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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火影】忍者必须死 > 第19章 骰盅与新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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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一族内部以出身和咒印为界限分出了宗家与分家两个阶层,这带有无法反驳的’从来如此’的强制意图,全靠投胎的本事,也将本该作古的理念一直成功持续到了木叶建村的若干年后,连宇智波一族都死绝了,他们仍旧是毫无变动。

回顾松子自身的历史,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显然与千手柱间本人的所谓创造忍者新历史的理念相违背,但她不是他本人,对他的真实想法自然无从得知,也不知道他是后面想要慢慢变革但时间不够,还是从来没留意到这个问题。

不过既然话说到这里了,事件也进展到这里了, 她也不想跟个假人一样成为历史中的某个固定摆件。

有些话过去不好说,现在好说,因为无需带有太多顾虑,反正她本人与忍者的认知以及整个世界格格不入,那不若随心所欲一些,至少能得到一个口头上的痛快感。

她是困在此间方位的游魂野鬼,朝前的方向是既定的,朝后的方向是轮回,可她两处都不想选,可谓是前后碰壁。好在人的求生本能是天生,否则如此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会先出问题。

松子舔了舔唇,面容柔和,但口吻半点没留情,”日向有加入的意向,这当然欢迎啊,只是他们恐怕得先将自己那早就入土了的理念改一改,以前是没有多少交往,要是真的加入了,那日常交往看着多膈应啊。”

“表面挺光鲜亮丽,鼎盛又强大,实际上出身注定命运没得反抗,这跟从前幕府豢养私兵有什么区别?”

“要说奴才能得到什么平等对待,我是不信的。”

“对自家族人尚是如此,”松子顿了顿,深看一眼千手柱间,“又能拿出多少真心来同你一起建设一个人与人相互理解的世界?”

“还是说你其实已经理解了他们保留这一制度的缘由?你认同他们残留至今的奴隶与奴隶主关系具有相应的合理性?”凝视着柱间那略有深思的眉目,松子蓦然笑了一小下,“或者柱间你很清楚,你所思所想皆是奢望?”

“所以你向现实服软了?”

听到这里千手柱间眉间思量重了一分,他反驳道:“我没有。”

“我一直相信这是可以实现的。”

“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真心足够的必成的信念,大家齐心协力,要创立出和平的局面不是奢望!”

“至于日向一族内部的问题,”他皱眉解释着,万不想被人看作是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的宵小之辈,“我只是认为这是他们本族事务,外人又能以何种身份擅自插手?”

“只有尊重在前,后续才有余地谈别的事。”

“求同存异,这是我的想法。”

“即便我个人并不赞同他们现如今以咒印这般压迫人的手段来维系族内安定团结,维持血脉纯净,但,”千手柱间顿了顿,又继续道,“但强行要求他们以废除咒印的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加入,这也不符合我的理念。”

千手扉间抱着手同样肃穆道:“我们毕竟不是日向一族的人,若是提出废除的要求才准予加入,未免有霸道干涉的嫌疑。”

“村子建立在各方各族平等的基础上,各族族长自理族内事务,你们也不想有人对宇智波的相关事宜指手画脚吧?”

意思就是你能接受千手肆意安排宇智波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千手扉间对此极为笃定。

同样,这也堪称得上是极为无礼的要求,即便对方所说的是事实,日向内部的潜在矛盾是暗藏的爆点,或许有一天会因此影响到村子,但还是那句话,以什么身份介入?这在村子成立初期是件难事。

事实上,千手扉间一直在想,要如何能使得加入的族群以更加融合的方式共存,虽然截至目前他们还处在摸索阶段,但要是打头第一句话就是让人更改自家已经延续了多年的方针,那无疑是在态度上就直接杜绝了继续合作的可能,也同样有在村子成立初期就强压人的头颅令人俯首称臣的嫌疑。

人家说你们千手跟宇智波真是好大的脸面,建立忍村怕不是抱着自己成为幕府以号令其余各族的念头?正因为人心在事实上有诸多弯绕崎岖,他们作为计划的提出者则更应该谨言慎行。

但往往有些人,心思诡谲与头脑简单集为一体,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蠢还是聪明,对,他说的就是宇智波泉奈。

”我觉得松子的提议无可厚非。”泉奈耸肩道,“说到底,是别人来投奔我们,我们提出要求,他们能够接受那就加入,接受不了,那日向也可以另寻他处,又不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逼迫他们必须要接受这个提议。”

“哪里就对他们指手画脚了?”泉奈甚至摊了摊手,“我觉得很公平啊。”

“丑话在前总好过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翻脸不认人吧?”

如果说千手扉间因为一个过于跳脱的哥哥而必须稳重,显得少年老成,那宇智波泉奈则可以说是他的相反面。至少在他开口说出以上显露出稚气的话语时,没人会怀疑他年岁几许。

在泉奈眼中,就算他们先发制人那也不过是应该的,谁让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新成立的忍村,就是火之国境内如今最有影响力以及话语权的两族携手而建,其余的忍族,他们没有这个眼界也没有这个能力,但凡有,如今建村的就不是宇智波以及千手了。

那后来者听从先行者制定的策略,有什么问题?

他说这话是以强者的姿态自处,弱者没有反驳的权利,好似给了人选择,实际上却没多少退路,因为强,所以有恃无恐,得到大名府承认的忍村,眼下只有他们,他底气足得很。

宇智波一族不讨人喜欢,概因他们都有着如出一辙的恃才傲物,狂放得不将他人看在眼中。

但弱小的力量集合起来,同样能发挥相当强悍的作用,这就是千手与宇智波的不同,两族对蚍蜉撼树有着不同的理解。

一个是蚍蜉焉能撼树?另一个是,有何不可?

松子莫约置于二者中间,她不否认强人在一定程度上引领了历史朝着它该有的方向发展,也不否认弱小平凡的力量在这其中发挥的选择作用。

只是还有一点,她得说明。

松子指尖点着膝盖,凝视对面的千手俩兄弟,说:“不要误会,我的提议并非是指往后要建立一个强人政治氛围。”

“只是基于协议之初就提出的融合理念,提出一点可以预见的可能的未来。”

“如果在初始之时就顾虑甚多,但往后就算有大刀阔斧的改革恐怕也难以推进。”她抿唇笑得了笑,“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嘛,谁也说不准身死之后,自己的意志能被后人贯彻到什么程度?”

人死了也就死了,像是意志这种主观产物,全依赖于后人解读,至于解读成什么样?那实在是如同盅子里的骰子一般,没什么准数。

不如趁着活着的时候,还掌权的时候,有实际影响力存在的情况下,把一些棘手的问题率先解决一点,也免得后人能力声望都不行,妥协来妥协去,最终搞得哪一方都不太满意,问题越积越深积重难返,最终局面也就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地步。

想到这里,松子目光也变得郑重了许多,若说一开始她只是讽刺起意而把问题扔到千手柱间脸上,那此时她的态度就要强硬一些了。

“这一点都开不了口,那往后也别提打破家族桎梏使众忍族融合到一起了。”

她口吻堪称得上是武断,“我们都很清楚,血继限界的延续是各大忍族少有对外通婚的主因之一,以前是战时,是战略储备,”

“无论从前日向一族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考虑到什么样的环境,如今也很难再以维系家族的理由说服我本人同意他们以旧模样参与到忍村的建设中。”

“除开我刚才所说这是个不该再继续存在的制度,至少不要存在于这个新村子内,”她尽量补充说明,力求将自己的态度阐述得不至于引人误会,她对日向一族并不存在恶感。

“这些新旧理念之冲突,可说不是一路人,与未来村子的发展不符,就算不是此时解决,后世也同样要面对这个问题。而偌大的封闭忍族,将会很难以包容的姿态容纳后续可能存在的变革新事物。”

“尤其若是不先将腐朽僵化的奴役关系打破,混居?互相通婚?那就是白日做梦,更别说忍族大融合了。”

“当然,要是你们相信后人的智慧,后人能比在座所有人,身处鼎盛时期的你们,都要做得更好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说完后,松子耸肩摊手,又环手在身前,端的是一副我的态度表明了,具体怎么考虑,你们还是多考虑下吧。

她对日向一族的感觉称不上嫌恶,只是觉得他们看似云台高楼,但底下的木柱已然腐朽到摇摇欲坠。

任何生物集中为群体了,那就自然会衍生出特定的阶层,她好似是在单说日向一族,实际却是在朝着千手柱间脑门狠拍巴掌,让他符合实际,不要一面爽朗开口道——凭借真诚以及相信的态度就能赢得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和谐局面。

一面又将这些现实迫人的问题置之不理,明明看到了,但出于所谓的尊重,而选择轻拿轻放。 平等对话自然很好,可家族治理方针同村子的发展方向产生了冲突,那总有一方得受到另一方的影响。

有些事情在破局之时顺带着解决就极为便宜,等到后面枝盛叶茂,根深蒂固耕耘了许多年,就会变成拔萝卜带泥令人顾虑更多,最后不得不选用杀鸡儆猴的办法以儆效尤。

木叶往后的政治格局成那个鸟样,可以说就是当初建村时的制度基调没有定好。

大忍族持强自重,又被政治中心排挤在外,不出乱子才怪。

这相当考验未来领袖的个人魅力以及治理手段,所以松子才说千手扉间当年死得太仓促了,在政治上留了一大片尾巴给后人。

原本,昨晚她就想说这些话,在跟宇智波斑回程的途中,听着他那些酒后低语。

【日向太介,日向义贞两兄弟似乎有意加入。】

【换做是他们二人的父亲,可能还会多看看时局情况再做决定,好听点是有定力,难听点是审时度势到不愿意冒风险。】

【不过大势已定,这两个接班人是什么真实想法都无碍。】

【他们是否加入,在我看来都不影响什么。】

【松子…你有听我说话吗?】

她当时在听,在拖沓思绪中听出了他酒没醒透,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只是着实如鲠在喉,心有积气。

他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看到了,那当初建村伊始,政见上同千手扉间有些龃龉,他怎么就不据理力争了?

哦,千手扉间一不同意,他就憋回去,回来后一脸阴沉,跑去神社一呆就是好久。

什么都不说,全靠人猜,别人自然以偏见一以贯之。

松子听过一个不算友善的调侃之语,说他宇智波斑因为竞选火影一事败下阵来,于是愤而离去,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狭隘之余同样毫无信誉。】

【建村时的结盟都可以抛之不顾,一言不合就撕毁盟约,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明显了。】

【还好不是他做火影。】

【是啊是啊,还好不是。】

【他们一族有这么个族长也是麻烦事啊...】

【那也是他们自己选出来的最强者啊,怎么样都得自己承担咯...】

想到这里,松子情绪多有波动,她缓慢且沉重地调整了一下气息,一个眼神也没往宇智波斑那里瞧。

她的诉求很简单,她要千手柱间拿出切实的办法跟行动来,不要等到后面意识到村子内确实存在着以姓氏为表面现象划分出了阶层的不同,才以身作则地人为取消千手这一姓氏,让后人如同雨滴汇入河流一样融入村子。

这多少带着点一厢情愿,人们夸赞有余,但无人跟随,也没有改变现实困境,无助于解决实际问题,实在治标不治本。

要么就一视同仁,大家都被打散,起先第一步就得否决日向一族目前的自治方针,后续才好推进各项事宜。

不要等到后续再逼到她眼前来说——

【二代目大人多有不公,您觉得他对宇智波到底是什么态度?】

问题的本质不是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有偏见,而是村子的融合机制本身就失败了,根本不存在真心地相互接纳,而是以村子的概念代替了家族的概念,发展出了一个新型巨大的家族体,新瓶装旧酒,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