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过江口总监在自己面前横死后，何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究竟是谁给你底气，让你可以这样侮辱百姓！如果你再不让开，那就别怪我为民除害，铲除掉你这警视厅的毒瘤！”
何彦拔出自己腰间的木剑，指向了看守哨卡的警卫。
“嚯，拿着根烧火棍，就把你能的！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是吧！”
就在何彦和警卫产生更大的冲突时，警视厅方向，传来了一声大喊。
“别开枪！都是误会！”
一位高瘦的警察，连忙跑了出来，他的名字叫佐井贤三，也是搜查一课的刑警。
和土御门何彦合作过很多次，一起破获了好几桩大案，也算是熟人。
对于何彦的声音，他非常熟悉。
所以哪怕何彦现在面目全非，听到何彦的鸭公嗓，贤三就能猜出何彦的身份。
贤三站到两人的中间，他先是对着警卫道了声歉，好说歹说才让对方把枪口收了回去。
“哼，时代变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做了刑警，就可以仗着自己刑警的身份，胡作非为！”
虽然警卫是不再打算开枪了，但还是阴阳怪气了一嘴。
气得何彦真想拔剑砍了他！
贤三看出了何彦的不忿，用手按向他的剑。
然而令贤三很尴尬的是，自己一膀子力气竟然没能按下何彦手中的剑。
他心中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何彦的力气那么大了？
贤三没有往何彦成为超凡者的方向去想，毕竟现在出现在霓虹有名有姓的超凡者，就那么几个。
“何彦！快把剑放下！你是不是想让江口总监死了也不安生吗！”
听到江口的名字，何彦的态度有所软化。
但他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警察的存在如果不是保护老百姓，那将毫无意义。如果不能解释，为什么不让幸存者进去警视厅避难，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把这堵墙拆了！”
倔得像头牛的何彦，并没有因为听到江口的名字而有所退让。
贤三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对着何彦说道。
“你信我的话，就先放下剑，我跟你到一旁好好解释。如果你觉得我的回答不满意，之后你再怎么闹，我都不会拦你。”
毕竟是之前的老队友，所以何彦给贤三这个面子，把木剑收回鞘内，跟着贤三来到了无人的角落。
但他有留意到，当自己跟着贤三走的时候。
警卫嘴里好像嘟囔了一句：“又一个江口派的余孽......”
何彦心中满是疑惑，什么江口派？什么余孽？
这过去的三天里，警视厅到底发生了什么？
角落里，贤三拿出一盒蚊香，何彦没有拒绝。
他取一支，叼在嘴里。
贤三适时地递上了火。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角落里吞云吐雾，一如在超凡入侵前两人上班摸鱼的时光。
而贤三也在这个时候，把这三天警视厅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告诉给了何彦听。
在超凡入侵当天，江口总监回到警视厅，并往各个地区加派了人手，更是身先士卒，试图抵抗层出不穷的超凡生物。
但结果就是，江口总监战死在八王子市，派出去的警员也大都死伤惨重。
这也导致了，一向和江口总监唱反调的渡边副总监顺利上台，转副为正。
他一上台之后，就全盘否定江口总监曾经的布置，且把所有外派的警力全都收缩回来，并把警视厅改造成如今的模样。
不再考虑普通老百姓的死活，而是全力将警视厅打造为上层达官贵族的庇护所。
还美其名曰‘精英保全计划’。
为了笼络下层警力的人心，渡边总监还允许所有警员的家属进入警视厅享受庇护。
虽然没法和达官贵族一样得到同样的福利，但能在这个乱世保全性命，已经让不少警员心甘情愿地接受渡边驱使。
至于保护平民的警察信念，在家人安全面前，不值一提。
只能让警察手册上代表着‘高升东天，尽扫阴霾，白日青天’的‘朝日影’纹章默默哭泣。
而坚持要保护百姓，积极主张反攻超凡生物的警察，则在私下里，被已经臣服于渡边总监的人称为‘江口派’。
听完一切的何彦，默默踩灭了蚊香屁股，问了贤三一句话。
“你现在是江口派，还是渡边派？”
贤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狠狠地吸了一口蚊香，完成一轮顶级过肺，把心中的郁结和废气一同排出体外。
然后他狠狠地踩灭了燃烧着的蚊香，就如同踩灭了自己曾经的信念一般。
贤三没有正面回答何彦，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江口总监的尸体被破水组送回来，今天刚好是第三天。他们家属今天在举行告别仪式，我建议你不要去吊唁。”
何彦拍了拍贤三的肩膀，没有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
“我明白了。”
有时候，不回答，就是回答。
何彦拍了拍贤三的肩膀，他没有指责贤三忘记曾经的宣誓。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对于警察而言，家庭与职责向来都是两件很难同时做好的事情。
不负如来不负卿，那是小说绘本里才有的桥段。
看到何彦离开，贤三有些担忧地高声询问。
“你要去哪？”
“把难民在警视厅里安置好，然后上门吊唁。江口总监生前毕竟照顾过我，我总不能当个白眼狼。虽然没有准备礼金，但上一支香还是能做到的。”
何彦摆了摆手，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贤三望着着把自己的忠告抛之脑后，脊梁挺得笔直的何彦，拳头攥紧！
“狗日的！”
他不是在骂何彦，而是在骂自己，骂这个不让好人活下去的畸形社会！
骂完自己的贤三，整个人如同脊梁被抽去一般，久久没有站起来，更别说如同何彦那样，勇敢地站在渡边总监的对立面。
......
“警官回来了！”
驻足在警视厅哨卡之外的幸存者，看到何彦回到面前，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忐忑。
他们刚才可都听说了，警视厅不打算接纳他们这些幸存者。
如果回到满是超凡生物的地方，不知道他们生还几率到底有多少。
所以目前超凡剑客何彦，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而那位站哨的警卫，此时脸上已经露出了嘲讽。
在他的心里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归来警察知道警视厅的情况后，还能坚持与渡边总监作对。
“怎么样？想通了吗？”
“想通了。”
“那还不把这些贱民赶走！不然就别想进来警视厅得到庇护！”
“达卡，阔托瓦鲁！（但是，我拒绝！）”
何彦拔出了腰间的木剑，指着警卫。
“要么你把哨卡打开！要么就是吃我一剑，我在你的尸体旁边，亲自把哨卡打开！”
警卫被何彦的话气笑了。
“好好好！想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警卫迅速地解除手中步枪的保险，抬起枪口，没有犹豫就对何彦开了一枪！
“砰！”
“不要！”
贤三跑出来，他打算再劝说一次何彦，然而没想到，晚了一步，何彦与警卫冲突会这么快！
然后，贤三就看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叮！”
柔钝的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命中一闪而过的子弹，并将其完美地一分为二！
子弹碎片弹射到土地里，留下了两个扬起尘土的弹坑。
警卫和贤三在此刻想到了一个名词——超凡者！
他想求饶时，已经来不及了。
警卫的脖子，在子弹被劈开的那一刹那，也同步出现了一条血红细线！
何彦已经看清了警卫的为人，哪怕他有再多的理由，都只不过是他助纣为虐的借口！
渡边总监只是他宣泄心中邪恶的籍口！
哪怕上位的是三上总监、相泽总监、仓井总监，这个警卫还是会如此待行事！
既然如此，那就——
手执青锋三尺，荡尽天下不平！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