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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25章 一梦浮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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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崇阳却不再说,冷冷哼了一声。

兰重火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将众人看了又看,“我们不是来买扇子的吗?”

“对啊。”苏明伦来回察言观色,立刻看出了门道立刻附和,“买扇子,买扇子。”

白归一指着柜子上陈列的檀香扇道,“重火兄,那里有好多扇子,看上多少随便拿,千万别与我客气。”

兰重火翻一个白眼,“你还真以为我要买女人用的东西?”

“你身上不是戴着女人用的铃铛么,再买个女人用的扇子,不是更相得益彰?”

兰重火腰间坠着一只黄金雕琢的钟形铃铛,像是其他人的玉佩那般挂在腰带之上。他拿起摇了两下,其他人立刻捂紧了耳朵。

白归一立刻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跟你说一百九十三次了,这是我的法器。”

“白归一,你怎么总是死性不改?”夜崇阳怒吼道,“每一次都非要他摇那个铃铛才甘心。我头都要炸了!”

“那个,我们还是看扇子吧。”苏明伦出面当和事佬,“白掌柜都拿来了,我们就每人挑一把。”

兰重火早就过去翻看起来。他看了一把又一把,最后实在懒得动手,坐下喝着茶道,“我五年前随手的涂鸦都比他们的这些成名作要好十倍。”

“吹牛。”白归一打开看了一把又一把,“沈丹青的山水,张一鸣的烟雨图,还有王庆坤的花鸟。这可都是大师手笔。”

兰重火气哼哼道,“白掌柜,麻烦拿最好的空白扇面与颜料来。”

苏明伦以扇子掩面对着白归一咬耳朵,“我听说兰氏子弟皆善丹青,重火兄更是兰氏中的佼佼者,那一手花鸟虫鱼堪比国中圣手。”

“这么厉害?”白归一看着兰重火道,“看不出来啊。”

“是吧?”兰重火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比风情万种。很快又低头挑选扇面和各种颜料。也幸好这里售卖文房四宝,为方便客人试用,倒是一应俱全。他边试色边道,“不给你们露两手,就总是小看人。”

苏明伦干巴巴陪着笑,然后又与白归一咬耳朵,“我说的可是丝毫不夸张。兰兄的墨宝自从今年被皇宫大内收藏以来,就千金难求。上门求画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只是他——”

兰重火突然道,“苏兄想画什么?”

“啊?”苏明伦楞楞的,“兰兄的墨宝,那当真是千载难逢,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不如就给我画一纸修竹吧。”

“白兄呢?”

“呃……画一箱子金元宝吧,要不一棵摇钱树也行。”白归一见兰重火作势摇铃,立刻摆手,改口道,“怕了你了。你就给我画一枝白梅吧。”

“我还以为你要画一池白莲呢。”兰重火看他一眼,满满都是警告,“不过我要是知道你把我的画另送他人的话——”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白归一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样,“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夜兄呢?”

“牡丹。”

白归一啧啧嘴,满脸不屑。

“人间富贵花,又是花中之王。怎么了?不可以吗?”

兰重火一笑,“太有品味了。”

两刻钟后,兰重火道,“好了。”

三人于是上前找了自己的细看起来。这兰重火没有说大话,苏明伦也没以讹传讹。这四副寒梅、墨竹、幽兰与白牡丹,色彩微妙,意境高远。自成一家,颇有品格与不俗的风骨。

“可以啊,重火兄。”白归一由衷佩服,“回头我就让白掌柜把张一鸣的沈丹青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给烧了。”

“客气客气。”兰重火转了转手中的笔。

“你既然笔上功夫了得,为何不修炼判官笔呢?”夜崇阳道。

“就是啊。”白归一也附和。

兰重火甩了甩头发,满脸风流相,看了看张开的纤细五指道,“同一支笔要是当成武器杀了人,沾染了血腥气,哪儿还能画得出令人拍案叫绝的画作呢?”

“然也,然也!”苏明伦拿起笔道,“我要起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写在背面。就是怕写不好毁了兰兄这么好的画。”

“这点小事何必麻烦兰兄呢?”白归一夺过来道,“就由我代劳吧。苏兄要写什么?”

“嗯……”苏明伦沉吟片刻,突然一拍脑袋,“潼川百晓生。”

“如雷贯耳!”白归一立刻大手一挥,一蹴而就。即使苏明伦想要后悔也豪无余地。

兰重火凑上前看了一眼。白归一的行书畅快淋漓,锋芒毕露,傲骨之气中又舒朗开阔,别有一种刚柔并济的韵味,倒也不失格调。他道,“白兄这字神韵气度皆为不凡。”

说完提笔在自己扇子上也写了几个字。他的字字如其人,笔迹清爽,侧锋如幽兰,笔力如修竹,仔细看时又可看到一种不显山漏水的摇曳风姿。这种字体需要极高的书法功力和天生的悟性,以及宠辱不惊的心境来完成。当世有其模仿者甚多,然而只能仿其形,其魂一直仿不来。

“秦淮一枝花。”白归一话没说完就笑得肚子疼,边喘气边说,“我还以为你会写娘娘腔呢。”

兰重火看了他一眼道,“滚!”

“那你的呢?别光说别人,你自己怎么不写?”

“我不是等着夜兄你的吗?”

夜崇阳道,“你的我已经替你想好了。”

“你不想自己的却给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哎哎,你——”

夜崇阳不由分说夺过白归一的扇子,上面他刚写了两个字,他夺过来以后接着下笔,一气呵成。

白归一看他下笔就有不祥的预感,可贸然夺过来扇面也被毁了,只好由着他写。夜崇阳写完丢了过来,他打开一看傻了,“乌鸦嘴?兰陵乌鸦嘴?”

苏明伦捂着肚子,直忍得十分辛苦。兰重火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是故意在火上浇油,边笑边道,“再没有这个合适白兄了。夜兄,真有你的。”

白归一看夜崇阳的扇面还在桌子上放着,立刻眼疾手快夺了过来,提笔就写。

夜崇阳反应过来抢回去的时候白归一已经收笔,他看了看眉心皱了起来,“你写的这是什么啊?”

兰重火凑过去看了看,脸上笑容没有了,若有所思看了白归一一眼,反常得没有说话。

苏明伦也看了一眼,只觉得白归一那字写的飞扬跳脱,看不出名头。

夜崇阳脸色变了,冷冷说了一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语毕,将扇子合上插在腰间就走了。只剩下面色各异的三个人。

四人拿着扇子回程的时候,苏明伦问兰重火,“兰兄,白兄到底写了什么?怎么我觉得他与夜兄都有些不开心呢?”

“白兄那字,我也认不出来。”兰重火说完拨开折扇轻摇,扔下这么一句,就上前与白归一勾肩搭背去了。

“我可不信还有你兰重火认不出来的字。”苏明伦看着他走过去的背影不乐意哼了一声,“看透不说透,可真是你们兰氏的优良家风……”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一切历历在目。对比着眼前的物是人非,更加让人心伤失落。苏明伦将自己那把扇子放在架子上面。回身看到夜扶桑走了进来,点头道,“夜公子。”

“你是——”夜扶桑有些茫然。

“在下苏明伦。”

夜扶桑露出很浮夸的笑,“哦,原来是苏兄——以前我们见过是吧?”

苏明伦听到那声称呼眉尖蹙了蹙,这样的油腔滑调总让他想起一个人。他虽不喜被人如此取笑,可蓦地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也就见怪不怪了。他道,“与家父前往光明地拜访时见了两面。夜公子贵人多忘事,大约是不记得了。”

“啊——那个——从今天起,我肯定不会再忘了。”夜扶桑背着手往里面走了几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隐藏得这么神秘。”

“这是咱们白鹿洞的暗室,用来收藏本门珍贵秘籍与各种灵物法器。”

“哦,怪不得。可是我看这里也没人看守,机关也设置得随意,就不怕丢了吗?”

“丢?掌门师叔在这里,什么能丢?”

“也是。”夜扶桑想起了什么,又问,“你也是本门弟子?”

“十九年前入的门,师承紫蟾真人。所以夜公子恐怕也要叫在下一声师兄。”

“失敬失敬。”夜扶桑躬身行礼道。

“客气了,小师弟。”苏明伦行礼道,“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辞。”

苏明伦别过夜扶桑,来到苏星河面前行家礼,“小叔父,父亲他想见您一面。”

苏星河冷冷道,“不见。”

“是。”苏明伦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也没有强求,礼数周全别过苏星河,撑起一把油纸伞去了。

夜扶桑在暗室转来转去,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最后来到苏明伦刚才站立的地方,拿起一把折扇心道,刚才那个苏明伦站在这里做什么?说着将那把折扇拨开来看,一看突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