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韩行看着手上的咒戒：“这不科学，任何能量的流动都是有损耗的，除非……”
韩行的目光撞上石敢的目光，石敢看着韩行手上的火系咒戒：“你就说她，完美不完美？”
“咒力超导，”韩行再看火系咒戒的目光也变了：“完美！”
“咒戒最主要的两项功能，一是加大咒力储量，二是延伸咒力回路，”石敢在纸上写下这枚咒戒的名字：“但我在制作她的时候，将这两者都舍去了，她既不能保证妖晶的活性，也无法和任何咒术师做到咒阵接驳，但，她能把妖晶里的咒力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韩行看着石敢写在画纸上的名字：“无缺。”
“屌不屌？”石敢像是在和外人介绍自己的儿子，一副我的儿子我自豪的表情。
“天道有缺，咒戒无缺，”韩行竖起大拇指：“屌！”
“诶吆，你还懂天道呢？”韩行今天给石敢的惊喜太多了：“因为她没有匹配回路的原因，咒术师没有办法通过她的转换回路调取她体内的能量，但你不一样，你的咒力回路在适应她的咒力回路。”
“这枚无缺咒戒，只有你能使用，”石敢给韩行延伸了一个咒术的全新概念：“其实，咒力回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经络。”
“督任冲带，阴维阳维，阴跷阳跷，是为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八条奇脉，除此之外，还有反经，和经，顺脉，逆脉，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咒术的本质是咒力通过咒种的能量转化，而咒力流经的路径，就是咒力回路，只不过二品咒术的咒力回路都很简单，容错率也高，快一点慢一点，长一点短一点的不影响咒术顺利成型。”
“咒力回路是所有咒术成型的基础，而所有的咒力回路都是以人体经络为基础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咒术需要用到咒印，结印的本质就是为了规范咒力流经路径，至于你……”石敢上下打量着韩行：“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经络和血管，不是同一种东西。”
韩行无奈一笑，石敢讲的这些，他大部分都听韩数讲过：“多谢敢哥，看破不说破了。”
韩行当然知道咒术的本质，咒阵的本质和咒印的本质，得到第一咒的火咒种之后，韩行就通过正规途径释放了自己的火咒术。
但因为他的咒力都在血液中的原因，就导致他的咒力回路只是看着和正常的咒力回路一样，但实际流经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没有哪个咒术师的咒力是在血管里流动的，韩行倒是也能将咒种转化过的咒力用咒术师的方式使用出来，但韩行试了几次之后，发现反倒没有他自己的血管来的方便和迅速。
石敢在韩行身上和画纸上留下的咒力回路，与其说是咒力回路，还不如说是韩行自己的血管图。
正常咒术师研究的是，十二正经，八奇脉……
韩行研究的是，动脉，静脉，毛细血管……
只不过，韩行挤出一个好学的笑容：“敢哥，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破的吗？”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石敢下了逐客令。
“啊？”韩行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石敢指指韩行的咒戒：“你不是来求咒戒的吗？无缺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虽然你是星河咒术学院的校长，还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少年英雄，但你再要，我可就得收费了！”
“谁家咒戒师天天送咒戒玩儿？”石敢翻了个白眼：“你当咒力亲和是很简单的能力吗？”
韩行索问无果，讪讪离开，石敢一回头：“韩数，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韩行转过身，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韩数是我咒术的引路人，也是我的咒术启蒙导师，同时，他救过我，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爷爷……敢哥，也认识我爷爷？”
“这天下不认识你爷爷的人，也少吧？”石敢一笑，连连摆手驱逐：“快走吧快走吧，以后有啥事直接来找我就行，不仅仅是咒戒上的问题。”
韩行面露尴尬，指指门上的禁制……
回到石敢办公室的韩行，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对着石敢办公室的镜子，把遮瑕贴重新贴好之后，才离开。
“怎么样？”孔繁盛还在外面等。
韩行想了想，给出两个字的总结：“蛋疼……”
这就看出咒术袍的好处来了，韩行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咒术袍下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枚咒戒。
孔繁盛和石敢是老相识，自然是了解石敢脾气的，也懂咒戒师的规矩，没有细问韩行和石敢说了什么，只是劝道：“你也别太灰心，敢哥他们这种有本事的人，自然是心高气傲，毕竟……不是每个咒术师都有咒力亲和的能力。”
再听到咒力亲和这个名字，韩行才反应过来，问孔繁盛咒力亲和是什么，也好奇为什么孔繁盛也叫石敢是敢哥。
答案，让韩行哭笑不得。
咒力亲和，其实就是咒术师对咒力的敏感度，这就是为什么石敢能精准的在他身上划出他的咒力流动路径的原因。
而敢哥这个称呼……
“咒戒师，是一种活到老，学到老的工匠职业，而工匠最忌讳的就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所以，无论是谁和石敢在一起，都是平辈相称，石敢自己也叫其它人是哥，算是他的一个小怪癖吧。”孔繁盛这么解释。
“还真是够怪癖的。”韩行一笑，石敢没有回答他最后的问题，现在看来，显然是这种问题，随便是个人就能给他答案。
“我得走了，”韩行告辞孔繁盛：“三个月后，我们星河见。”
韩行来月都，本就不打算多待，只不过之前没有想好去哪儿，现在有了咒戒之后，可算是知道该去哪儿了，而且……不去还不行。
咒戒室内，石敢看着画纸上的五个名字：
韩数，窦琼，云歌，唐断，施繁。
连同他在内，一共六个人。
愣神了很久，石敢才缓缓地划掉了韩数的名字：“无咒种猜想……这条路，你真的走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