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韩行眯着眼。
这还是韩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圣咒师。
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加起来，韩行作为一个咒术师，绝对不是最强的，甚至他两年前根本连咒种都没有。
但韩行绝对是目前活着的所有咒术师中，见过最多圣咒师的咒术师。
所以，韩行自己是有一个排名的：
施展第七禁咒-立方分界，切割星河的无名，绝对的第一！
身怀五行咒种，杀神成神，死而不僵的裴洛，排在第二。
施展第一禁咒-流星火雨，火烧丰城的半神第一咒，排在第三。
三个月前，顺利封圣，瞬发第五禁咒-巨浪滔天的尤克敌，排在第四。
接下来，就是眼前这个淫棍，韩行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这个淫棍使用任何咒术，暂时排在第五。
再往下，就是冥王，万鬼，佛心。
十二咒守中，韩行见过云都咒术塔的总指挥长卢风。
按照卢风所说，十二咒守，三邪咒，上官博，这些都是同一水平线。
再往下，就是拓跋馨，以及北海行动中，韩行见过的拓跋长天，拓跋长海，拓跋长山这些普通的九级禁咒了。
但韩行一直认为三邪咒的冥王，应该是和第一咒一样的半步圣咒，只比第一咒低一线才对。
而第一咒……实话实说，韩行从在丰城见第一咒，就知道第一咒到死都没有突破那最后一步，不然也不会葬身丰城，却只换了裴洛一个重伤。
但韩行始终都认为，虽然第一咒在咒术战力上落后于圣咒，但是在咒术理解上，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毕竟，第一咒是唯一一个看出他没有咒种的人。
韩数，方想，陆志超，这些都是一开始就知道韩行没有咒种的。
而韩行当初报考星河咒术学院的时候，三位主考官，周阳他们也只是看出韩行的狂风大炮不是咒术。
当然，这些人，也都不在了。
以韩行的眼力，其实根本无从判断山坡下这个淫棍的实力，只知道很强，而且……看不懂！
韩行现在知道的今晚的圣咒法则一共就两条：
第一，法则范围内，所有男人会被吸食完精力而死。
因每个人情况不同，这个速度也会不同。
第二，凡离开法则范围内的女人，都会失去心智，并朝这个淫棍走来，最后成为这个淫棍的俘虏。
还有就是，法则范围的问题。
或许现在在缥缈咒术塔里的萧无香已经弄明白了法则的具体范围，但韩行没有弄明白。
他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那道分界线应该是在山坡下云歌和淫棍的中间。
这个还是很好判断的，毕竟，云歌只是打不过这个淫棍，但并没有失去心智。
但现在，韩行是真的弄不懂了！
他从来到这里，就看到云歌没有戴助听器和发声器，也就是说现在的云歌是听不见，也说不了话的。
但在淫棍的操控下，云歌已经被强制带到他的面前，但韩行看得出来，云歌依然没有失去心智。
“猜错了？”韩行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那个淫棍所在的位置，其实也在法则范围内？”
韩行和公孙张，司空鼠在对面山坡上的时候，就分析过，这个淫棍很可能不在法则范围内，不然的话，法则相悖。
既然法则的第一条是所有男人的精力都会被吸食，那施法者也不能例外。
除非，这个淫棍是走正常路子晋升的圣咒师。
这一点，韩行倒是听韩数讲过一些圣咒法则应该有的特性。
但如果这个淫棍本身的圣咒实力没有缺陷的话……那早特么进城了吧？
再加上这个淫棍出现的时机，这才让韩行判断这个货很可能是从尤克敌那个路子上来的。
“哈哈哈哈哈！”淫棍笑的贱兮兮的，在云歌的脸蛋上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拍着金痨的肩膀：“好兄弟啊！你看你俩，一个瞎子，一个聋子，多般配！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韩行脑海中猛的炸开：“很好，又掌握了一点……”
聋子，才是关键！
这样，逻辑就都对得上了！
这个淫棍的圣咒法则，不能影响人的主观意识！！！
也就是说，当有女人出城，就会被法则自动判定为有罪，进而成为这个淫棍的犯人！
因为韩行一直注意到，包括山坡下的缥缈咒术塔的第四小队，还有后面巨坑里的两个女人，是无意识的朝这个淫棍靠拢。
且！
在这个淫棍的手里，没有心智，也没有情绪，就像是……在赎罪一样。
只有违反法则的人，才会变成这个淫棍的木偶。
而云歌这种没有违反法则的人，这个淫棍只能通过最直接的办法，用实质化的咒力将云歌从法则里带出来。
这种行为，不会被法则判定为有罪。
所以，云歌现在还有意识！
而且，也因为云歌听不见的关系，让韩行又掌握一个关键信息点……这个淫棍对他自己的圣咒法则，并没有绝对的主导权！
哑咒圣云歌听不见这件事，韩行知道，也早就亲耳听见这个淫棍不止一次说这件事。
所以，这个淫棍也知道云歌是听不见的。
那这个淫棍对着云歌说那句“你，过来”就显得没有任何意义，除非……他本意就不是对云歌说的，而是对……
韩行看向缥缈城……对城里的圣咒法则说的！
圣咒师，是可以瞬发禁咒的，也就是说不需要咒语。
那这句话……韩行彻底明白了，这句话其实就是禁咒之上的咒语！
只不过，它不再局限于咒语本身的那种晦涩的发音。
原本只是用于调节自身气息的咒语，在九级禁咒之上，就变成了信息的传导。
咒术师和咒种之间的信息传导……
韩行越是分析就越是觉得靠谱，但越是靠谱，韩行脸色越是古怪：“所以说，这个淫棍将灵魂饲奉给了咒种，丧失了对咒种一部分的主导权？那我是不是可以……抢了他的咒种？？？”
金痨像个瞎子一样，把手放在哑圣咒的脸上，摸到了眼镜，然后像是小孩儿抢玩具一样，紧紧的把哑圣咒抱在怀里，又藏在身后，谄媚着：“谢谢老哥了！”
淫魔一双三角眼恋恋不舍的看着被金痨护在身后的云歌，咽了一口唾沫：“你这小子，还是当年那个德行，喜欢吃独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