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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两个时辰……

瑶华宫是昨日申时一刻请的太医,陛下得到消息的时候,盛安就机灵地让安景去围了御膳房,算上路上和清点找人的时间,大约是申时正的时候发现那小太监的尸体,倒推两个时辰,也就是午时正刻。

那时候各宫差不多都领完了午膳,御膳房刚过了最忙碌的时候,大部分宫人都忙着午歇,一个小太监出了御膳房死在水井里……

庆丰表情如此凝重,想必是没有看到这小太监出去的人了。

但那时候她尚未发现旋覆花,更没有请太医,也就是说,这小太监,是一定要死的,并非背后之人发现安景带人过去才匆匆忙忙灭口的。

姜蕙思绪电转,又道:“那小太监来历查过吗?“

庆丰垂首道:“按内使司那边的记录,这小太监本姓李,上京京郊人,家中老母尚在,还有哥哥嫂子和一双侄儿,奴婢已经往公主府递话去查了。”

姜蕙微微点头,却在这时,秋葵急匆匆打了帘子进来。

“主子,陛下一下朝就去了凤仪宫,听闻生了很大的气,鸣鸾殿外跪了一片的人。”

陛下这是认定是皇后下的手了?

是了,张管事背后是太后与赵庶人,太后在五台山,长门宫又只有皇后派人去过,皇后能翻阅脉案,还是最有动机针对年儿之人。

如此多证据摆在面前,连姜蕙都快要推翻之前的判断,认为皇后是幕后主使了。

不过,她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对。

皇后向来谨慎,爱护她的中宫地位胜过一切,会为了尚不知道男女的养子铤而走险吗?

“庆丰,你再去慎刑司,询问张管事三封密信的细节,记住,重点是看第三封密信与前两封的字迹暗号有没有什么不同;秋葵山楂,带上丰实,随本宫走一趟长门宫;晚菘你去红缨石榴那边照顾好年儿。”

快速吩咐几句,姜蕙坐上玉辇,一路直奔长门宫。

大周的长门宫并非汉朝那座皇家宫殿。

汉朝长门宫原是馆陶公主的园林,陈皇后被废后幽居于此。

等到太祖建立大周、兴修皇城之时,便取陈皇后故事,将最偏僻的宫殿命名为长门宫,也就是大周的冷宫。

长门宫外同样种着柏树,天气阴沉,紧闭的宫门都显得愈发冰冷,萦绕着一股寥落之意。

外面把守的侍卫拦在了姜蕙面前,秋葵手中捧着被红布盖着的托盘,此时上前一步,低声交涉几句,领头的侍卫有些为难地看了姜蕙一眼,还是挥手让手下打开大门。

“贵妃娘娘,还请您体谅则个,看完赵庶人,尽快出来。”

姜蕙微微颔首:“本宫明白。”

整个长门宫里,只有一个老嬷嬷和两个小宫女,活儿多人少,许多地方扑着灰尘。

姜蕙进来时,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宫女正用扫帚扫院子,老嬷嬷坐在廊下绣一只荷包,见大门打开,两人忙不迭上前拜见。

“赵庶人在何处?”秋葵问道。

老嬷嬷视线定在姜蕙绣着并蒂莲的裙角,从她能令侍卫打开大门的举动上猜出了姜蕙的身份,恭声道:“敢问贵妃娘娘因何来寻赵庶人?”

却是没有立即引路。

姜蕙没有答话,秋葵淡声道:“嬷嬷只管说赵庶人住在何处便是。”

这座占地颇大的宫殿大部分地方都灰蒙蒙的,只有右手边往偏殿去的方向有些清扫痕迹。姜蕙也不需老嬷嬷答话,抬脚便往右偏殿而去。

秋葵随即跟上,临走时对山楂使了使眼色,后者会意,停下脚步,朝一直跪在后面眼露好奇的小宫女走去。

姜蕙一路疾行,很快就寻到了地方。

赵如芸一身素衣,正坐在偏殿门口,手拿树枝,教身边的小宫女认字。

“先一撇,再一捺,就是个人字……”

听到动静,她抬头望过来,竟然朝姜蕙微微一笑,起身规规矩矩施了一礼。

“庶人赵氏,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与当初在锁月池风来亭边的初见一样,举手投足,自有气度。

“起来吧。”

姜蕙并不惊讶她的态度,声音淡淡,“太后娘娘已去往五台山,归期不定。”

赵如芸重新坐回椅子上,颔首道:“我知道,邱太医跟我说过。”

她将身边的小宫女打发离开,视线落在秋葵手上被红布盖着的托盘一瞬,又转回姜蕙身上。

“邱太医是否跟你说过,昌平侯府灭族之日不远?”

丰实从殿内搬来椅子,用手巾擦拭过一遍,请姜蕙坐下。

“你说什么?!”赵如芸眉头一皱,忍不住接话道。

她仔细打量姜蕙冷淡的面色,又恢复了平静,道:“我如今已是将死之人,贵妃娘娘何必诓我?上次……之事,陛下既然选择以‘德行俱失’的名义将我打入长门宫,就不会将这件事宣之于众,昌平侯府也不会有事。”

解释如此多话,看来赵如芸还是很在意家人的,也是,听闻昌平侯府被寄予厚望的二公子赵权今次恩科要下场一试,马上就是九月的会试了,眼看锦绣前程就在前方,怎么能被她这个亲妹妹害了?

只是,听到株连家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巫蛊之事……

姜蕙微一挑眉,徐徐道:“你做下谋害皇子之事,就要有牵连家人的觉悟,本宫今日过来,便是亲自送你上路,至于你的家人,不久后就会与你相见……秋葵——”

“是,主子。”秋葵将托盘上红布一掀,露出一只酒壶和一只瓷杯。

“本是有白绫、毒酒和匕首任你挑选的,不过念在你腹中孩儿,便只赐这最体面的毒酒……你是自己喝,还是本宫帮你喝?”姜蕙淡淡道。

赵如芸神色惊惶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笑道:“什么谋害皇子?我腹中尚有皇嗣,陛下绝不可能赐下毒酒,贵妃娘娘何必如此?”

“是啊,”姜蕙回以一笑,柔声道,”可是你害了本宫的年儿,即便本宫要你一尸两命又如何呢?秋葵,丰实,送赵庶人上路。“

“是!”两人齐齐应声,丰实上前将欲要跑走的赵如芸按住,秋葵倒满一杯清澈的酒水,走到她面前,作势要强逼她喝下去。

“我没有——”赵如芸使劲挣扎,终于露出仓皇之色,大声道,“我没有害你的孩子!陛下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姜蕙似乎已经认定就是赵如芸害了年儿,并不理会她,仍坐在一旁,任由秋葵灌毒酒给她。

“我真的没有——咳咳——”赵如芸躲闪不及,被灌进了少许酒水,立即俯身干呕起来,“——咳咳——赵嬷嬷只是负责照顾我,她什么都不知道,更出不去长门宫,害不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