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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45章 阋于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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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扶桑抱着盒子浑浑噩噩,漫无目的走在偌大的白纸门。后来来到湖边,就坐在岸边不远处,看着觅食的水鸟出神。

来之前,他满心欢喜与期待。从未预料到事情会闹得这般严重,甚至到了四人几乎反目成仇的地步。

他尚未想透此事的症结在哪里,凭着兰如令三言两语只能大概猜测到与当年旧事有关,与他的身体状况有关,也与那条发带与紫玉环有关。

可是他没有弄清楚白重九的心结在哪里,兰如令也未懂。她与他都以为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所以迟疑着不敢接受兰如令。

以前,倒真是这一点,可是当昨日白重九终于想通,准备接受兰如令时,却突然被那条发带与紫玉环一刺激,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是别人的将就,或者是被成就。

他不想要这种施舍,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于是彻底将自己绕进去了一个迷宫,难以找到生路出来。

夜扶桑坐在水边整整一天。他什么都不敢去想,因为眼前的一切是一团乱麻,以前的所有也是让人伤感的。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去想。

不知道何时起身回头,才发现苏星河就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有些意外,来到他身边坐下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苏星河没说,他与他来到此处不过是一前一后。

停了很久,夜扶桑才道,“苏澜,我没有家了。”

“你不是早就没了?”

“你会不会安慰人啊?”夜扶桑经他一说更想哭了,“不一样,不一样了……以前说没有家,是有人等,我却不能回。现在我说的没有家,是既没有人等,也不能回了。”

“你怎么没有家?”苏星河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你住在我心里,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嗯,也对。”夜扶桑这才心情轻松起来。他把那只盒子抱在腿上,似乎早就有了什么主意。

苏星河道,“这是什么?”

“粪土。”夜扶桑说着打开了那个盒子,刚想把里面的地契房产银票等丢到水里,苏星河却夺了过去看了看。

一看似乎看出了门道来,这些根本不止昨日白重九说的洛阳十多家店铺,而是五百万两银票,东部四十一家商号,三家钱庄,五座茶园,再加十几座宅院数千亩良田的地契。当真是富可敌国了。他于是问,“你与白重九吵架了?”

“哪里是吵架这么简单。”

苏星河看着夜扶桑问,“这东西你真的不要?”

“不想要。”

“正好。”

“什么正好?”

“我要。”

“你?”夜扶桑瞪大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鹤唳仙尊不是应该视金钱如粪土才对吗?”

“我何时这般说过?”苏星河望着他,眼神带着满满的质问。

这下夜扶桑反倒被问到了。只好讪讪道,“神仙也拜金。”

苏星河怡然自得,“从今天开始,我富甲一方,你一穷二白。一切衣食住行你花的都是我的。”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是你自己不要的,说话要算话。”苏星河将那只匣子放在自己的万象里,将夜扶桑拉起身,却发现他的手腕上没有了那条发带,他皱额,“东西呢?”

夜扶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立刻如芒在背,“我、我没注意,可能是……嗯,丢路上了,我这就去——”

话未说完,苏星河两根手指伸到他的衣襟里夹出了那根发带,他的脸色很阴沉,眼睛看着夜扶桑,就在等他睁着眼睛继续胡说八道。

夜扶桑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像是一阵刺骨的寒风,将他刚才被吓出来的浑身冷汗立刻冻成了冰霜。

“怎么不继续编了?”

夜扶桑措辞了半天,才将溃不成军的勇气重整旗鼓,“那个,这东西是你姐的,我带着去见我哥不太好吧?”

“我管这东西以前是谁的,重要的是它现在是我的。”苏星河给他重新缠在手腕,“下不为例。”

“你是非要这东西在我身上生根发芽吗?洗澡都不让去掉的。这东西一遇水就湿了,带身上很难受。”

苏星河看了夜扶桑一眼,他立刻改口,“走吧走吧,我们去住客栈。”

既然诸事已了,再继续住下来也颇觉无趣,于是离开的也算心甘情愿,只是到底有几分苦涩。他站在白纸门府门前,就有些离意不决了,忍不住感慨万分。

“这一走,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苏星河却一把拉过他就走,“看在白重九给了这么大一份聘礼上,下次见面我倒是可以给他几分好脸色。”

“聘礼?你这个字眼用的真好。”夜扶桑立刻不再伤感了,扶额汗颜,突然想起了什么,颇为不忿,“话说回来,以前我怎么那么傻呢?非给眼睛做什么,直接回来抬二十箱金子到白鹿洞,立刻就把你给搞定了。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心一片不如黄金万两。”

说到最后不住摇头。

苏星河走了几步突然问,“你与白重九因何吵架?”

“还不是看到了我手上这东西怀疑我与如令有一腿,都是你害的。”

苏星河的神色变得颇觉玩味,“难得他聪明一回。”

“什么?”

“你与兰如令,岂止有一腿这么简单?”苏星河冷冷说完,犹自走了出去。他边走边解下手腕上缠绕的白绢,将自己眼睛蒙了起来。

夜扶桑也不好再说什么,快步上前牵过他的手,也幸好苏星河只是表面生气,没有十分当真,还给了他三分薄面,没有负气甩手。

两人来到以前多次下榻的留仙客栈。

掌柜的对两人的印象深刻,笑眯眯问,“敢问两位贵客几间房?”

夜扶桑道,“两间。”

苏星河同时道,“一间。”

“小店现在只剩下一间。”

夜扶桑立刻不悦,“你都只剩下一间了还问我们做什么?”

“走个形式。”掌柜的勉强笑道,“让大家都听到,省得有损两位贵客的清誉。”

夜扶桑眼风一扫,看到内堂坐了几个江湖中人。看那打扮像是若水阁的人。他心里有几分犯怵,担心自己与苏星河被人认出来,于是丢了一大锭银子,就拉着苏星河上了楼。晚饭都是要伙计送到了楼上。

第二日,两人买了马车,朝着敦煌出发。

夜扶桑本来是准备御剑的,可苏星河借口天气已冷,坚持要坐马车。于是夜扶桑只好去买了几匹高头大马与一辆气派无比的马车。

中午路过一个城镇,非说自己坐了一上午浑身酸疼,打发夜扶桑买来四五条厚厚的羊毛毯子与靠枕,他这才慵懒着歪在马车半睡半醒。

夜扶桑心里不住犯嘀咕,看了他半路,后来终于觉察到脸色有异,伸出手试探,却发现他的额头布满冷汗。他有些担心,拉过衣袖给他擦拭,“苏澜?”

苏星河咳嗽几声,摆了摆手。

“这里最近几天天气阴寒湿冷,你可是旧疾犯了?”

“无碍,莫担心。”

“等到了客栈,你写个方子,我给你煮药来喝。”夜扶桑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靠着,就这样摇晃着来到了敦煌。

敦煌的空气更加湿冷。苏星河一走下马车就不住咳嗽,直让夜扶桑心疼。他来到客栈一安顿下来就要苏星河写了药方,扔给伙计一锭银子,要他抓了药煮好后送来。

于是看在那锭银子的份儿上,饭菜还未上,汤药就煎好送到了房间。

夜扶桑吹冷,这才端给苏星河,“等明日我们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就离开敦煌。”

苏星河刚沐浴过,身体温热潮湿,依靠在床上心事懒散。他喝了药才问,“你不是要找孟尝么?来敦煌做什么?”

“就是要找他,才要来这里。若是那里也找不到他,估计想要找到他就难上加难了。”

夜扶桑所说的那里,苏星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地方。

次日,两人在贫民窟下了马车。他们那辆如此气派的马车,实在进不去街口那个阴仄的小巷。

夜扶桑解下来两匹马,将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马上,就骑着与苏星河往里面走去。

两人一直来到一处低矮破败的老房子前,夜扶桑才停了下来。

他解下身上的风裘铺在院子里柿子树下的青石上,让苏星河坐下稍等。然后他将那些东西从马上提下来,去了左邻右舍。

片刻后苏星河听到夜扶桑与那些人热络的寒暄声,不过他们说的都是此地的方言,他也听不懂,只知道那些人很惊喜,且又感恩戴德。

大半个时辰后,夜扶桑才回来。

“不好意思啊苏澜,让你等了这么久。”

“你去做什么?”

“这么久才回来,给街坊邻居送些食物与银子。”夜扶桑这次回来,不知道是经历多了,得失心淡了,还是说感情上一顺利,人生上其他的细枝末节就不再重要,于是终于释怀了,“以前没少偷鸡摸狗,给大家添麻烦。现在回来了也应该给一些补偿。”

“你曾经来过这里?”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五年。”

“你如何来的?”苏星河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里与白归一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