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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35章 不归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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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一切好的都被你霸占了,把所有不堪的痛苦的恶心的悉数留给了我。你竟然还有脸轻飘飘一句好聚好散,就把我给打发了?”

“我的剑在那里,你来吧。”夜扶桑闭上眼睛,抬起了头,“我若是躲一下身,喊一句疼,就不是个男人。”

苏星河摔了酒瓶,没有去捡鹿鸣,反而欺身而上,将夜扶桑压在了身下,伸手撕扯着他的衣服,“你欠我的,拿身体来还。”

夜扶桑惊了,下意识躲着他,“苏星河,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你。”苏星河满满都是不屑,“别装模作样,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老子不愿意!”

苏星河握着他的脖颈,让他看着自己。这一刻,夜扶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金色的毁灭之光,他觉得他很陌生,变得无比冷酷、狠厉与霸道。

他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苏星河那人,洁癖得厉害,生活中如此,感情上亦然。得知了自己与她人有染,根本不可能再碰,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会膈应得厉害。就像那一次摔杯子一样。

可是今日,他疯了,他心里恶心自己,身体却想要征服,想要折辱,想要惩罚。夜扶桑能够接受他拿起剑捅自己一个血窟窿,也不能接受他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折辱自己的灵魂,轻贱自己的尊严。

“怎么?在为李甘棠守身如玉,我都不能碰你了?”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心里厌弃我,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充满罪恶与肮脏。你不会想要碰我的。”

“你说的真对,我心里的确一点儿都不想碰你,可是我的身体非常、非常想要你。”苏星河把夜扶桑扒了个一丝不挂,然后将他按在冰凉的地面。

夜扶桑浑身一冷,他在恐惧,他在颤抖,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他伸手想要阻止他,苏星河看到了他手上那条定情的缎带,无比厌恶,立刻解了下来,然后将他碍事的双手绑了起来。

“苏澜——”夜扶桑哀求他,“我们只剩以前,再也没有以后了对吗?”

“爱是条不归路,要么一路走到底,但凡回头,就只能看到恨了。”

“……你恨我可以,别让我恨你。”

“那你就恨死我吧。从明天开始,你去寻找自己的锦绣前程与荣华富贵,我再也不会打扰。”

夜色深沉下来,一场意乱情迷的狂欢也沉寂下去。

将近黎明时,苏星河醒了过来。他昏沉的头脑很久才清醒过来。一看到周围的一片狼藉,瞬间不动了。

他终于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他竟然狂风骤雨般用自己的一己私欲去惩罚了夜扶桑。

那个人蜷缩成一团,背对着自己。他的身体白皙修长,棱角分明。像个胎儿安睡在母亲的子宫一样安好。可是脊背上却斑驳一片,都是咬痕。身上带着干涸的血迹。手被绑缚着放在胸口。他的嘴唇破皮红肿。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湿润。面色苍白。

若说以前只是怀疑两人曾经翻云覆雨,此时此刻,身体上的余波未平清晰无虞说明着昨夜发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被李甘棠怀孕一事刺激到了心神,再加上酗酒,他又走火入魔,泯灭人性了。

夜扶桑犯了错,而他,犯了罪。他记得两个人说过的话——

“苏澜,我们只有以前,再也没有以后了是不是?”

“爱是条不归路,要么一路走到底,但凡回头,就只能看到恨了。”

“你恨我可以,别让我恨你。”

“那你就恨死我吧。”

还有,那句——“我不愿意”。

苏星河从未想过,两人会闹到这般覆水难收的地步。

若真是夜扶桑喝醉了酒,把持不住做错了事,他咬咬牙,狠狠心,把眼睛里的沙子揉碎了,把喉咙里的鱼刺划出一道血痕吞下去,也就认了。

谁让是他,自己此生唯一一个他呢?再恼火怨恨,也得学会原谅啊。

可是现在不同了,是他犯了罪,夜扶桑看起来没心没肺,随和柔软。心中却有清高之气与铮铮傲骨。否则他也不会说那句,“你刺我一剑吧,躲一下身,喊一句疼,我就不是个男人。”

可是,昨夜他还是说了那句“我好疼”。他知道,自己伤了他的身,更伤了他的心。

苏星河心烦意乱,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蛇纹更多了。他又一步距离死亡更近了。以前只有半年,现在恐怕只有两三个月了吧?

这同时也说明,夜扶桑并不是自己的解药。他已经时日无多。而他,有了李甘棠这个如花美眷,有了一个孩子,还有锦绣前程与富贵荣华。

他犯不着让他再与自己纠缠下去,弄得声名狼藉,为人不齿。就这样以仇恨终结吧,如此,自己去了,他也少了难过。

他带不走他了,苏星河知道,他没有丝毫脸面,没有任何理由了。而夜扶桑也不会跟自己去了。

苏星河穿好衣袍,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战场,看了看夜扶桑,终究心有不忍,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他解开被自己绑着的双手,手腕上淤青一片,手也是冰凉的。指甲断了好几个,露出鲜红的嫩肉。大抵是因为忍受不了痛苦抓蹭地面所致。

他想为他疗伤,哪怕这点儿疼惜来的晚一些。可是再次想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让他死心,又觉得还是不给他半点希望吧。

可到底,心里难受且自责,握了他的手,掩面。眼泪就沾染其上。片刻后,他为他盖了被子,转身离去。他担心夜扶桑醒来,自己无颜面对。

夜扶桑自他关了门就睁开了眼睛。从被他抱起,他就醒了,只是为避免尴尬,这才佯装不知。当时他以为他会就这样抱着自己离开。心死如灰中也有万分之一的窃喜,可是最后,他仍旧把自己放在了床上。到底他还是放弃了自己。

夜扶桑万念俱灰。可是看着自己被濡湿的手指,心死如灰中又泛起了点点火星。只是他不知道,他与他,是否还有死灰复燃的那一天。

***

天色阴沉下来。绵绵春雨,在一声惊雷后声势浩荡起来,淅淅沥沥落下。

大街上的行人或是撑伞,或是急急忙忙朝家跑去。街道两边的屋檐下都站满了躲雨的人。

大街中央。一个白衣男子缓慢行走。

他面孔清冷,身姿周正。雨水顺着脸颊滚落,眼睫上悬着几滴水渍,将落未落。身上也很快被淋湿。他却浑然不觉,只失魂落魄般走着。

他姿容出众,如神似仙。一出现总能引人注目,议论纷纷。

走了片刻,有一只油纸伞停在他的头顶,也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那人摇晃着他,“星河?你怎么在这里淋雨?”

来人一袭白衫红袍,眉目间尽是风情,整个人妩媚华美,如金圭玉璧般流光溢彩,似桃李海棠样灼灼其华。

正是兰重火。

他拉着浑身湿冷的苏星河来到了兰亭。最近一直暂居长安,兰亭正是他的落脚之处。

兰重火自从与夜扶桑分别后就回到了白鹭洲。没安稳几日,李甘棠一封飞鸽传书就把他召唤到了长安。

此时夜宴一结束,他从涂山王府离去,正好与漫无目的游荡的苏星河不期而遇。看他状态不对,如何能够袖手旁观?于是只能带他回来,吩咐人准备了热水与干净的衣服,让他收拾了自己。

苏星河出来的时候,兰重火正在桌案边写写画画。屋内点了红泥小火炉,上面放着药罐子。正咕嘟咕嘟发出欢快的声音。

兰重火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浑身发热,还咳嗽。看来是得了风寒,喝点儿药吧。”

苏星河喝了,然后就坐在火炉边暖身。

很久后,兰重火才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淋雨做什么?”

苏星河不答反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