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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你一天到晚还挺逍遥自在?”

飞段最近闲得都要发霉了,现在的人变了,依他自己所言——“啊啊啊啊这些人怎么能够没有点信仰追求呢?”

“吾神才是解救世人的唯一真神啊!”

基地里无人响应他的号召,就算是他时时骚扰阿芜,也无法发展下线。

“阿芜啊跟我信教吧,保你得永生哦。”

他又开始了每日必有的传教行为,阿芜将注意力略微分出来给他,手下不停刻着木雕,她还差一个就能把基地里的人型凑齐了。

“邪神啊邪神!这些凡人不配得到你的青睐!只有我!我才是你最忠诚的信徒!”他仰头高声吼了一句,语气中颇有些寂寥。

“你这个宗教白痴!”

迪达拉正在做新型爆炸体,他手一抖,还处于试验中的c1就炸了,差点炸到自己。

他衣服残缺,一边怒吼着一边冲着飞段去,爆炸声顿时四起,阿芜淡定地捂住耳朵静候这阵爆破过去。

烟雾散尽,二人灰头土脸有些狼狈却并没有见血,阿芜仿佛听到’叮铃——‘一声钱匣响动的声音,每次他们打斗,角都先生就会很快乐。

【充值到账,不错不错。】

阿芜远远瞧着迪达拉,对方也瞬间捕捉到了她的目光,于是她抬手朝他招招手。

她的木雕虽然暂时只雕了一个人头,但众所周知,人头是最需要打磨的,阿芜想听听他的意见。

迪达拉原本气得脸都要裂开了,但一见阿芜喊他了,便一跃到她身前,那副乖乖揣着手蹲着的模样,颇有些可爱。

他看着阿芜手里的木雕,又窃喜地看看她,最终红着脸游移着视线,问道:“是,是定情信物吗?”

定情你个头,信物你个鬼啊!

阿芜噗嗤一声笑出来,怪嗔地看他一眼,那睫毛轻扫着下眼睑,她无奈摇了摇头,将小木盒里的所有人像都拿出来给他看。

【不只是你哦,所有人都有。】

“干什么啊你们两个小鬼,在玩娃娃吗?”

飞段提着镰刀踱步过来,站定了,嫌弃着面容垂眼一看,轻哼道:“还真是娃娃。”

接着就跟迪达拉一起蹲在阿芜身边,往那个木箱里翻找。

“哼。”他撇撇嘴看似满不在乎,嘴上却很诚实,“我果然很帅。”

他手里拿着木雕是他本人,把木雕放到台阶上,俨然就是他懒懒散散地坐在屋顶,手里的镰刀悬空在屋檐下摇摆着,神情狂妄蔑视一切。

而角都先生的人像还有一个配套的小钱箱,是他在数钱的样子。

蝎先生的是他绯琉虎的形态,这个最好雕刻,因为没有面部表情,都被遮住了。

至于鬼鲛先生,他扛着刀在笑,像一个拦路打劫的。

而鼬先生的则是半张脸都藏在衣领之下,两手结印的姿势,虽然只是双手合十...阿芜本来想给他雕刻成吃三色丸子的模样,不过丸子很小啊,很难雕,而且还要配茶具,就算了。

迪达拉的还没有完成,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想法。

他瘪着嘴说:“这个一点都不帅。”

抬眼间,那眉目里不满的意味甚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傻小子模样吗难道?

可不就是傻小子么?阿芜抬手戳了戳他的面颊,像河豚在鼓腮似的。

这么一戳,他转眼就笑了,笑得心满意足的可爱,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飞段啧啧出声,嫌弃扫了两眼迪达拉,“别高兴得太早,她这是把你当狗来养了。”

客观的说,阿芜觉得飞段眼光挺毒辣的。

果然人要是多活两年,眼界都会不一样啊。

接着他们二人就躲到一边说悄悄话,又提到了下克上什么的。

迪达拉被飞段说得脸红心跳,他捂住耳朵,转过头来,眼中带着希冀望过来,让人忍不住发笑。

等到晚饭时间,迪达拉不见踪影。

有点反常啊,阿芜心想,但是桌旁的其他人又都很淡定地继续进食,阿芜目光滑向飞段,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但飞段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专心吃饭,这不正常,他往常都要先在餐前做个仪式的,一份他吃,另一份供奉给他的真神,而且吃饭的时候他要嘟嘟囔囔念念有词,今天都没有。

阿芜眯了眯眼,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面,有问题。

可惜她没有获得对方的注意力,便只能作罢。

再稍晚时,她知道答案了。

黏土鸟那双翅膀扇起了气旋,将晾衣绳上的衣物都吹得反复扑腾起来,阿芜按住头发往上瞧,就看到落日余晖中背光的迪达拉,一人一鸟悬停在半空,阿芜以为他是在捉弄她不让她收衣服,便比划着手势让他停下,不然遭殃的可是他。

结果那家伙一个跃起翻下身来,正正落定在阿芜眼前,突然这么一下,被一张爽朗的笑脸偷袭,阿芜有些眼花,正后踉跄着还没站定,迪达拉就弯身抱腰把她扛在了肩上。

视线调转之中,除了心神难定,阿芜还觉得自己季肋部有点勒,迪达拉的肩膀有点硌肚子。

一连串的行为让她来不及反应什么,连惊呼都只能隐匿于唇齿之间。

他说:“走,带你看落日去,嗯。”

少年人的爱意来得鲁莽直接,带着点横冲直撞的意味,在人想要有所回避的时候,就已经裹挟着拳拳心意逼到了人眼前。

是令人气笑不得的惊喜,王八大拳一样砸得人脑袋晕乎乎的,摸不着套路,没有出其不意一招制敌的思考,只是本能地一骨碌全砸下来,阿芜觉得自己格挡得相当费力。

二人乘着黏土鸟飞到压低的云层间,有野雁成群飞过,非常整齐划一的翅膀扑腾声。

迪达拉突然嘘了它们一下,恐吓带来的惊吓令野雁队伍的边卫们嘎嘎叫,似乎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头雁调整方向离他们远了一些,剩下的野雁也立时跟随,落在稍后方的几只,尾腹部落下几泡粪便,这隐有嘲笑的行为令阿芜笑得前俯后仰。

“哼,把你们烤了吃,嗯。”

迪达拉悻悻地挠了挠鼻子,侧眼扫向身旁的阿芜,笑得好开心。

然后他就觉得,算了,原谅它们好了,嗯。

迪达拉意识到自己喜欢面前的这个人时,是在一瞬间,没有经由任何人提醒,只是某一天,回程的路上,快要到基地时,他又跟蝎因为到底什么是真正的艺术而争辩了起来。

蝎大哥嫌弃他的黏土鸟各个都很丑没有丝毫美感,爆破除了声音大之外就没别的了。

他就吐槽蝎大哥是只知道龟缩在阴暗角落玩手办的糟老头,傀儡除了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

就在蝎大哥要手动让他闭嘴的时候,他闭嘴了。

因为蝎的背后隐约有阿芜的身影,她正挎着篮子,与他们走的是不同的路,她从小道下来,大概是去挖竹笋了。

就是那个瞬间他意识自己这是喜欢,而不仅仅只是保护。

心情随着她的走近而变得轻盈,因为照在她身上的阳光很轻盈,蝎大哥还在说什么他根本没听,只是想着,她什么时候能看到他啊,然后她就看到了,二人对视之中,几乎是同时向着对方招手,一瞬间的默契,嗯。

他甚至知道她肯定是去挖竹笋了!

蝎大哥骂他时也是从那时候增添了新的词汇——【哼,没出息。】

就是没出息怎么了?怎么了?他心里有点不服气但又感觉泡在蜜糖里。

飞段那家伙说他不够果决不像个有气场的男人,真男人就应该偷心的时候快速进攻,等什么等?要不容置疑地把人拿捏在手。

但那些花招弄得像是给自己树立仇人似的,迪达拉选择不听。

他有自己的想法。

穿透一片云后,是豁然开朗的眼界,近处的云层在太阳之上,而远处的又与之持平,这时候的光已经透着粉了,云海半遮霞,有一簇长形的流体云选择随光而去,让人置身于声势浩大的璀璨绚丽之中,迪达拉听到身旁的人猛然深吸了一口气,是赞叹的模样。

光映照在她眼眸中,是亮晶晶的细碎小星星,整张脸被照得红润鲜活,迪达拉看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刚才憋气了。

是震慑人心的美丽,阿芜心想,她一直盯着太阳最后消失在那片云层之后,天色变暗了,她眨了眨眼,因为长久地直视太阳,视物之间有了光晕,侧头看向迪达拉时仿佛是他本人也在发光。

【谢谢,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她朝他比划到。

迪达拉伸手向她,掌心遮住她的眼睛,轻声说:“看久了最好休息一下眼睛,嗯。”

可以感知到,她的鼻息一滞后,便是轻柔地扫在他的掌侧外缘,一开始是温热的,而后是回吸的湍流带走了那处的热度,又变得有些发凉。

迪达拉突然听到了些许响动,垂眼一看是她在抠指甲,他默不作声地一笑,皱了皱鼻子,干什么?她以为自己会在这时候亲吻她吗?虽然…虽然他也很想就是了,嗯。

他咽了咽喉,轻咳了一下,“阿芜,你能,你能别眨眼睛吗?睫毛扫到有点痒。”

阿芜眼睛眨得更快,嘴唇不受控制地牵起,又被她生生按下。

【那你别放手在我脸上啊,我自己闭眼睛不就行了…】

不行,我得挣脱开。阿芜撇开头,昂着脸,透着骄矜,随即在迪达拉的意料之外,自己抬手捂住了眼睛,嘴角是窃笑,他看见了。

迪达拉猛然抬手,从袖子里放出很多黏土鸟来,阿芜听见了扑翅声,其中一只跑到她耳边扫了一下她的耳发,阿芜放下手,想看看他还要做什么?

黏土鸟们飞到远离他们的空中,或排列成一行,或上下高低地错开,或,连接成为了心形的轨迹转圈,而且它们每一队的颜色都不太一样,这是另外制作的黏土鸟。

迪达拉双手起势,伴随着他嘴中短促有力的音调,空中连续好几声轰隆炸响,边缘的几只借着破风风势,携着尾尖的一缕红分散又合拢,互相穿梭着,然后又是几声爆破,金色的粉末往下坠,几秒后又簌簌地燃烧起来。

阿芜眨着眼瑟缩着脑袋,却偏要将这场声势浩大的爆炸表演看进眼里,看进心里,没有人能对小狗的赤忱心意不为所动,是的,没有。

迪达拉滑至她身旁坐着,他双手互相抄在衣袖中,与她肩碰肩,他自己感觉是很满意的啦,嗯。

语气中不自觉透出点得意来,“好看吗?”

阿芜侧头回看他,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场璀璨耀眼的情事中。

她轻轻点头,好看。

对视之中,那双湛蓝的眼眸有了些变化,一开始只是闪烁着的火苗促然烧了起来,大有一鼓作气干脆燃到烟尽的态势。

“我也,觉得很好看,嗯…”

迪达拉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了几分 ,他身形微动,整个人略微侧身,一手放在阿芜身后做支撑,另一手已经将她纠结的手指分开,理顺,握在掌心,仿佛是在仔细观察她手里的脉络,然后抬起一指挠了挠她的掌纹,阿芜顿觉痒意,反射性地握住,正好握住他的手指。

这回轮到他窃笑了,“最,最喜欢阿芜了,嗯...”

二人额头相抵,阿芜心生退意,后颈就被他的另一只手掌所阻隔,一道似叹非叹的气息扫在她侧脸,迪达拉鼻尖轻蹭着她的面颊,酸涩道:“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向我走来,”

“好不好...”

他以热气吻她诱她,吻向她的眼睑,以惑她闭眼,吻向她的面颊,以诱她仰头。

最后,他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