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或许不了解司空鼠，但韩行太了解贼了。
铁牛镇，三教九流，韩行见过太多了。
贼就是贼，不是赌徒。
上官欢恍然：“司空鼠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咒术卷轴，而是为了金币，所以这张咒术卷轴打开赔了还是赚了和他都没有关系，他现在应该在偷金币。”
韩行笑笑：“我们都知道在卷轴上做记号，他肯定也在他的金币上做了记号。”
上官欢眼珠子一转：“那些金币肯定和今晚所有的金币在一起……我们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
“凑不上，”韩行继续笑笑，他喜欢有本事的人：“司空鼠敢把名字告诉我们，就是笃定了我们找不到他，最起码，我在拍卖会上看到的四十八号可不是司空鼠那个样子。”
作为一个贼，易容锁骨，那都是最基本的技能……
两人一言一语把今晚的事情捋了一遍。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公孙张举手：“我们的面具能拿下来了吗？”
韩行和上官欢哑然，公孙张的问题很犀利……
三人默默摘下戴着并不舒服的面具。
他们仨戴面具是因为这种半公开的拍卖会上，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而且，这仨本来是打算买不到就‘借’的，所以才一直戴着面具。
司空鼠是从正规渠道拍到的咒术卷轴，他们也是从正规渠道买入的，根本没有必要再戴着面具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韩行因为要配合拓跋世家的出海行动，所以暂时不打算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如果一会儿来的是邪咒师，韩行一定会灭口，如果不是，韩行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再加上，黄叶城距离浪城，还远着呢！
这种出海行动不需要高度保密，大概齐有个意思就行。
临近午夜的时候，韩行又杀了一个邪咒师，再等了两个小时，迟迟没有人来之后，就此作罢。
“这世界，高人还是多啊。”韩行有感而发。
他们是怎么在咒术卷轴上做的记号，韩行他们自己是清楚的。
但其他三个人是怎么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韩行比较确认的一点是，死在他手里的两个邪咒师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记号都是做在了咒术卷轴上。
但那个迟迟没来的，要么就是放弃了，要么就是将记号做在了司空鼠身上。
三人打道回府，报废的咒术卷轴就扔在了烂尾楼。
回到黄叶大酒店之后，韩行马不停蹄的开始重新构筑咒阵。
八品和九品咒术之间的区别，其实就单纯只是咒阵的繁琐程度。
理论上来说，二次咒种解放之后的七品咒术师能学八品咒术，也能跳过八品咒术学九品咒术。
但落在实践上，也是困难重重。
八品咒术和九品咒术之间的区别，就像是一元一次方程和二元一次方程一样，九品咒术除了比八品咒术更繁琐之前，更多的也是禁咒术的基础。
韩行学习七品咒术就已经开始感到吃力了，但好在有咒术卷轴在，才让他跳过了八品咒术，直接学会了九品咒术。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韩行就是九品咒术师了，他就只会这一个，还是咒术卷轴手把手教出来的。
韩行一直都有解析咒术的习惯，对于彗星术自然也不例外。
咒术卷轴的本质，就是将一道数学题的题干和答案都写在了纸上，但过程，略。
学习咒术卷轴的过程，就是咒术卷轴会带着学习者在体内走一遍过程。
当然，走的也是经络。
韩行先是复刻了一遍彗星术的施咒过程，然后改动自己的血管，取代经络，再次游走一遍。
三遍之后，韩行就彻底记住了彗星术的奥义。
“怪不得超哥说高级咒术不具备瞬发条件……”
韩行也是一直学，才一直反刍理解韩数，栾云，方想，陆志超的话。
韩数的咒术启蒙是梦想开始的基础。
栾云则为韩行打开了咒术体系新的理解方式。
韩数的咒术思想高于栾云，但栾云更懂得怎么教学生。
方想则是在韩数的咒术启蒙基础上，将韩数的思想和这个世界的普世咒术思想相结合，去异存同，这也是上官欢考入星河咒术学院的原因。
以前在学院的时候，其实感触并不多，只有见的世界更大了，韩行才体会到方想多么的低调和了不起。
至于陆志超，最起码在韩行看来，中低级咒术里，没有陆志超看不懂的东西。
包括他现在解析咒术，用的其实也是陆志超的应用体系，相比起其他三人的理论高超，陆志超更偏向于咒术应用。
“都是一等一的咒术妖孽……”
感觉就像是月亮消失之前的大学生，在毕业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牛逼的人，其实就是自己的导师。
有咒术卷轴打底，韩行将咒阵置换成自己的血系图谱之后，才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高级咒术。
即便是他这样去解析，去替换，没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联系，都不可能做到瞬发彗星术。
需要动用的咒阵太复杂，而且基本上也到了一个正常人类能承受的极限。
这也是韩行打了那么多架，但还真的很少见咒术师在正面战斗中动用高级咒术的主要原因。
韩行现在就飘在房间的冥想室，什么时候他能做到将这种漂浮练习的像是呼吸一样简单，什么时候彗星术就算是大成了。
韩行之前已经和公孙张解释过一遍彗星术，其实原理很简单，就相当于在脚下绑了个二踢脚。
但学习条件很苛刻。
必须得是火咒种，还得是二次咒种解放后的高级咒术师，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必须得是力咒双修，这种彗星术基本没有什么缺点，但就是对咒术师本身的身体素质要求过分的高……
上官欢说的没错，这彗星术简直就是为韩行量身定做的，再加上出现的这个时间点，五万金币真不贵。
结合韩行自己的实际情况，他只要自己不放弃，他甚至能一直飞，根本不用担心会淹死在大海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韩行又想起步满银的一句话，四方司咒从不轻易相信任何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