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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飞对这个地方还是相当熟悉,尤其是此时还没有大规模新农村改造,记得2020年夏天他来时,发现好多地方都大不一样,一点也找不到过去的感觉。

说实在现在新农村这种不顾实际的改变,千篇一律的样式不知道是真好事,还是对乡村味道的破坏,就像当前各个城市的建设一样,还有几个能看到史书记载的人文气息,除了高铁广播报告告知旅客到什么地方外,乘客们真不知道这个城市和哪个城市有什么不一样,更不可能把城市名称和它的样子联系起来。

魏飞直接来到刚才看到湖泊边,这是个不知名的湖边,如果非得有个名字的话当地人就叫——大龙塘,但怪就怪在几乎周边所有村子里稍大一点的池塘都叫这个或那个龙塘,没法子从名称上有效区分这些湖泊,可能作为大夏人作为龙的后代,都认为自己祖先就在身边庇护自己。

提到大夏民族的祖先,魏飞脑子想到很多事情。龙这种生物历来说法多样,有真假说、有异物说等。

认为说法是假的理论提出这一切都是封建迷信,完全是统治者为了给自己权力赋予合法性,而给自身强加上神的光环,为此捏造这样神话生物,把现实中各个常见生物特点组合起来,也可称之为九不像,所以这种物种现实中压根不存在。

承认龙是真的人认为存在就是合理性,他们提到史书记载古代有豢龙氏,专门为王室养龙来骑乘、食用,只不过后来不知何原因这个家族被灭绝了,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相应的龙这种生物也就消失了,但后来随着传说的神话把它由一种家禽变成祥瑞。

他们还认为既然十二生肖中十一种物种都是真实存在的,怎么会就放一个虚假的龙在里面,而且如果真的是神话中物种也应该放在首位才对,不可能只放在第五位,所以他们感觉龙是过去存在的生物,但是因为环境变化而消失了,或者叫生态灾难造成物种灭绝更科学些。

当然还有人认为龙就是一种大气生物,此生物非人类通常意义上讲的鸟类这些会飞的大气中的动物,而是指存在于大气这一生物圈的特色生物,巨大、轻便、奇妙往往是它们的代名词,但这种大气生物圈的说法只能理论上成立,现实中教材中目前没有这种提法。

虽然自然界中气溶胶的发现增加这种生物存在的物理可能性,但这还是一种猜测性的理论,无法真正验证,只不过扶桑国却不知基于何种原理还真拍过关于大气生物的电影。

但有时我们并不需要去纠结这种事物真实存在性,我们认识事物往往是出于某种意义层面,但很多时候是下意识行为居多。

现在的科学可以理解为一种知识学问体系,神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理解世界的学问体系,当然佛学肯定是了,只不过严格意义上佛学并不是神学。

但是任何学问体系都有盲目排他性特征,不和自己体系一致的知识都是虚假的,不被认可的,科学建立的基础需要一切都通过实验验证,以证明其真伪性,从而确定其真实存在性,最终追求实质意义上的真理。

也就是科学可以算一种经验性的学问,但这时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有些理论当前不能证明其正确,但也不能证明的错误,那这东西在科学上到底该如何定性,于是这只能加限定词来定性为错误。

还有就是我们认识的事物手段、理论、视野都是有限的,很多东西我们无法观察或者就算观察到也无法用语言去解释,科学化语言不是万能的,毕竟有些东西和我们不在一个维度,这样我们现实中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而且我们惯性思维非常影响现实判断,如数量多感觉就比数量少好,如多维时空好像就肯定比低维度厉害,真的是这样么?

魏飞想了很多,实在解释不了就登下身子,轻轻的用手在水中波动,相对于空气中温度,手中明显感觉凉爽多了,但是比起长江水温湖水温度还是要高出不少,毕竟这里水域面积小,深度也不够、活水交换频率低,在烈日照射下难免会水温逐渐提升上来。

虽然有一些不足,但这个湖泊却一直是周边田地庄稼的丰收命脉,是附近孩子们夏季快乐的源泉。记得魏飞小时候到外婆家就常常光着腚和小朋友在里面狗爬式瞎游泳,也不管池塘的水深浅、浑浊与否,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可现在由于各种因素影响他肯定不会再去湖面上驰骋起来,一方面他也不想成为附近农民观看的水中“猴子”,另一方面是童年时的那种情趣已经没了。

现在能记得的大龙塘光辉历史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一方面种植庄稼尤其是水稻的田地少了,相应用水也少了,即使灌溉也是用电机从附近田地附近直接取水,不会到这舍近取远。

另一方面周围小孩肯定不会过来游泳玩乐,这首先考虑安全,现在小孩哪像魏飞那时候随便让父亲在水里呛几口水就会游泳了,大部分都是旱鸭子,有点钱的都去游泳馆找人学游泳;其次是卫生,湖水中也有部分被生活用水污染,水质堪忧,虽然表面看着挺清澈,但是村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加之湖底可能有碎玻璃、石子、金属等乱七八糟危险垃圾,哎!慢慢它的大部分快乐被人遗忘了。

沿着湖边逛了一圈后,魏飞又沿着湖边田间小路向远方走去,周边的野草也渐渐增多,看样子很少有人来这地方,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十几米高台的台面,魏飞停了下来。

他走上前仔细观察,在一片乱草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铁制水泵管道,这个应该是过去上下阶梯取水的重要渠道,但现在管道却早已锈迹不堪,撑起水里的部分也是布满碧绿苔藓,虽然看它们依然坚挺的矗立在那里,可从眼前光景可以看出,它们也早已失去往日光辉。

魏飞并没有在乎管道上面的污浊,而是用手在上面轻轻抚摸游走,像是逮到什么心爱玩物。遥想以前,这里也是他和小朋友们追逐打闹进行游戏的重要场所。

不自觉的魏飞耳边响起“冲”呀的呐喊声,在他眼前呈现一群人正在分组“打仗”,学电视上开展“攻城战”, 泥巴连着绿草到处飞舞,一个个芦苇、树杈就是他们长矛大刀,最后随着一个“战士”沿着“登山梯”稳稳夺过对方“大旗”,这场史诗般“战役”才告一段落。

摇了摇脑袋回醒过来,发现一切都是幻觉,周边还是他一个人以及像一大堆败兵一样摆在那的野草枯树,这些混在一起此时给人一种寂静、萧瑟、留念之感。

魏飞不自觉折下一段野芦苇,像个小孩“哈!哈!”的乱吼起来,而他手里还不停的挥舞着那个经不起他的力量芦苇杆,可杆子却努力弯曲身子不让自己折断失去作用。他们一起来到“墙”前,魏飞手脚并用,拿着这个强悍的“武器”,拽着植被,瞪着泥土,艰难的向上爬,中途也出现惊险的下滑,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登上了胜利的台阶。

站在这台面的最高处魏飞他眺望远方,看到炊烟在晴空下飘散开来,迎着湖面反光,他知道那就是外婆家;在向侧面更远方看去,一座座山峰这时比在新堤村看到的更加明显,那就是大山山脉,之前魏飞在老家看的时候还是清晰,但即使这样魏飞离它还有段距离,那座大山他也去过,现在这么热,他这次就不急于去登山游玩。

看看手表,知道时间也过去了不少,他恋恋不舍的沿着缓坡重新爬了下来,向回走去,期间不时回望着童年的记忆。

再次来到大龙塘,魏飞看到这棵百年大榆树,很难想象过去他们这些顽皮孩子是怎么爬到树上去的,现在他只得望树兴叹,有心无力,不知从何下手。

站在树下一阵微风袭来,沁人心扉,他不由的蹬了下来,对着湖面坐在大树根上,想想过去、思考未来,“看样子其他都是虚的,欣赏祖国大好河山才是硬道理!”。

此时湖边响起不太动听的吟唱:

“秋风烈日照龙塘 江南烟雨行舟

乱石穿空 卷起多少的烽火

万里山河都踏过 天下又入谁手

分分合合 不过几十载春秋

我在 十面埋伏 四面楚歌的时候

把酒与苍天对酌

纵然一去不回 此战又如何

谁见 万箭齐发 星火漫天夜如昼

刀光剑影交错

而我枪出如龙 乾坤撼动

一啸破苍穹

长枪刺破晴空 放下一生牵挂

望着圆日如饼

孤身纵马 生死无话

风卷残骑裂甲 血染万里黄沙

成败笑谈之间 与青史留下”

魏飞低唱到《踏山河》兴奋处,不由高声叫起来,但他这真声却挺吓人,虽他对自己的五音不全知之甚深,可是现在不出意外周围没有人,就算有人谁会怕谁。但这次意外真的出现了,而且好像还可能会认识他。

只见他唱高了有点上不去的时候,喉咙有点哑,使劲咳了一下。正准备在吟唱其他歌曲时,后面猛然冒出一声女子清脆悦耳“呵呵”轻笑。

这一笑声惊的魏飞一大跳,他差点控制不住要栽倒进湖里,“哈哈哈!”这时笑声放的更开了。魏飞连忙控制身形,向后看去,只见一位少女站在大树地下,看到她魏飞先是一愣,感觉她好清纯,清纯中又带些妖媚;接着有时一惊,这不会是她吧?她怎么这时会在这。

女孩看到一位“陌生大叔”盯着自己“看”,心想:“这哪是哥哥,分明就是个中年大叔啊!只不过感觉挺幼稚,一个人还在这玩闹,而且挺不着调的,就这盯着人看。但是哼的调子挺好的,怎么我好像没有听过?”

此时女孩被盯得不好意思,她轻低着头有些羞涩的说道:“你是魏飞大表哥吧!姑姑他们叫你回去吃饭。”接着就飞一般跑回去。

“看样子真的是她了,没想到这时遇到她,只不过我有这么吓人么?怎么一见我就跑了,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啊!”魏飞心想,他最后感觉应该是他自己太黑,再加上刚才走了一大圈,流了不少汗,所以整体形象太差,于是在这类美少女看来就是没有形象。魏飞无所谓的笑了笑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