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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2章 长安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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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甘棠立刻放开夜扶桑,伸出手去搀扶他。一边神态亲昵的在他臂弯撒娇,一边与他闲话离别之苦,倒是一副难得的小女儿神态。

此时夜扶桑并非第一次与涂山王谋面。早在今年百花宴上已经见过一次。只是当时他心不在焉,未曾留心。

今日再次相见,倒是觉得这涂山王眉目含威,让人望而生畏。就是走路也虎虎生风,一派多年军旅生涯浸染出来的大将风范,且贵不可言。只是他年岁已高,隐约能看出英雄迟暮的意味来。

夜扶桑也不敢造次,躬身行了一礼。涂山王没有架子,一派亲昵在他肩膀拍了拍,这般平易近人,倒是与他的外表截然反差,也与那个雷神一般的夜崇光完全不同。让他忍不住感觉出几分微薄的父亲之味来。

涂山王回到主位上坐了。然后有内监引着夜扶桑与李甘棠上前,又有人在两人面前放了蒲团。

两个人一起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有仆从扶着李甘棠起身,却没有人来扶夜扶桑,于是他仍旧端正跪着。抬眼时看到涂山王身边的内监端来一盏茶,夜扶桑接了,捧到他面前。

那个内监低声道,“郡马爷,请开尊口。”

“该说什么?”夜扶桑懵懂未知,抬眼看向涂山王,后者挑了挑眉毛,满脸看好戏的模样。他被看的发毛,下意识道,“爹?”

涂山王哈哈大笑,捋着发白的胡须道,“这孩子倒也实诚。”

说着接了茶盏,一饮而下。

那个内监道,“您该称呼父亲大人。”

“行啦,樊中。都是一家人,怎么亲近怎么来。”涂山王说着一摆手,身后的内监们上前,每人手中一个螺钿黑色漆盒。一共十个人。随着两人前来的内监们上前接过,然后站回了两边。

涂山王道,“开宴吧!早些用完,早些散伙,好让你们回去安歇。接连赶了两三日的路,一定累坏了。”

夜扶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不住点头。李甘棠接过话,回了两句,然后就不再言语了。

更加严格遵守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深宅大户的礼数。哪怕是进食,也有人在布菜,每道菜都夹在盘碟上,夜扶桑只好可着都吃了,不敢再落人闲话。

晚宴正酣处,涂山王举起了酒盏,“扶桑,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亲自倒了一杯,遣人送来。夜扶桑哪敢拂逆,只好硬着头皮饮了。

这涂山王府的酒可真是烈,他喝完以后被呛得眼泪汪汪的,酒盏刚放下不久,就趴在桌上昏了过去。

“这次学乖了,倒是不敢再拒。”李甘棠摇晃着他,“哎,夜扶桑?”

涂山王道,“樊中,带人把郡马爷送回去。”

樊中却是迟疑,“老奴还是陪着王爷吧?”

李甘棠道,“让你去你就去。还能由着家里主子就这么趴着?父王有我陪着就好,我们俩多日未见,说几句话。”

樊中这才去了。转眼,此处的内监就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个府内的近随。

李甘棠看到众人走的一干二净,立刻抄起一只金杯扔了过去,“这个老阉货越来越上脸了,若不是仗着那个该死不死的人瑞,敢在我涂山王府嚣张!”

这话唬的福满堂立刻把大门给关严实了。

“行啦。这火爆性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都嫁人了也不知道收敛一番。”

“也就是父王你性子好,由着他一个狗奴才作威作福。要是我,早一刀砍了。”

“现在我们羽翼未丰,不便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高唐台那位正面交锋,划不来。”涂山王换了另外一种语气与神色,“眼下有四件事情是不得不办的,而这四件事离开夜扶桑,我们就哪一件都办不成。”

“不是三件吗?账册一事,鄂南乱党一事,还有策反江陵明氏一事。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这三件事加起来也没有最后一件事重要。”

李甘棠立刻明白过来,“哎呀,你别说了。”

“不行,还得说。为王府开枝散叶,留存血脉才是重中之重。你爹我闭眼之前还想看到自己后继有人呢。否则,之前努力的这一切与今后的大业,都是一口空谈。”说着一摆手,福满堂拿过来一个盒子。

李甘棠打开后看了一眼,立刻合上了,满脸不乐意,“你可真是为老不尊。”

“为了大业,不必拘小节。东西与良辰吉日都给你了。自己看着办。”

李甘棠低头,神色立刻变了,扭捏着道,“是他的意思?”

“那还能有谁?”涂山王不再咄咄逼人了,“无缘无分之事,不必强求。”

“他——人呢?”李甘棠有几分忐忑与期待。

“明晚,得月楼。”

“行,我知道了。他都这么说了,我肯定照做不误。一准给您生一群孙子。”

“还有另外一事。去岁八月,夜崇光与齐善一事,你查到了什么?”

“还用查吗?肯定与那位脱不开干系。”李甘棠有些不屑,“高唐台在光明地一共养了两条狗。一条在明,一条在暗。现在明的那条没了,这条暗的终于浮出水面了。”

“弑杀亲父,与姐乱了人伦纲常,欺师灭祖。这三条罪行,一条比一条致人死地。还是要赶紧洗干净为好。

“否则哪怕不为我们涂山王府的名声着想,就是夜扶桑再次去光明地,也无可避免被人发难,生死堪忧。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只好任人拿捏。所以我要的是证据,不是猜测。”

“行,此事我知悉了。”李甘棠说着有几分疑惑,“父王,你说这夜崇光是没了利用价值,或是说因为黎府的事让人瑞不放心了,只好杀掉,让人取而代之。

“那齐善呢?他可是国师的高徒,光明地那位也敢动?这不是高唐台的狗咬死了海晏河清宫的狗?还是说人瑞与国师也有了嫌隙?”

“这两人之间的联盟也并非牢不可破。现在国师的权势越加熏天,高唐台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你说,夜崇光为了保夜扶桑一命,主动交出了玄门首领的位子才换得了高唐台的退步。那他就没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卧虎藏龙?”

“哼。夜崇光这老匹夫做了玄门领袖这么多年,那也不是白做的。当然觉察到了光明地这潭水已经不再平静。若非如此,哪怕我们涂山王府门楣再高,他那般桀骜难驯,宁折不弯的脾气,会同意他的儿子入赘我们涂山王府?”

“我还以为他上书高唐台要另一位接替自己的玄门领袖之位,是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交代给他庇佑了呢。”

“可能吗?那一位最想杀的恐怕除了他的大哥,就是自己这个侄子了。你说夜崇光会把自己的幼狮交给一只虎视眈眈的饿狼吗?”

“咱们这只真的是狮子吗?看起来猫崽子一样。若不是他非要我与夜扶桑成婚,我可看不上这样的男人。”

“军师的话,何时错过?”

“这倒也是。”

涂山王却是有了倦意,摆手道,“行啦。今天就到此了。樊中他们也该回来了。”

“早晚老娘要把这一群阉货给杀得个一干二净。自己家里,主子由着一群奴才监视着。”

李甘棠说着起身离去了。在路上刚好碰到了樊中一行,自然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趾高气扬走了。

次日,夜扶桑是被人叫醒的。涂山王府有着无比严格的作息进餐时间与规矩。

他昨夜喝了那么一盏烈酒。一早起来还头晕目眩。也幸好知道昨夜那一场家宴避免不了饮酒作乐。因此去之前先服了缓解过敏症状的丹药。这才不至于发生危险。

饶是此,一整天也是昏昏沉沉的。只托着下巴在西窗下摆了残局来装模作样。一日三餐倒是一次不落。

不过再不能由着性子来吃喝,无论是饭食与茶点,都掐着时辰,定了分量。且有一群内监形影不离,又将一切记录在案。当真跟坐牢一样。

李甘棠一整天不见人影。掌灯时分回来时神色慵懒且闲散。她看了夜扶桑一眼,屏退众人,“都下去吧,我与郡马爷该安寝了。”

说着上前来解夜扶桑的衣袍。他握住了她的手阻止,李甘棠低声道,“别动。”

于是夜扶桑只好由着她为自己宽了衣。然后她却拿起另一件锦衣给他穿上,这件低调多了,不比平时的正装繁琐,更利于深夜出行。

他给夜扶桑换好衣袍,系上风裘。自己也去屏风后更衣,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贵气十足的男子长袍。手中握着一把紫金折扇,尽显潇洒与风流。

夜扶桑刚想问她是何意图,突然一道衣柜翻转,露出一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