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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胡说八道,归期有望。

我只是会下棋,从来没有亲手制作过棋子。这是两回事。

也是啦,不过只要我们一起学,就算最后没做出成品,过程本身也很值得纪念。

嗯。很多时候,回忆的价值并不在于创造了什么,而是经历了什么。

…………

“永子”围棋,是棋子当中最珍贵的一种,也是洛禾的特产之一。据说,这种围棋是用南红玛瑙、黄龙玉、墨翠等多种天然矿石熔炼而成,质坚色润,细腻如玉,摸起来还冬暖夏凉。齐司礼收藏室里的那几颗棋子已经被我穿上挂绳,做成了吊坠。作为替代,我专程联系了洛禾的永子工场,想定制一套新的围棋送给他。

“我听说工厂里还能亲自体验筷子制作,好想试试呀!”

“我对你不抱有更多期待,只要勉强看出是圆形的就行。”

“那如果做出来是方形,心形,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形状,你就不要了吗?”

“我要,但这和你做得乱七八糟并不冲突。”

有点又好气又好笑,我们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永子工场门口。

侯师傅:“二位来了呀,来,这边请。”

一位姓侯的师傅热情地把我们领了进去,穿过玄色的木制走廊,来到了迎客的厅堂。

侯师傅:“上一窑的永子正要出炉,我得过去看着。劳烦你们先在这里稍候。收拾好之后,我就带你们去体验自制永子。”

我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座装潢古雅的迎客厅堂里面,竟然几乎没放置任何装饰物——除了榻上的一方楠木棋盘,和旁边的两盒棋子。

“齐司礼,这里面的是永子吧?”

我拿起几颗棋子放在手中端详,果然和齐司礼收藏室的围棋一样。黑子黑如鸦羽,对光照视却透出翡翠般的碧色,而白子白如蛋清,对光看去更显温糯晶莹。

“嗯,要不要下一盘?”

我正沉迷于永子的触感,齐司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愣愣地放下棋子,难得感到局促。

“和你下棋,那不是班门弄斧吗?毕竟你的名字里有个‘qi’字,听起来我就下不过你。”

“要说讲冷笑话,还是你更厉害。输赢有什么所谓,只是随便下下而已。再说了,下不下得过,也总要试过才知道。”

想来也是,不过下一把打发时间。于是我点点头,坐直了身子,从手边的盒子里取出一颗黑子。

“那就请齐老师赐教啦!”

和齐司礼比起来,我自然不算擅长围棋,但对一些基本的套路还是有所了解。保险起见,我选择了一个稳妥的下法,星位占角,然后立二拆三。毕竟不是熟手,我落子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要犹豫很久才能决定下一步。齐司礼并没有催促我,只是在我每下完一子之后,不紧不慢地稳稳落下棋子。他背脊挺直,手指与白子一般,白皙纤长,偶尔沉思的模样仿佛一幅画。

“看我干什么?看棋盘。”

低头重新审视起棋局,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齐司礼竟然和我下得有来有回,全然不是我想象中的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齐老师,你让我,让得是不是有点明显?”

我指向棋盘上的一处,抬眼看他。

虽然都是我自己下的,但这里的破绽连我都看出来啦。齐司礼的耳根几不可见地泛起一模淡红,他轻咳了一声。

“你叫我一声‘老师’,我就多给你几次机会。有问题吗?给新手留足思考的空间,这样才有教学效果。当年父亲教我下棋时,也是如此。”

“父亲?”

听到这,我放下手里摩挲的棋子,好奇地看着他。齐司礼显然读懂了我的目光,轻轻点头,缓缓为我讲述起来。

“小时候,我对人类创造的很多事物都没有什么耐心。父亲以棋弈教我心性,让我勿贪胜,勿气馁,敏思慎行,不争短长。而最开始的时候,为了引起我的兴趣,他曾输给我很多局。”

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齐司礼赢棋之后的开心模样,让我忍不住弯起唇角。

“那这一盘,你也打算让我赢咯?”

“想得倒是挺美。我和他不一样,你和我也不一样。越挫越勇的笨鸟,就算是输了也只会嚷着‘再来一次’。”

说着,齐司礼落下一子,我定睛一看,瞬间便傻了眼。

“……你怎么在这里还藏了一手啊!太不讲武德了,不行,再来一次!”

起气呼呼地要求再来,齐司礼则摇了摇头,示意我看向身后。是侯师傅赶过来了。

侯师傅:“不好意思,二位久等了。啊……我没打扰二位下棋吧?”

他匆忙地赶过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摇摇头。

侯师傅:“那就好。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石窟那边,两位随我来。”

侯师傅带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小的石窑前。石窑不大,但一接近就能感受到滚滚热浪,看来这就是上千度高温熔炉的威力。

侯师傅:“二位这边坐。你们要是做过功课,就知道做永子最考验师傅手艺的工序,就是这个‘点丹’。这宝石烧成的熔浆啊,拿工具一蘸,一滴,一转,就能让它成了棋子的形。说来也简单——但是要让整副棋的361颗棋子,每一颗都一模一样,手上还是得有点功夫。我今天要带你们体验的呢,也就是这个‘点丹’。”

侯师傅熟练地在窑前坐下,我看见桌上放着一排直尺似的长条铁板,每一条上都有便于持握的木制护手。他将尺板放进窑口,另一只手拿起滴棒,蘸取早已放在窑中的熔浆,转眼就在尺板上滴出一颗圆溜溜的棋子。他为我们示范了三次,然后才转头笑着询问。

侯师傅:“左边黑浆,右边白浆。二位谁先来试试?”

“我先来吧。”

齐司礼轻轻应了一声。等侯师傅离开座位,我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便感受到骇人的热度。下意识往后面仰了几分,好在齐司礼及时托住了我的后腰。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