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发现
第一场手术只能算顺利完成。
在孙老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紧急抢救，所以这次手术只是在试探病人能不能咋手术过程中保持状态，顺便对上一次的一些缝合工作做一下收尾处理。
“但是病人的身体恢复状态不是很理想。”
“如果按照当前的恢复速度的话，恐怕到了第二场手术的时候，会有血压过低的风险。”
手术的主治医生自然是之前被沈凝“威胁”的西医那边的组长。
而此时这人说这些话，不仅是为了和患者家属汇报情况，更重要的是向沈凝交接信息。
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就聚焦到了沈凝身上。
“沈医生……”
孙老的儿子祈求地看着沈凝，声音很小，但是足以听出这其中的卑微。
但是沈凝自然也有她的为难之处。
如果可以的话，她肯定是想把病人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可是如果她的补药用的太多，现在的病人根本承受不住这份药力。
过则不及，她也不能为了那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不顾病人本身完整的身体状态吧？
可是现在说这些，估计没人能理解。
再加上，她刚才在对面负责人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保证的话原样对着患者们说了出去。
其实算是把人家和她一起拉到了风口浪尖……
沈凝移开了眼神，淡淡开口。
“这部分交给我，我会最起码保证在第二场手术之前，病人的身体状态。”
而后，沈凝又满含深意地和孙老的儿子对视了一眼。
后者顿了一下，了然，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而这边，沈凝二人话里有话，却没逃过负责人的眼睛。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负责人没有直接开口问，毕竟他现在算是和沈凝绑在了一条船上。
……他现在怎么和上面的人交代都不知道。
如果这时候沈凝再闹什么幺蛾子，那可真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负责人脸色难看，急忙追上沈凝。
“沈凝！”
直呼大名，这下沈凝连推脱都不行了。
可是从刚才开始，她都一直没来得及看究竟是谁给她发的消息。
那么巧的时间，会是什么内容？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她的“搭档”。
沈凝闭了闭眼，转身，在负责人焦急发问之前抢先一步开口。
“陈组长，您别紧张，我只是为了我们的责任和手术安全，和患者家属特意叮嘱了几条要注意的点。”
“您要知道，手术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手术过程。”
“我想您应该也不希望节外生枝吧？”
沈凝明显在特指什么只有他们知道的事。
现在第一场手术结束，已经违背了那些人的意愿，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非人为差错”，那到时候可就是所有人的责任。
虽然……本来只要沈凝一个“替罪羊”就够了。
而果然，沈凝看上去是在理智思考说出这些话，但实际上，在对面人反应过来后，沈凝就迎来了一波怒火。
“沈凝，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想为了你那点不值钱的责任心，赔上自己的饭碗！”
“你以为你是在牺牲自己救一条人命，是多么伟大的事吗？！我们那么多人的饭碗，后面又跟着多少个家庭！这些你想过没有！”
劈头盖脸的怒骂袭来，沈凝被这气势震到，一时沉默。
而她这样子，落在别人眼中就是心虚的代名词。
一时间，对面人心里更慌了。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已经被威胁着走到了这一步！
该死的！他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
“沈凝，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指望我能帮你顶罪！”
对面的人最后甩下这样一句话，气冲冲走远。
只留下沈凝一个人在楼道的角落里，眨了眨眼。
其实这样的情况，她早就料到了。
毕竟对其他人而言，这只是一次需要加点“料”的诊治过程罢了。
哪怕医生这个职业多么高尚，但也终究是个职场。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不过是被利用的路人甲。
如果不反抗，那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群演”的结局。
换句话说，如果所有人都置身事外，无论结局怎么样，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唯一的路。
沈凝叹了口气，没有辩解。
也是到这会儿，才有时间掏出手机。
不得不说，她之前说完那些话的下一秒，紧接着就收到了消息，还真挺吓人的。
被监视的感觉并不好受，然而等沈凝看到发消息的联系人后……
“忙吗？下班我去接你？”
还顺带一张办公桌前的图片。
不用想，肯定是秦北望能干出来的事。
他回来了，还在办公室拍照拼命“暗示”。
简直不能再幼稚了。
沈凝一边嫌弃，一边又有些发愁。
哦，当然不是因为发愁秦北望。
而是……原本可能捕捉到的幕后之人的踪迹，又断了。
怎么就那么难找，一直在后面躲着，有什么意思？
沈凝有些暴躁，但看着面前的聊天框又无奈叹了口气。
“忙，可能这几天都不能回去了。”
孙老身边离不开人，她也不能让秦北望在这个时候来添乱。
莫名的情绪在胸口酝酿发酵，沈凝觉得有些堵得慌，只好在等着秦北望回消息的时候百无聊赖用手指划拉着屏幕，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而就在沈凝下意识做这种小动作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秦北望发来的那张照片，又双击放大了一点。
秦北望发来的好像并不是原图，又或者一开始拍的时候就没有注意聚焦，所以拍到的办公桌上的画面是有些糊的。
但是桌面上的文件头部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沈凝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什么，股权转让？
秦北望这次出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凝莫名觉得一阵心慌，犹豫了一下，在担心秦北望和装作没看见商业机密的两个选择中确定了前者。
不过下一瞬，赶在沈凝发消息之前，有一道消息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