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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诱杀 > 第41章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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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扶月似乎对这首词再熟悉不过,提笔便在纸上写下: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她的字不似女子般细腻柔和又不似男子般刚劲有力,却是潇洒之中带着些许笔锋,行云流水般丝毫不拖泥带水,光是静静地看着她写,也是一种享受。

有好些时日没握过笔,难免有些许生疏。

待她将笔放下时,傅池衍才说:“还得多练。”

“公子教训的是。”

傅池衍一双如秋水般温柔的双眸从书案上转移到崔扶月的脸上,她被盯得莫名其妙,正欲要开口问他做什么,便听见他说:“你比平常女子都要优秀,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既然你的表字唤敛华,那便无需将你的才华展现在他人面前,所以,此后在外人面前,最好不要将你的武功展现出来。”

崔扶月的一招一式都与梁田颇为相似,只要她一出手,懂点武功的人都会对她产生怀疑。

世人都知道梁田有一个徒弟叫江离,但却是男子,而女子会梁田的招式,那想必一定是那日被梁田救走的崔六姑娘,一旦有心之人看出,想必是凶多吉少。

崔扶月明白,所以听了傅池衍的话,便轻轻点了点头,尽量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奴婢就是了。

傅池衍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离开。崔扶月只是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待他走远后,想翻出那塞在坐垫下边的信时,却发现底下什么也没有。

她能想到的只能是傅池衍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摸摸将底下的东西顺走了。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傅池衍看了信,内容说是怀疑浆洗院的婢女听到了二人白日里的谈话,担心会暴露身份,让她悄悄查一查。

要查出是谁听到了谈话还不简单?查那今日是哪个婢女出了浆洗院不就成了。见今日天色已晚,此事便拖到了第二日早晨。

浆洗院门口有小厮看守,婢女出门前都会在此处登记姓名。傅池衍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正清过去。

正清查到了十月二十八号的出入名单,那名单上却写了两个人。一个是叫赵元元,一个是朝宜。

正清问:“为何会有两人进出?”

“昨日二人说换洗衣物太重,一个人提不回来,便两人一起去提了。”

“行,我知道了。”

正清回青棠院的途中遇到了涵嬅,她行色匆匆,不知是有什么急事,直接从正清身旁略过了。

“涵嬅?”

正清叫了一声,不知是她没听见还是没有理会他,他也没有在此多做停留,而是赶紧去找傅池衍禀报实情。

傅池衍依旧是在池塘边喂鱼,披风长长的铺在地上。正清大步走到傅池衍身后,行礼后便将他刚才看到了事情告诉了傅池衍。

他却甚至没有思考,便说:“是朝宜。”

“公子怎确定是她?”

傅池衍说:“赵元元性子孤僻,不愿与人交流,每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自然不会停留于轻舟亭偷听他人讲话。”

当初浆洗院一直都没有人,除了有些下等婢女需要将公子的衣物拿去浆洗以外,都是自己负责自己的衣物。

赵元元不愿与人打交道,见这浆洗院僻静无人,便自己提议要进去的,她是第一个进去的人,也不管这衣物的多少,只一个劲儿的洗,后来进去的那几个,都是犯了大大小小的事,傅池衍见这浆洗院缺人,便也不给她们二次机会,直接遣进去了。

“那该如何处置她?”正清问。

傅池衍将一把鱼食撒下,啧啧两声引来鱼群,说:“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独自恐吓恐吓她,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剥夺她的出入资格。”反正也是被关在浆洗院出入不得。

“是。”正清说完欲要离开,便想起了那行色匆匆的涵嬅,便好奇问道:“公子,涵嬅她怎么了?怎么如此着急?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谁知傅池衍闻言嗤笑一声道:“涵嬅不理你不是正常的吗?”他开过玩笑后便起身看着正清,解释道:“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没什么大碍,回去休息休息便可。”

正清日若有所思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傅池衍那不耐烦地表情,“正清?忘记我让你去干什么了?”

“噢噢噢,这就去,这就去!”

今日周颜妺出奇地没有来公子府,傅池衍倒是有时间去满客轩了,只是身旁不见了崔扶月,难免会有人询问其原由,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在生闷气吧,所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不日,宫外送进来了周颜妺与琳琅的婚服。说民间的朗裁缝手艺一绝,堪称是世间一等,多次请进宫当差都不愿,偏要守着自己那不大的铺子。

那婚服挂在衣架上,周颜妺满意地欣赏着其美貌,据说是防水防火的,那自然也是防小水与小火,避免发生意外罢了。

琳琅后来才得知消息过来看自己的婚服,东阳侯两兄弟的则还放在一边,找个时间便要送过去的。

琳琅见着这红绿相称,刺绣满贯的婚服,美得叫人心动。

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穿上婚服嫁给傅溪尘的场面,如今那日就要到了,她却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会高兴呢?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新郎官的婚服送去公子府时,是敛华接手的,她最先看到了傅池衍婚服的样貌,很好看,他穿上的样子也一定很好看,她这么想着。

“公子,宫里送来婚服——”

崔扶月的话没说完,便听见屋里的傅池衍说:“知道了,放那吧。”

“您不试试吗?”

傅池衍闻言从屋内走出,将近一米八八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崔扶月。

他问:“你想看我穿?”

“迟早都要穿的。”

傅池衍点着头,给崔扶月让出了一条道,让她进去把衣服放下。

崔扶月放好后便行礼转身离开,傅池衍望着她的背影说:“还有六日。”

她闻言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还有六日,我便要迎娶周颜妺了。”自那以后我们就再无可能了。“你想好了吗?”

崔扶月不知道他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转身看向那脸庞依旧好看的傅池衍。他说:“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

她站原地愣了几秒,最后深深地闭上了双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她有顾虑,她知道傅池衍一路走来不容易,自然不想因为她便丧失所有,她要做的并非是小事,而是被抓到就要被砍头的大事。

-

成亲前一天不能见面,周颜妺便赶着前两天来见傅池衍。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几天崔扶月对他的态度,他竟然对周颜妺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

此时崔扶月就立在二人身后,周颜妺带来的四名宫女此时仅有以为贴身伺候着,其他人不知去何处了。

周颜妺搂着傅池衍撒娇,嘴里说着:“明日一天见不到你,我要是想你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偷偷见面吧?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谁知傅池衍的手掌突然搭在了她的手上,笑时微风拂过,为他多添了几分温柔之意,说:“只一天而已,过了明日,你我二人便可日日朝夕相伴,琴瑟和鸣。”

很明显这话把周颜妺哄高兴了,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就在此时,空中下起了小学,周颜妺正开口说回屋里吧,可却被傅池衍拒绝了。

他说:“就坐在此处共赏雪景,不好?”

周颜妺看起来委屈极了,嘟着嘴埋怨道:“可是雪都飘到长宁的头上了。”

傅池衍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声音低沉严肃道:“敛华,取伞来。”

于是乎,周颜妺唤她的侍女到别处躲雪去了,崔扶月快速去取了把伞,丝毫不敢耽搁,本以为他要自己给周颜妺打伞,可他又说:“打好了,莫要淋着夫人。”

周颜妺闻言害羞极了,心想他难怪之前让叫不愿叫,原来是要等到浪漫时再烘托氛围,于是便搂着他的腰,甜甜地叫了一声:“夫君。”

崔扶月双手举着那把油纸伞递在二人头顶,从未觉得这伞如此沉重,时间过得如此之慢过。

此时她的头和肩膀都落了一层雪,双手冷得止不住得哆嗦。周颜妺抬眼看了一下那把摇摇欲坠的三,皱眉道:“你干什么吃的?打个三都打不好,都落我身上了!”

“阿宁何必跟一个奴婢计较。”

“也是。”她说着,又重新靠到了他的怀里,指了指桌子上的吃食,说:“我要吃这个,你喂我。”

崔扶月的眼神落在二人那如胶似漆的背影之中,两人之间貌似已经没有任何缝隙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对才子佳人。

他人说出再难听的话,貌似都没能入崔扶月的耳,唯独傅池衍的那句“何必跟一个奴婢计较”。

她不知道还要在此淋多久的雪,还要撑多久的伞。直到周颜妺说:“夫君,外边实在太冷了,咱门进屋好不好。”

“好。”他说着,将披风披在了周颜妺的身上,趁着这个时候用余光看了崔扶月一眼,周颜妺没发现,崔扶月也没发现。

周颜妺摸着身上的披风,说:“许久没见你穿那件黑色的披风了。”她说的是傅池衍早已经扔掉的那件。

“被不长眼的奴婢弄坏了,没事,一件披风而已。”傅池衍说着,反手拿过崔扶月手中的油纸伞,当他那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崔扶月那冰凉的皮肤时,下意识地看向她,流露出担忧的神情,但持续不久,以崔扶月察觉不到的速度收敛了回去。

“我就喜欢你穿那件,特别好看。”

二人的声音消失在了青棠院中。

崔扶月活动了一下那发酸的手臂,拍了拍肩膀和脑袋上的雪,慢悠悠地走出了青棠院,想着去青棠院看看那些花。

屋里的傅池衍从窗口处看着她远离时落寞的背影。

与此同时,周颜妺带来的四位宫女正悠闲地在府中乱逛,误闯进了傅池衍的花圃内,此处一直都是行云在照顾,许是有什么事去忙了,涵嬅正帮忙照顾着。

她在花圃深处,起初并未擦觉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听见了嬉笑的声音,这才疑惑地走了出来。

只见那几名宫女将那开得正艳的月季摘了下来,待在了自己的头上,本来就没几盆,也就开了这四五朵,一下就被摘去了四朵。

涵嬅一时顾不上站着的人,跑过去拨开她们,蹲在地上对着那月季盆栽露出伤心的表情,持续不久,很快便转换成了愤怒。

“你们干什么?!”涵嬅怒吼一声,因为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地便扯掉了宫女头上的月季花,有个不服气,便要与她争抢,可拿过时花瓣也掉了许多。

“不就是几朵花吗?至于吗?”

“出去,出去!”

周颜妺的那名叫叶鱼的宫女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涵嬅,明显时觉得自己在公主身边当差比她这小小公子府的婢女高贵多了,自然也不会让涵嬅白白对着自己吼。

叶鱼说:“你什么身份也敢赶我们?我们是长宁公主身边的人,我们想去哪便去哪,想摘几朵花就摘几朵花!”

她说完后便一脚踹翻了脚边的一盆海棠,并用眼神示意其他宫女也行动起来,于是花圃被她们砸得稀巴烂,涵嬅势单力薄,根本不能跟四人对抗。

“看来是驸马平日里太过骄纵你了,今日我就替你们家公子收拾收拾你这贱蹄子!”叶鱼说着,示意旁边的宫女将涵嬅押了下来,一脚踹在她的腘窝处,涵嬅那双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

叶鱼笑着说:“你喜欢养花啊?”她自然是想不到喜欢养花的人是傅池衍。

她说着,用力地踩在了那还能挽救的叶子上,甚至还踩在脚下来回转圈,那叶子留出了淡绿色的汁液,像是在流血一般。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涵嬅嘶吼着,看着这破烂不堪的场面泪水便止不住了。

叶鱼看到她流泪,便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哟哟哟,怎么还哭了?这么玻璃心啊?”

她转身看了看四周,瞥见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缸,是用来给花浇水的,她看了后,心生一计,便笑道:“看看你,妆都哭花了,不如姐姐来帮你洗洗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