就打算先一步回国，过程却不是很顺利，可以说是几经波折。要不是大伯和大伯母亲自去接，我和妹妹怕是都不能顺利回国。经此一事后，乐芩也懂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