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借口
其实不止是他，整个公司的人，都早就该到点下班了。
只是秦北望今天一天脾气都很古怪，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不说，还冷气逼人。
私人手机不离手，时不时看一眼。
虽然那上面分明没有任何消息。
不用说，秘书用脚趾头都能知道，这一定是和家里那位吵架了。
甚至他严重怀疑，这位这么晚不急着回家，是因为无家可回。
嗯……虽然这种猜想放在这个阶层其他人身上可能会很炸裂，但是如果这人说他们秦总的话。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秘书目光呆滞，生无可恋。
如果不是实在太晚，公司也没有什么事，他才不会来这里抗议。
而秦北望也紧接着翻了他一眼，不耐烦。
“我有说不然你们走？”
秦北望反问，而秘书也点了点头。
嗯，是的，您没说。
您也只不过是白天开会把每个部门地错都挑了一遍，到现在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而已。
可是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的，除非不想要这个饭碗了。
那能怎么办呢？
秘书扫了眼秦北望的手机，终于决定伸脖子来一刀。
“秦总，您那么晚回去，夫人不会担心吗？”
“……”
秦北望默默抬头，一声冷笑。
“呵。”
秘书：“……”
“秦总，万一夫人想联系你又不好意思，那您不回家，不就要让夫人一直等着了吗？”
秘书勇敢冲，但也只敢说到这儿了。
如果还是不行的话……
下一秒，恨不得长在椅子上的秦北望猛地起身，给了秘书一个眼神。
好像在说，你很不错。
紧接着，刚才还一副要在办公室熬一晚上的架势的秦北望，飞速收拾好了东西——但实际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你说得对。”
秦北望点了点头，而后顿住，不动声色加了句补充的。
“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回？”
秘书：“……”
行你说啥是啥。
不过这边秘书为了下班嘴皮子和cpU同时着火，秦北望也顺着台阶往家里跑。
但实际上，沈凝是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消毒刷了好几遍，然后把用过的创可贴直接烧了个干净，自己把伤口保护好，忐忑地回了房间。
屋子里是一片漆黑。
沈凝没有开灯，缓缓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突然想起了秦北望。
幸好，他没有回来。
不然该怎么说呢？
他们才刚结婚，他不计回报地付出了那么多。
如果真的……那他们一定会结束的。
但是……或许那样也挺好。
沈凝叹了口气，苦笑，上床，几个呼吸后意识已经变得模糊。
恍惚中，沈凝感觉到自己身侧的床沉了沉。
大概是秦北望回来了。
不过沈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下一秒，沈凝的腰上多了重量，紧接着那温热竟然朝着别的地方滑去。
一瞬间，沈凝睡意全无，猛地惊醒！
“你！”
沈凝直接起身，一把将秦北望不规矩的手甩了下去！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北望的手是什么不能接触的脏东西。
而果不其然，在沈凝反应过来后，顿时开始心虚，抬眼，对上秦北望的冷脸和复杂眼神。
“抱歉……”
她的反应确实太伤人了。
毕竟之前也不没有过这种程度。
或许她应该找个借口……
“不舒服？累了？”
秦北望好像顾及到沈凝被自己吵醒，特意压低了声音。
又或者我，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太高兴……
沈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
“抱歉，我不确定，或者我们明天再……”好好聊聊？
可是沈凝的话还没说完，放在秦北望这边就自动翻译成了另一番含义。
我不确定对你的心意，所以不希望发生这些。
秦北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为什么呢？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
而是等到现在，等到他以为他们已经没问题了，等到他小心保护呵护他们的感情，却换来一句“不确定”。
算了。
他对沈凝好，也不是为了这个的。
也不是说他条件怎么样，沈凝就一定要喜欢。
就算是他，沈凝也有权利拒绝。
秦北望安慰自己，可是还是觉得烦躁。
“好。”
用暗哑的声音说出这个字，秦北望闭了闭眼，抱着被子起身。
“我去书房了，还有工作。”
说着，不给沈凝解释的机会，直接起身离开了屋子。
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下来。
可是沈凝却没了睡意。
秦北望的情绪，应该不只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
沈凝能感觉到。
可是她也不清楚要怎么做，才能两方都开心。
之前亲奶奶说，秦北望可能不会爱人，说他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恩爱的样子。
奶奶麻烦她多包容。
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呢？
沈凝望着房门出神，过了会儿，才慢慢躺下。
闭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偌大的秦家安静下来，哪怕有未眠人，也依旧安静。
只是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却与此截然相反。
张悦脸上的笑容僵硬难看，哪怕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恐慌下意识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挂着笑脸。
只是那笑容实在是让人没兴趣。
至于是哪种兴趣……
“妈的，你这娘们笑得真恶心，滚滚滚！下一个！”
包间里的大哥摆了摆手，不耐烦撇开眼。
排在张悦后面的女生立刻眼前一亮，扭着水蛇腰上前，想挽住大哥的胳膊。
但却被张悦拦住了。
“陈哥，你连我都不记得啦？是我啊！”
张悦抛了个媚眼，昏暗的灯光下，大哥眯了眯眼，终于挑眉。
“呦，是你啊！”
大哥摸了摸下巴，犟自己面前的张悦从头打量到了尾。
而后好像回想起什么，笑得猥琐恶心。
“行，我记得你挺不错的，来来来过来！”
临时变卦，一旁的女生没了机会，厌恶地看向张悦。
而张悦看着大哥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却没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样凑过去。
张悦咽了口口水，面色发白。
“陈、陈哥，您现在方便借一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