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想除了叹气只能叹气，他这师弟从来就没有让他省心过：“……不怪你。”
独孤鱼，原本是方想安排在韩行身边的咒术导师，韩行在星河一共只学了三个月的咒术理论。
虽然有韩数的咒术启蒙打底，他也详细讲解过咒术的底层理论逻辑，但韩行的咒术理论知识还是太浅薄了。
按照方想原本的计划，以佛心的人头做贺礼，独孤鱼会代替他继续教授韩行的咒术理论知识，结果……计划成功了一半。
有了佛心的人头，再加上方想对韩行的了解，独孤鱼果然迅速成为韩行的自己人。
但，也就到自己人为止了。
韩行这段时间简直是太忙了，忙到自星河咒术交流大会后，就没有和独孤鱼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
独孤鱼也根本就没有机会给韩行展示自己能教导他的能力。
再加上韩行生性多疑，戒备心很重，独孤鱼上赶着教韩行，反倒是容易引起韩行的怀疑。
星河咒术交流大会后，韩行跟着拓跋夏曦回新都，这种事情，独孤鱼自然不好跟着。
新都之后，韩行去了云都，独孤鱼和韩行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就更没有道理去云都找韩行了。
之后，韩行去了太行妖兽山脉，原因也是一样，独孤鱼没有理由去找韩行。
好不容易等韩行从云都回来了，屁股还没坐热，直接就去了月都，随后又去了浪城，之后是北海……
千盼万盼的，好不容易等到过完年。
咒术交流大会这种事情韩行肯定不会缺席，但韩大校长华丽丽的将整个星河咒术学院都弄丢了。
现在韩行在缥缈城，独孤鱼在天河，等独孤鱼随着星河游学团一路观摩到缥缈城，韩行指不定又去哪儿了。
毕竟，以韩行最近一年的行程，他根本就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超出一周的时间，更不要说一个月了。
“星河现在势弱，”独孤鱼知道方想来天河也不是找她问韩行的事情的：“十圣徒不是现在的星河能扛住的，十个人中最起码有四个是完成了三次咒种解放的，尤克敌这次为了压制韩行一头，花了大价钱，也做了小手脚。”
独孤鱼的眼光自然是毒辣的，虽说十圣徒现在都自称自己只是九品咒术师，而且咒术师也不能直观的判断另一个咒术师的具体咒术品级，但有些事情是做不了假的。
比如：吟唱速度，结印熟练度，施法习惯，等等等等……
十圣徒，不止是全员九品。
也不是尤克敌所说的一年级新生。
16岁到21岁，是一个人生理特征变化最快的几年。
也是最难以判断年龄的几年。
尤克敌肯定谎报了十圣徒的年龄。
方想对此并不意外：“和尤克敌现在的地位，还有尤克敌这么做的结果相比，这种小问题当然是可以被咒术殿接受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但韩行的角度还是相对公正的，对于现在的咒术大陆，尤克敌成立升龙咒术学院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最起码，想法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韩行会这么想，方想自然和韩行在尤克敌的问题上的想法是一致的。
当然，除了对现在的韩行，现在的星河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殿首也不用太过担心，”独孤鱼最近一直在星河，32位新生又是她亲手教出来的，自然是心里有数：“十圣徒是不可复制的，他们最多还能再参加一年的咒术交流大会，到时候，星河和升龙的学员质量就会拉平，而且星河还是占优势的。”
有些人看眼前，有些人看以后。
按照包括独孤鱼在内的五位副校长的预估。
今年的咒术交流大会，是升龙最后胜出，获得第一咒术学院的头衔，星河排在第二，落日排在第三，这样依次类推。
明年的话，十圣徒还能再战一年，第一还是升龙咒术学院的，第二的话应该是落日或者银城，星河再落一位，排在第三。
毕竟明年星河能出战的是今年的新生，而落日或者是银城，也不可能再对星河放水了。
后年，星河大概率还要再落一名，排在第四。
再往后，现在的三十二名新生就是四年级的老生了，而且参赛名额也有，到时候的咒术交流大会就全部正常了。
拼到最后，拼的还是各大咒术学院的教学水准。
重金重诺，谎报年龄这种毕竟是小把戏，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星河啊，可以输，”方想看向天河咒术学院，像是在做和公孙张一样的思考，最终摇摇头：“但不能输在这种小把戏上，不管这种小把戏在不在规则内。”
独孤鱼转身：“殿首允许的话，我可以……”
“不用，”方想笑着摇摇头：“你的手不能染咒术师的血，而且……离星河咒术交流大会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
独孤鱼想到了什么：“殿首是要亲自教导上官欢他们吗？”
“……他们本来也是我的学生啊，”方想的笑在夜里像阳光一样灿烂：“特别是上官欢，我还是他的咒术导师呢。”
提起上官欢，方想似乎是有点头疼，但对上官欢的欣赏也是真的：“这个上官啊，当初他们四个在星河大搞外貌协会那一套，现在看看，倒是把他们这一届最出色的五个女生都挑出来了，也算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吧。”
“好了，我得走了，”方想准备离开：“你就这么先跟着星河游学团走吧，能在缥缈碰到韩行的话，督导一下他的咒术，可以用点非常手段，这小子软硬不吃，除非你比他还要硬，碰不上的话……就再说吧，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就做好这一件就行。”
“而我，”方想玩味一笑：“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教育不是打骂能解决的，现在看来，也不得不上点非常手段了，记住，星河可以输，但不能输给升龙！这句话委婉一点转达给韩行……”
“是，殿首，”独孤鱼目送方想消失在夜色中，忍不住的无奈：“道理我都懂，但您这师弟完全不给我机会啊……”
“噗！”韩行一口血喷在冥想室里，擦擦嘴角血迹：“这八品咒术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