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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扶桑边说边抱头,毫不犹豫窜了进去。心道,有本事你进来啊。进来了,你就与我一样,都来青楼喝花酒了,我们俩算是同犯。可你要是不进来,随你怎么告状,老子死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一进来就有艳丽风尘的女子前来搭讪,他扔给她一锭银子,问了刚才那两人的去向,就一路寻去了。

在二楼一处欣赏歌舞的隔间里,将两个人抓了个正着。

“苏兄,兰大美人。”夜扶桑上前在两人中间坐下,左拥右抱,“两位来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不叫我,这可不地道。”

两人正是苏明伦与兰重火。看到来人是夜扶桑,苏明伦摸了摸额头冷汗,“夜、夜公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父亲派来的人,吓了一跳。”

“这么害怕苏宗主你还敢来?勇气可嘉啊。”

“那个……神君管你也如此严厉,你不是也来了?”

“你们都能来这里风流快活,我怎么能落人之后?”夜扶桑丝毫不把夜崇光当回事,将苏明伦手中的紫金折扇抢过来扇了扇,然后看着上面的字,啧啧称奇,“汤成玉的字啊,这什么时候写的?”

“封笔之作。”

“厉害啊。只是好好的怎么写这个呢?明艳绝伦——这名头你应该让给兰大美人,比他自封的‘秦淮一枝花’响亮多了。”

“夜公子怎么知道我起了这么一个浑名?”

“那个……”夜扶桑合上扇子挠了挠头,胡诌道,“呃,上次苏兄去暗室的时候我也在,手痒,就打开看了看。”

兰重火道,“那你又怎么知道那扇面是出自我之手呢?上面又没落款。”

“兰大美人的墨宝谁人不识啊?一字千金呐。”

苏明伦将自己扇子拿过来阖上,“夜公子,偷看可不是君子所为。”

“谁要做君子了?我就要做小人,做小人多自在。”夜扶桑用肩膀碰了碰苏明伦,“哎,潼川百晓生,我问你,那个‘兰陵乌鸦嘴’是谁?不许说不知道,否则你就是自砸招牌。”

“那个……一个故交——”

“谁啊?我认识吗?”

苏明伦吞吞吐吐,兰重火却干脆利落道,“夜游神白归一。夜公子肯定认识吧?”

“听说过。”夜扶桑不以为意,进而又问,“还剩一个‘漠河比天高’呢?”

“夜扶桑——你小子竟然来这种地方!你皮又痒了是吧?”夜崇阳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苏明伦压低嗓音在夜扶桑耳边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夜扶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看着夜崇阳摆手打招呼,“嗨,漠河比天高,这么巧,你也来了?”

“你——”夜崇阳的脸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惜我不是兰陵乌鸦嘴,否则这话说出了口,肯定要应验的。要不也太对不起这么响亮的名头了。”

夜崇阳打了他后脑勺一下,“我看你明天这个时候会不会笑得出来。”

“可以啊。怎么笑不出来。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来青楼的,你不是也来了吗?”

“我是来抓你回去的。咱们两个性质能一样吗?”

“你搞错了,是你先来的,我来是抓你回去的。”夜扶桑不怀好意看着苏明伦与兰重火挑眉道,“苏兄与兰兄可以为我作证,是不是呀?”

说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满脸威胁了。兰重火已经听出了他话背后的意思,这事要是夜崇阳回去不捅到夜崇光那里也罢了,大家都隐瞒不说,权当没发生过。若真是夜崇阳执意要说,夜扶桑就胡搅蛮缠,颠倒黑白,死不认账。反正各执一词,谁辨黑白?再不济,他只能买通两人,给自己做伪证了。

“当然。”兰重火向来很识趣,又不想夜崇阳过得太舒坦,所以立刻就选择好了立场。

“苏兄呢?”

苏明伦左右看看,突然抱拳,“在下告辞,告辞。”

话刚说完就准备夺路而逃,夜扶桑立刻堵住他,“别走啊,苏兄。”

“夜公子,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吧。”苏明伦不住求饶,“你们三位我可都不敢得罪。”

“那不如这样吧?你给我办一件事,我就放过你。”

“说来听听。”

“去帮我买个扇面,就是和你上次拿的一样的那种。我想请兰兄重新给我写一张。”

“那你可要失望了,兰兄已经封笔多年了。”

“封笔?”

“嗯。”

夜扶桑看着坐下倒酒的兰重火,好言相求,“兰兄,通融一下,给我写一张扇面呗。”

“上次你拿的那个呢?”

“被那黑脸阎王给撕了。”

夜崇阳冷冷瞪了他一眼,环着双臂坐在了隔壁桌前。

“又不是你的东西,挺能耐啊。”

“我写的,多少都撕的。”

兰重火看了夜崇阳一眼,朝着苏明伦道,“麻烦苏兄多买几个,今日我就为夜公子破例一次。”

苏明伦听了这话,立刻跑了出去,好像早已经迫不及待。

兰重火坐下,“夜公子陪我喝一杯?”

“还是算了吧,我酒量不行,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夜扶桑摇头晃脑,“兰兄的美人图与兰宣体堪称一绝,怎么舍得封笔呢?这也未免太过可惜。”

兰重火不答,只是饮酒,似有无限惆怅。

夜扶桑也不好再相问。

这个时候苏明伦跑了回来,将怀中十几个各式各样的扇面往桌子上一放,“我买了好多,夜公子选一个喜欢的吧。”

这边兰重火已经摆手招来了跑堂的仆人要来了文房四宝。此处文人骚客众多,是以笔墨纸砚都准备的充足,且品相上嘉。

夜扶桑挑挑捡捡,最后选了一个展开放在兰重火面前。

兰重火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他一边拿起狼毫笔蘸着墨,一边问,“夜公子想写什么?”

“还写一样的,兰陵乌鸦嘴。”

“你是兰陵人吗?”夜崇阳立刻问。

“不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能奈我何。”

夜崇阳闭眼,将头扭到了一边。

兰重火不以为意,运笔如飞,片刻就写好。

夜扶桑拿起边吹干墨迹边道,“还是兰兄的字我最喜欢,真不是浪得虚名。不过还得麻烦兰兄在背面泼墨一副,空白一片看起来也少了意境。”

“夜公子想画什么?”

“画一堆金元宝吧,要不一棵摇钱树也行。”

这话一出,兰重火与苏明伦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皆深受震撼,面面相觑。就是夜崇阳都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朝他看去。

“好吧好吧,兰兄的画无比高雅清妙,若是沾了这等世俗之气,那就可惜极了。你还是给我画一枝白梅吧。”

兰重火反应片刻,“我还以为你要画一池白莲呢。”

“白梅好,苏澜肯定喜欢。”

苏明伦完全愣住了,像是见了鬼,失了魂一样,张大了嘴巴看看夜扶桑,又看看兰重火。

相比与苏明伦的呆愣与夜崇阳的猜忌,兰重火明显从容淡定了几分。他看夜扶桑一眼,似乎话里有话,“夜公子是准备将我的画另送他人?”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兰兄的墨宝怎能转手他人。”夜扶桑左看右看那只扇面,“我可不想自己找死。”

“这——你——”苏明伦语无伦次。

兰重火的脸色高深莫测,“夜公子不如也写几个字?”

“我的字怎么能在兰兄面前拿出来丢人,这不是班门弄斧么?”

“那个……写几个字无妨。”苏明伦有力无气道。

“写什么?”

兰重火将另一个扇面展开,放在他面前,“就写‘漠河比天高’。”

“要不——”苏明伦道,“‘潼川百晓生’也行。”

夜扶桑提起笔,一挥而就。他刚写完兰重火就抢了过去。苏明伦也凑了过去,看过以后两人沉默了很久。

夜扶桑却浑然不觉。

“这也太——”苏明伦话只说了一半。

兰重火看他,“夜兄这字我怎么看着有几分熟悉呢?”

“有吗?随手写的。我看暗室里那把扇子上写的就是这种字,觉得还不错,就练了几天。”

“那不如夜兄也仿我的字写几个看看?”

“这多不好意思呢。”夜扶桑话虽如此,还是忍不住显摆,提笔就在纸上写了“秦淮一枝花”几个字。

兰重火看着这几个字有几分失望,苏明伦看着夜扶桑更觉困惑。而夜崇阳看着夜扶桑,像是要在他身上烧灼两个窟窿出来。

几人都心思各异,兴致缺缺,只有夜扶桑一个人兴致高昂。他软磨硬泡让兰重火画了一枝梅花就被夜崇阳拉走了。

苏明伦拿起一把折扇,兰重火也拿起一把。看了片刻,苏明伦道,“兰兄,这夜公子写的字与白兄的字真像。”

“形态像魂不同。”

“可刚才那话也与当年我们的对话很像。别说你我,就是夜崇阳也发现了。”

“所以我才一直试探他。”

“那可有结果?”

“你看他仿的我的字。”

“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他若是仿不了我的字,我还会怀疑他是白归一。可他竟然能写出我的字——”

苏明伦怔怔问,“那你说这夜扶桑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