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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这么好啊?”

“那是。”

“那就更不成了。因为你要我做的肯定非常非常棘手。”

“你擅长的。”

“什么?”

“莫问。”夜扶桑高深莫测一笑,“跟我去得月楼。”

“青楼?”

“怎么?不敢去啊?”

“我怎么不敢。你敢吗?李甘棠若是知道,肯定吃了你。还有你老泰山,不活剐了你?你这是活腻了吧。”

夜扶桑不答,率先而出,“走吧,男人么,自然要去潇洒自在一番。”

于是两人去马厩寻了马,就策马朝着得月楼而去。

去了就投上名帖,被人安排在雅间。夜扶桑点了秦鱼舞与康宁儿作陪。听了秦鱼舞抚琴,看了康宁儿起舞,然后就屏退了闲杂人等。

秦鱼舞看着兰重火道,“夜公子今日竟然带了外人来?”

“内人。”夜扶桑满不在乎道,“我信得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只是这位公子——”秦鱼舞故作为难看了他一眼,“该如何称呼?”

夜扶桑忽视兰重火的脸色,笑吟吟道,“白鹭洲的兰二公子。”

“素闻白鹭洲的兰二公子不仅医术高明,丹青造诣更是炉火纯青。一直有诗书画三绝之称。小女子仰慕至极。”秦鱼舞有些惊讶,敛正身姿,施然行礼,“今日一见这般天人的风姿,更觉传闻再多,恐怕在真人面前也黯然失色了。”

兰重火也回礼,满满都是谦虚,“姑娘谬赞了。”

“哪里哪里,实至名归。”夜扶桑托着下巴开他玩笑,“兰二公子可是色艺双绝,才貌俱佳。”

“你再说一句我立刻就走。”

夜扶桑只得拉住他,“我夸你也不行?”

秦鱼舞说着起身,满脸陪笑,掩门而去。

“哎,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少来。秦鱼舞在秦楼楚馆中艳名远播。她才是色艺双绝,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能歌善舞。

“更难得的是个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曾经有侯门公子一掷千金要为她落籍,她都不为所动。这位花魁心高气傲,我可做不来她的入幕之宾。”

“这么有来头?”

兰重火凑近他道,“这里可是官营青楼。里面的女子无不是获罪官员的家眷及其奴仆,换句话说,她们以前若是主子的,入的就是官籍,若是奴仆,入的就是贱籍。官籍女子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贱籍就不同,能做皮肉生意。”

“怪不得这里和其他青楼不同,来往之人都一派人模狗样的,原来都是朝中大臣。”

“若不是有你的身份在,我真来不了这种地方。”

“话说回来,这里的女子能赎身吗?”

“贱籍可以,不过官籍也可以落籍,只是难度太高。”

“怎么高?”

“需要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开具落籍文书。有些官员若是得罪了某个位高权重之人,连累了家人,一般都是男丁充军流放,女眷罚没为娼妓。若是再狠一些,那人就会故意将其女眷写入贱籍,遭到万人的践踏。”

“这可真是杀人不见血。”

“不过前朝这种事情管的严。现在自从高唐台那位不多管事,这里的规则也形同虚设。有的时候某个位高权重之人看上了某位清倌人,也难免会逼良为娼,或者暗地里派人来接到府中作陪,只是不得过夜,子时三刻前必须送回。”

“你知道的够全的。”

“道听途说而来。”

“那你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成婚?”

“兄长也未曾婚配。我着什么急?再说不还有明伦吗?”

“你们都这么清心寡欲吗?”

“那是。谁和你一样是个登徒子?”

夜扶桑听了他的挤兑,有些老大不乐意。

兰重火由此想到了昨夜之事,看他这般神色无常,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模样,可是又不敢确定“春梦”的效果,于是小心翼翼道,“你——还记得昨天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说了什么话?”夜扶桑想了想,突然吸了一口冷气,“我忘了,要请你喝酒来着。”

兰重火松了一口气,“这都敢忘?”

“哎,我也不是故意的。李甘棠说让我陪她喝酒,我就喝了一杯,还给吐了大半——话说这酒后劲这么足吗?”

说着自己先疑惑了。

兰重火担心他想到什么,“行啦,这次就放你一马。”

“今日你随便点,我请客。不论是饭菜,还是姑娘。”

兰重火刚想挤兑他,秦鱼舞就推门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道,“让两位久等了。”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了以前一个熟人,不得不去周旋一番。若不是后来打着郡马爷的名号,恐怕还不这么容易脱身呢。”

“那人是谁?”

“侯府三公子。那人无赖得很。您不必管他。”

夜扶桑这才把一本账册拿来,把需要他写的东西详详细细一并说了。兰重火听了之后哀叹,“就知道你要做坏事。没想到竟然坏到了这种地步。”

“你快写,别磨蹭。早一天完事儿,我好早一天脱身。”

兰重火道,“我已经封笔多年了。”

“你私下少给我写信了吗?这算不算?”

“我这手可金贵得很,一字千金毫不为过。你自己算算给你做牛做马这几天要给你写多少字?你要给我多少润笔费?”

“白鹭洲家大业大,你缺这几两银子不成?”

兰重火不答却问,“昨日被星河教训得很惨吧?”

“你怎么知道?”夜扶桑立刻抬头看他,“不可能啊。”

“哼。那张‘尺素’以前是明伦的。去年九月初发生了光明地那事,我们觉得还是应该有个办法能够最快联系上他,于是就把与我的‘鸿雁’相连的‘尺素’给了他。除夕那夜,他写信来要我把手中的‘鸿雁’交给你。”

夜扶桑终于知道为何苏星河一早就知道是自己了。原来那就是他的意思。他立刻老大不乐意,“那你昨日不早说。”

“想看你自己挖坑自己埋。”

“有趣吗?”

“有趣啊。”兰重火毫不客气道,“总是自作聪明,自寻死路。”

两个人就这样隔三差五前来这里,借着寻欢作乐的名头,私下夜以继日,把要做的假账一本一本给做全了。

在最后一日,众人都心情大好。夜扶桑让人精心准备了一桌宴席。由秦鱼舞与康宁儿作陪,庆祝了一番。同时也算是向兰重火致谢。

秦鱼舞满了一杯美酒,捧给兰重火,“仰慕兰二公子已久。最喜欢您的美人图。一直想着请您也为自己画一副丹青之作,留住自己最美的模样,只可惜您封笔多年,未免深觉遗憾。”

“本来已经破戒了,多画一副也不是什么难事。”兰重火接了酒,饮了才道,“只是几分天赋,十七年前的百副美人图已经提前用尽了。且多年未曾提笔,手法生疏得很,害怕轻薄佳人,唐突绝色。还请姑娘见谅。”

秦鱼舞道,“若是兰二公子重新提笔,还请您赐副墨宝。”

“一定。”

“你还真画了美人图啊?什么时候?”

“郡马爷不知道吗?兰二公子十七年前闭关三个月。一天一副美人图,整整画了百副。其中传世十副,千金难求。”

“那你可曾见过?”

“有幸收藏一副。”

“可否一观?”

兰重火立刻制止,“没什么可看的。”

秦鱼舞本来还想取过来给夜扶桑开眼。闻听此言只得作罢,“春风楼举办诗会,丹青堂举办画展。十年前九十九副美人图凭空出世,那可真是举世皆惊。”

“不是百副吗?”

“有一副堪称画王,兰二公子从不示人的。”

“为什么?”

“郡马爷问我?这我一个外人如何得知?您与兰二公子交情匪浅,为何不问本尊呢?”

“也是。“于是回头看他,“你画的什么啊?还这么神秘?”

“交情不到,问了也是白问。”

夜扶桑拿筷子丢他,“滚。八拜之交,你给我说这个。”

“少了一拜不算。是谁胡言乱语,说不像结义金兰,像是成婚拜堂的?”

“服你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值得提。我看肯定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羞于见人。”

“可不。”

“春宫?”

“——你的。”兰重火似笑非笑。

谈话到这里,夜扶桑再也没招了,只得偃旗息鼓。倒是两个女子,闻听此言,掩唇笑了。

两个人又用了片刻珍馐美味,秦鱼舞起身端酒去了。夜扶桑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康宁儿。此女虽然容貌不及秦鱼舞,倒也仪容不俗,眉眼间有一段妖娆的风情。他对着她摆手道,“过来。”

康宁儿一怔,然后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隔着一段距离。

夜扶桑有些不满意,“坐我怀里。”

他这样说,兰重火都觉得惊讶了。直直抬头看着他,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夜扶桑看着怀中的康宁儿,高深莫测道,“若是李甘棠问你,我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可知怎么说?”

“奴婢知道。郡马爷洁身自好,未曾与任何女子——”

“你不知道。”夜扶桑突然打断她,“你入的是贱籍还是官籍?我猜是前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