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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9章 白纸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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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我白重九十三年前给金子如此爽快,就真以为我白纸门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么?”白重九轻蔑一笑,“如果不想‘残念’继续蔓延下去,就把当初拿走的金子原封不动送回来,少一块都不行。”

莫随风道,“那可有解药?”

“当然是有的。这样我们才能继续讨价还价,把这场生意做下去。”白重九下巴一抬,“看到手边盒子了吗?打开看看。”

兰重楼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些红色的药丸。那些药丸红的诡异,近乎不祥。

“这真的是解药?”苏子昂手指捻起一颗,看了看药丸,最后看定白重九道,“你会这么好心?”

“果然,苏宗主才是我的知音。”白重九停手,“这是‘残念’的解药,可同时里面也加了一种特殊的东西。”

“什么东西?”莫随风道。

“‘同生同葬’。”

闻听这话,兰重楼大大抽了一口冷气。

莫随风与苏子昂看向他,后者问,“兰兄,这是何物?”

“这东西本来是华亭这个杀手组织秘而不宣之物。据说他的首领薛之珩服用了‘同生’,他的那群下属服用了‘同葬’。这样一来,同生若是死了,同葬们全部都会身亡,犹如殉葬,所以这东西又叫做‘连殉丹’。是以华亭的手下要力保薛之珩不死,才能自己活命。也因此华亭的手下格外忠心。”

中了“残念”的人,即使把金子还回来也只是保住了命而已。若想不成为残废,若想还能握剑,称霸玄门正宗,就必须服用解药。

可这解药又是另一种毒药。让服药的人根本无法动的了白重九。看似承了他的情,且低人一头,到最后又是另一种牵制,让他们咬牙切齿承受了折辱也无能为力。这可真是一个死循环。而这也不难看出他白重九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

停顿片刻,苏子昂道,“白纸门秘而不宣的手段真是高明。我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没办法啊苏宗主。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更加惜命的。”

“所以你可以将那些人斩尽杀绝,他们却无人敢动你?”

“我只想保证在我上门索债之前,不会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群起而攻之。血海深仇,肯定是要报的,哪儿能轻易就算了。”

“哼。那我苏某就在九重天恭候白宗主大驾了。”苏子昂起身,甩袖离去。

兰重楼看了一眼莫随风,也告辞离去。

莫随风没有动,看着白重九道,“先生这一曲《兰语》倒让我听出了《破阵》的味道来。”

白重九不以为意,“月长君若是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一切,我保证你再弹《兰语》时,我不仅能听出《破阵》的味道,还能听出《千杀》的气势来。”

这话说的圆滑,却让莫随风听出了几分无奈与心酸。凭琴声觅知音,能弹奏出《兰语》精魂的,断然不会本性污浊,心境卑劣。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月长君若是有事,但请直言。”

“好。那在下就直说了。”莫随风小心翼翼措辞,“我们水云间与白纸门向来一衣带水,关系和睦。就是十三年前那回事,家师也是挑了一个门外驻守的差事,不曾入内杀戮,也不曾抢掠分毫。为的就是与白纸门昔日的情分。

“后来由羲和神君出面曾分得了一箱金子。家师本来觉得我们水云间不曾被令弟白归一得手财物,也就不该得此金子。可碍于神君颜面,不好拂逆,于是带回了水云间准备赈济灾民。只是恰逢水云间内乱,家师也大病一场,此事就搁置下来了。半个月前白宗主回归说起归还一事,家师也毫无异议,前几日就让弟子带着金子赶到了兰陵。只是——昨日深夜,那箱金子却不翼而飞了——”

“所以呢?”

“所以还请白宗主宽限一些时日,在下一定全力追回,给您一个交代。”

白重九问,“水云间是否有人被‘残念’所伤?”

“不曾。”

“好,此事我知悉了。”他说完继续抚琴。这次是一支《折柳》,有送别之意。

莫随风知道他在下逐客令,可他却有几分不踏实之感,犹豫片刻问,“白宗主是否觉得在下是——”

“月长君人品贵重,性情高洁。你说出口的话,我自然深信不疑。”

这话倒是让莫随风受宠若惊了。平心而论,若是易地而处,他不见得会相信自己的话,只会觉得对方是花言巧语,编造了一个谎言,只为贪图那箱金子。这份心胸与豁达,莫随风自认难以做到。他对自己做不到之事,和无法企及之人,向来保存三分敬意与三分真诚。于是抱剑行礼,告辞而去。

“你看看这白重九行事,也太过嚣张无礼,目中无人!”苏子昂一出白纸门正门就破口大骂。

兰重楼倒是不如他那般偏执,多了几分敦厚与宽容,“这也怪不得他。谁碰上这般巨变还能云淡风轻?我们就事论事,你别看不惯他的态度就否决他的立场。他的话虽然不全对,可至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苏子昂没有回答,他并非黑白难辨,是非不分。他只是不喜欢白重九那样的态度。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道,“你说这白归一,有没有可能真是被人给冤枉了?”

“这——也并非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这场腥风血雨,才是个开始呢。”苏子昂本来有些幸灾乐祸,可说到最后也变得忧心忡忡。

是夜。

苏星河斜倚一棵木樨花树。白归一生前给他说过很多次鹿鸣苑的景致——窗下一株老树,正堂前铺着青石地砖。往前一拐有一座石桥,桥下种着红色芙蕖。再往前是一片修竹,此时正携着一派清风,沐着无尽月色。可是直到他离世,他才第一次匆匆而来。只是,斯人已去,万事皆休。

苏星河无声叹息,听闻身后有响声,头也不回,问道,“你可曾见过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