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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驻颜有术,回春有方。”

“那我可要向你讨教一番了。”

“这你该去问如令,她更有法子。”白重九看着棋局埋怨,“让你一直三心二意,看看,一败涂地了。”

莫随风有几分郁闷,“你刚才果然放了好大的水。”

“难不成你还真想去香惜楼?”

“如令的话能三分当真就不错了。”莫随风仔细看着棋局哀叹,“果然,玩心机恐怕没人玩得过九哥。处处都是陷阱,又处处深藏不露,我这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战场、商场、棋场,不都是波诡云谲,瞬息万变?若是区区棋场我都应付不过来,早在商场就被人杀的片甲不留,死无全尸了。是以白纸门的子弟最善棋道。既为修身养性,又为锻炼心智。”

“归一呢?你们谁更厉害?”

“他去苍梧山之前,我们曾手谈三局。”

“结果如何?”

“两平局,最后一局,他一子落败。那一年,他十三,我十八。”白重九开始收拾残局,一面不悲不喜道,“不过我棋艺已经到头了,他还有进步的空间。后来他从苍梧山学成归来,还去挑战了当时的围棋国手宋连山。”

“那谁胜了?”

“对外宣称是平局。后来我去拜访过宋连山,他说归一险胜半子。”

莫随风咋舌,摇头道,“这家伙真是天降奇才。”

“他的确天赋异禀。不过也太轻狂自傲了些,总说世间天赋总共十分,自己就得了九分半。”白重九苦笑,“大抵也是天妒英才,他才不假天年。”

莫随风没有接话。

“所以这一世,我只希望他平庸一些,再平庸一些。哪怕碌碌无为,也要福寿绵长……其实以前我也一直劝他低调谦虚一些。他总不以为意,还时常把‘人不轻狂枉少年’挂在嘴边。”

“可惜我晚生了几年,未曾一睹这位夜游神昔年的风采。”

……

更深露重,深夜眠迟。

夜扶桑与渊羡与荒落在廊下台阶闲话,“行啊你们俩,刚才将那个越凌波气得够呛。我看她只差头冒青烟了。”

荒落道,“谁要他欺负我家仙尊,活该丢人现眼。”

“瞎说什么大实话。”夜扶桑直竖大拇指,“荒落嘴上功夫了得,我早就知道,这渊羡也一反常态,将那越凌波杀得片甲不留。你就不怕回到白鹿洞紫蟾师伯罚你?”

荒落有几分忐忑,咽了咽口水才道,“弟子……弟子对那位前辈并无任何不敬,也没有招惹是非。”

夜扶桑嗔道,“那个越凌波着实可恶,咱们白鹿洞是不招惹是非,可是非招惹上门,我们哪能认怂,任由他们欺负?丢了自己的面子是小,丢了咱们鹤唳仙尊的脸,这才是大事。”

“小师叔也觉得弟子无错?”

“不仅无错,还有功。”

“您不觉得渊羡锋芒毕露了么?我现在想着自己当时的确是有几分心浮气躁,轻狂自傲,辜负了师祖对我的教诲。所以肠子都悔青了。”

“人不轻狂枉少年。轻狂一次又不会天下大乱。”夜扶桑与渊羡勾肩搭背,“回头小师叔请你们去五味楼吃烤羊腿、芙蓉虾、烩鱼羹,蜜酿鲍鱼,还有香焗海参。你呀,就别闷闷不乐了。”

荒落不满道,“你能不能不要大晚上说这些啊。”

“为什么?”

“我本来好好的,被你一说,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夜扶桑,都怨你在这里胡扯,这让我晚上怎么睡得着。”

渊羡也舔了舔嘴唇。

夜扶桑有些尴尬,干笑道,“明天,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去秦淮河边大餐一顿。酒楼要最豪华的,厨子必需是从皇宫出来的,还有那饭菜,不要最好的,只点最贵的。不用给你们小师叔我省钱。”

“真的?”

“真的真的。”夜扶桑抚摸着荒落的头可怜兮兮道,“看看咱们苍梧山把这两个孩子摧残成什么样了,整天清汤寡水,食不果腹的,回头我就告诉孟紫蟾,让他改善伙食。”

荒落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了,再和你说下去,我会更饿。”

渊羡也道,“啊,都子时了,早就过安寝时间了。幸好紫蟾师祖不在,否则又要抄书了。小师叔,弟子告退。”

“去吧去吧。”

荒落抬头看着屋檐上的苏星河,有几分迟疑,“可师祖他——”

“放心,有我呢。”夜扶桑拍了拍胸口,“乖啦,回去睡吧。”

两人这才安心走了。

夜扶桑看着斜靠在屋脊上的苏星河,心里温软起来。

明月高悬,清风在树。清冷的月色下倚着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尘垢的佳人,这幅画面无比的赏心悦目。

夜扶桑凝望着月下的苏星河,直看得心思缱绻,神情恍惚。

是否,很多年前,他就见到过这一模一样的画面呢?

夜扶桑看了片刻,突然施展轻功,飞跃到屋檐上,他来到苏星河面前,后者那张清冷无比的脸就直入眼帘。

是了,不仅仅是那个月下的身影,就是这张脸也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好像曾经刻骨铭心一般,能够引起灵魂的共鸣。他这般想着手指就忍不住摩挲着苏星河的面目。

是否这苏星河,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呢?还是……自己多想了?夜扶桑一笑,到底是一起待了两年的人,熟悉也很正常。

只片刻,他就从缠绵悱恻中抽身而退,神色如常。用手指戳了戳苏星河的胸口,低声唤他,“苏澜——”

苏星河没有反应。

夜扶桑从他怀中拿过酒坛摇了摇,这才发现里面已经所剩无几,刚想也喝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放下,“还是不喝了,再出一身奇痒无比的红疹,我还不如去跳河算了。若是陪苏澜喝一杯倒也不算什么,可自己喝有什么意思?”

夜扶桑拉起苏星河的手将他架在肩头,另一只手抄腰,将他从屋檐上带回了房间,安置在房间榻上。他看着他,自言自语,“这苏澜酒品真好,也不吐也不发酒疯。”

像是打他的脸一般,苏星河突然从榻上坐起,捂着心口不住反胃。

夜扶桑立刻找到一个笔洗端到他面前。他一边由着他出酒,一边拍着他的脊背,不住道,“喝这么多酒,还不吃一点儿饭菜,肠胃怎么承受得住?不吐才怪。”

苏星河来来回回折腾人,最后把肠胃里的东西都呕出来才安定下来。夜扶桑端来浓茶给他漱了口,擦了嘴,还没来得及将苏星河放在榻上他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夜扶桑能感觉到他的绵密悠长的鼻息吹拂在自己胸口,就是他的唇也触碰到了他衣襟里裸露的肌肤,进而那里就潮湿温热起来。

他大脑嗡的一声,忍不住就浮现出很多不切实际的绮丽念头,手将苏星河脸颊抬起,以便自己将他看得更清晰,手指也无意识去碰了碰他的唇,像是一只蜜蜂去一朵花里拨弄花蕊。明明是他这只蜜蜂去扰他人心弦,撩拨他人情意,自己反倒心里发痒,起伏不定。

“白鹿……”苏星河喃喃道,与此同时还双手攀住了夜扶桑的腰身。

这让春心荡漾的夜扶桑立刻回神。他满身热汗,心道,完了完了,这夜扶桑本尊是不是对苏澜——我怎么感觉自己也有些——不明的倾向——

想到这里夜扶桑像是自证清白一样,立刻将苏星河从身上扒拉下来,放在了榻上,他心里突突直跳,惴惴不安。又看了苏星河一眼立刻别开眼神,拉起被衾将他连头带脸盖了上。直想撇开关系,却不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这苏星河就是个万年的祸害,男女老少通吃。”夜扶桑说的咬牙切齿,进而又道,“不过这算是谁占谁的便宜啊?好吧,这位神仙哥哥绝世容颜,倾城之姿,肯定是我这个凡人占了人家的便宜。”

夜扶桑又转身看了看苏星河,看到他被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噗嗤就笑了,伸手将他的面目露出来却不忘在脸颊掐了一把。收回手的时候自己先恼了,打了手背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死性不改,吃人家豆腐。”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起身准备离去,路过桌边正好看到一张素笺被夜风吹得跌落地面,于是俯身捡起。

“终于不是以前那句‘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了。”夜扶桑仔细看向素笺上的字,念了出声,“君子既来,云胡不喜——今日比平时喝得多,看来他当真心情大好。”

夜扶桑看向苏星河,随后低头落寞一笑,“能让苏澜如此欢喜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言下,都是怅然。

***

次日,所有参加风云大会的人都按照夜崇光的吩咐来到了校场。

这次,所有人皆至,不管是苏星河还是白重九,就连受了伤的孟尝都被人带了过来。

鹿鸣剑已经被放在了擂台上。

这场试剑由夜崇明全权负责。在昨日,十五岁以下的弟子们已经登记在册,不管是籍贯年龄还是门派,都悉数在列。从前至后,尽数上台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