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华自认算是观察两人最多的一个。
从吃饭到上工。
董一依和姚红红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这就罢了。
有一天，他竟然看见董一依在割姚红红的手放血。
姚红红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两个人的样貌都变了，干枯消瘦，说是四五十岁也不为过。
他当时就被吓晕了。
等他再醒来，宋今朝还问他怎么在门外睡着了。
好像那些只是他的一个梦。
第二天看到姚红红和董一依，看起来挺正常的。
他却不敢靠近了。
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梦！
天天都躲着董一依两人走。
董一依时不时会看向隔壁。
苏荞请假回去探亲了。
想到书中的剧情发展，就算苏荞现在没事，她回到苏家也已经晚了。
苏家人死定了。
她逃回去是没有用的。
她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就算是姚红红的血，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很想看苏荞的热闹。
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天了。
S市。
苏荞今天去了纺织厂。
经过巷子口的时候，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两人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
“你明明说过那个人当不上厂长的，我帮忙截了信件，等冯天烈上位，就会给我换个职位的！现在可好，我都快被开除了。”
另外那个大婶满不在乎地说：“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叫你截的？”
“你！”
“我什么我？你自己本来就不干净，根本就不是几封信的事儿，分明是你自己做假账……”
那人说完就离开了，只剩下那人悔恨落泪。
苏荞没有继续听，转身回家去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苏荞就说了这件事。
其中一人她认识，正是董一依的亲娘。
至于另外一人。
她也猜出来了。
苏父刚刚还说了和冯天烈里应外合的人。
他们身上多少都有些不对劲。
苏家人的信件，基本上都是被马大姐给拦住了。
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有冯天烈亲自动手。
他说当时竞争岗位的时候，就有人提前告诉他这些事情，并且还告诉他，该怎么解决。
他一开始是不信的，没想到后来真的发生了。
他这才按照她说的一步步安排下去。
只是他运气不好，竟然真的摊上了一个间谍。
马大姐本身的业务能力也不过关，这次还查出，她帮着冯天烈做了假的账目。
自然待不下去了。
苏荞说起这件事。
苏父两人都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
“你们不惊讶吗？这都是董一依安排好的。”
“小董这个人，我曾经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她和你不是一路人。以后总会有纠纷的。”
“可，当时你们都不曾说过。”
“那个时候的你突然变得很叛逆，我们也不好直接劝，你轴起来也是让人没有办法。”
苏荞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你现在能回来就是好事，不是吗？”
“恩！”苏荞重重点头。
这是苏家人自己独特的谜语。
苏荞也说起自己这次在乡下的见闻。
苏父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的。
第二天，苏荞就要出发回去了。
她拿着大包小包赶往火车站。
苏父和苏母两人站在站台上，满是不舍。
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
火车到站，所有人都往上挤。
苏荞没有拿行李很快就挤上去了。
运气不错，靠窗还有一个位置。
苏荞从窗口探出头，苏父在外面追。
找到她后，直接把手里的包袱往车上递。
苏荞一个个接过。
苏母也在一旁细细叮嘱。
很快火车即将开动。
苏父苏母的身影逐渐远去。
苏荞的眼眶逐渐湿润。
“你好，能换个位置吗？”
突然，旁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荞不可置信地回头。
就看见不可能出现在旁边的人。
“陆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人听说是认识的，自然卷了卷包袱，爽快地换了位置。
陆向泽没有带多少东西。
笑着和她打招呼。
“好巧，你也是今天的火车。”
“是啊，我朋友生病了，我来S市见他一面。”
陆向泽这么说，苏荞还以为那人生的病挺严重的。
“那他病情好些了吗？”
“唉……”
陆向泽深深叹了一口气。
苏荞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S市公安局，一个公安，没由来打了好几个喷嚏。
苏荞本来还想着，这一趟火车她又要绷紧神经。
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同行的人。
也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路程有些长，苏荞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陆向泽看着她的脸，面色都柔和了不少。
对面的人来来去去。
苏荞醒来的时候，对面已经换成了一对中年夫妻。
他们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一开始，苏荞和陆向泽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但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半天过去了，中年夫妻竟然还没有给孩子喂过任何东西。
苏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饭盒。
里面照旧放了一些吃的。
苏荞拿出一块饼递给陆向泽。
“陆大哥，这都坐了半小时了吧，累了吧，吃点东西吧。”
“谢谢。”
“唉，在车上待了这么久，我觉得身上的骨头都酸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葱油饼的香气盖过了火车上各种味道。
对面的夫妻俩自然也闻到了。
两人喉咙滚动了一下。
却没有开口。
陆向泽和苏荞越吃越香。
对面两人越来越难受了，那面容淳朴的中年妇女目光忍不住落在苏荞的饭盒里。
灼热到苏荞都有所察觉了。
可她没有开口，她在等。
等那人主动开口。
果然，那中年妇女没有忍住，“姑娘，你这葱油饼能卖我一个吗？”
苏荞闻言，害怕道：“大姐，你在说什么！这是投机倒把啊！你要害我！”
中年妇女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
与她丈夫对视一眼，换上和善的笑：“姑娘，你别怕，这算不上投机倒把。你辛辛苦苦带着这个饼上车，是给你的辛苦费。”
苏荞肩膀滑下，松懈许多。
“哎，这样啊，吓我一跳。大姐，你想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