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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10章 上善若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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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善循声望去,就看到那只隔开自己的剑回转一圈,飞回一个人手中。

那人一袭白衣,眼蒙白绢,负手而立。有夜风吹来,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更让人觉得来者犹如天降,仙人一般缥缈出尘。他接过飞回来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尖直直指上齐善。

没有人看清楚他的面目,可是每个人都看到了他浑身散发而来的杀意。

“苏星河!”

苏星河冷冷道,“你还没资格直呼本尊名讳。”

齐善堂堂若水阁一脉宗主,毫不留情被苏星河这般折辱,老脸白了又白。他虽然不肯在与苏星河的较量中处于下风,被众人小看了颜面,可这苏星河到底地位非常。

莫说他剑术第一,且与陆离并列江湖中两位无品无相大宗师之一,实力雄厚。就他只是苍梧山一派掌门,就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无礼的。

他忍了又忍,无比心不甘情不愿开口,“鹤唳仙尊这是何意?难道想我若水阁与苍梧山为敌?”

“你我两派并非同道,原本就无法为友,现在为敌也未尝不可。”

“仙尊这话太过目中无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为天道,自古有之。”苏星河掷地有声说完,也不待齐善答话,就御剑而去。

齐善脸上的白终于换上了一阵青紫。他刚想悻然离去,眼底就被一道光晃了一下,下意识走过去捡起来,发现那是刚才夜扶桑前来时所带的佩剑。

他一拿到手就感应到了上面被下了幻象符,咬破自己的指尖,凌空画了一个符咒印赐上去,扶桑剑就露出了原来的面目。

“夜扶桑……白归一——”齐善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白归一……夜扶桑!”

当扶桑剑被齐善丢到夜崇光面前时,他的脸色比之齐善,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君。您该给我一个说法。”

夜崇光这次反常没有发怒。他阴沉沉坐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轻描淡写道,“仙尊吩咐手下弟子全力搜捕吧。本座要亲自审问这个孽子,到时候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于是,若水阁全力在符离城搜捕重伤之人。一时,满城风雨。

夜扶桑自从离开若水阁就找个隐秘的所在简单上了止血药,且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来出来查探情况时看到若水阁正在全力搜捕重伤之人,只能找了一坛酒倒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寻了一个客栈,装成一个醉汉住了进去。

他知道现在已经满城风雨,想必城门已经戒备森严,每个出城之人都会被严加盘查。

自己即使再有易容符,身上这伤却是无法隐藏的,到时候还是不可避免露出破绽。而自己这般重伤,别说佩剑丢失,就是佩剑还在,也无法御剑。

夜扶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能听天由命。贯穿腹部的伤口疼痛难忍,里面的内脏肚肠也收到了波及,让他疼得浑身冷汗,后来又燥热不堪。

半醒半睡中有人抚摸他的额头。他强打精神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白影在眼前摇晃。

那人俯身过来,他闻到了一阵梅花的清香。这种味道让他无比熟悉,在这般境地能够再次碰面,他真要喜极而泣了。于是眼中真的落了泪,只是多半是被疼的。

苏星河道,“伤口是不是很疼?”

夜扶桑摇头,故作坚强,“轻伤,一点都不重。”

“那想必是很重的,往往一点儿轻伤,你总是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而真是伤的极重,你反而担心我知道了。”苏星河说着挑开他的长袍,将之前胡乱包扎的绷带解了开来,夜扶桑不住抽冷气,只咬唇克制得无比难受。

苏星河用手指摸了摸夜扶桑的伤口,他疼得眼泪汪汪的,呻吟道,“苏澜,能不能劳烦你看一眼,别再动手了。”

“你不是说不重吗?”

夜扶桑不说话了,半天后才讪讪开口,“你刚才不是都说了么。”

苏星河也不再说话,握住了夜扶桑的手腕。夜扶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暖流从苏星河手腕流过来,顺着他的身体来回游走,最后那股暖流沉淀在他的伤口处。

那里就一阵酥麻发痒,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疼中带着难以忍受的发痒发麻。他的手在苏星河手中不住紧握颤抖,指甲抠得苏星河的掌心一片红印。

好在一刻钟以后,他的伤口就奇迹般在愈合,一点儿疤都看不出来。虽然身上还是没有太多力气,可到底不再疼痛,也就没有那般难忍了。

苏星河却十分不好,面孔苍白,毫无血色。似乎像是枝头的枯叶,一阵秋风吹来,就会摔倒。

他起身,听了听窗外,“若水阁的人到了,你万事小心。”

他的话刚说完,就传来叫门声。夜扶桑下床,缓缓前去应门。他从门缝里看到是若水阁的大弟子乌思齐。

鉴于他爹夜崇光的威严尚存,即使怀疑他就是昨夜与若水阁为敌与自己生死相对的人,他也维持着几分客气,拱手道,“夜公子。”

夜扶桑摸了摸脸颊,意识到经昨夜那般生死关头,心神不稳,灵力溃散,易容符早就悄然失效了。

“何事?”

“羲和神君有请。”

“他即使不派人来请,我也想去见他。”

“如此甚好。”

“劳烦阁下准备一辆马车,在下实在走不到贵派。也劳烦您稍等片刻,我更衣后就跟你们走一趟。”

乌思齐隔着门缝看到夜扶桑这般虚弱,知道即使他不这般要求,他也不认为他有能力走回若水阁,于是道,“悉听尊便。”

夜扶桑重新关上门。他在万象中找了一遍,也没有在里面发现一件衣服。大概是他以前一直讨厌光明地那些带着家族图徽的衣服,是以身上也没有带着一件。

可是自己那件带着血迹的长袍又是入不得身的。一来,的确污迹斑斑,二来,眼下他还不想彻底与夜崇光撕破脸。既然身上已经没了伤,他自然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是以那件罪证更不可能大摇大摆穿在身上。

夜扶桑问,“苏澜,你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借给我一件?”

苏星河靠着床坐在地上,摇了摇头。

“你的万象里——”

话未曾说完,看到他的指尖已经没了那只银戒,于是硬生生改了口,“你的‘相思’呢?”

“丢了。”

“这你都能丢?”夜扶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看到苏星河虚弱的面孔,再加上他刚才又救了自己一次,也不好此时此刻与他发脾气,只好道,“算了,我还是就这样衣衫不整去吧。”

苏星河听了这话,摇晃着起身脱下外袍与中衣,将后者递给他,“穿我的。”

夜扶桑心里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抚摸了一下,进而又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给我另一件?”

“想穿哪一件随你。”

苏星河说完就不言语了。

夜扶桑本来是想穿外袍的,虽然他更喜欢中衣,到底是比外袍更贴身一些,上面还带着苏星河的体温与味道,穿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可到底也太过羞耻了。自己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般露骨的炫耀,只好在苏星河面前装模作样。

可又仔细一想,这外袍样式独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苏星河的东西。他虽然为了气炸夜崇光,说了不少与苏星河的暗生情愫之语。

这次到底是众多仙家门派都在,他也不想玷污苏星河的清誉。是以也只好听了他的话,穿那件中衣了。

夜扶桑穿好衣服,回头看到苏星河还靠着床席地而坐,于是小心提醒,“苏澜,地上凉。”

苏星河没有说话。

夜扶桑又道,“你千万别走,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乌思齐带着夜扶桑坐上了马车。一路朝着若水阁出发。夜扶桑知道,这场鸿门宴,已经蓄势待发,恭候自己多时了。

若水阁,戒律堂。

夜扶桑刚走到大门就看到里面一干众人正襟危坐。最中央坐着的是夜崇光与齐善。左右两边坐着的都是各家宗主。除了九重天的苏子昂与白鹭洲的兰重楼,其他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他对其他本就不认识的人也没有任何兴趣,是以眼神都吝啬给他们一个。

夜扶桑刚走进去,夜崇光闭着的眼睛就睁开了,他冷冷道,“跪下!”

夜扶桑没有与他顶嘴,乖乖跪了下来。其实就是他不跪也站不多久,是以能够跪下来,他还觉得比站着好。

齐善将扶桑剑扔在他面前,“不孝徒夜扶桑,这把剑是你的吧?”

夜扶桑还未答话,夜崇光就打着官腔开口了,“仙尊,先让本座解决了家事,你再说门内之事。”

夜扶桑倒是看懂了夜崇光在意的是什么。那就是这齐善僭越了,且打了他夜崇光的脸。

他夜扶桑再如何,哪怕真被白归一夺舍,可到底也是他夜崇光的亲生骨肉。他即使再恨白归一,恨不得亲手让他魂飞魄散,但他终究投鼠忌器,担心伤了夜扶桑的三魂七魄与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