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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伊丽莎白和兰卡的过去(下)

因为长时间的虚弱,兰卡的预言能力也大幅度减弱——无论是预言的次数和时间跨度的长短,都远不如过去。也因此,兰卡的能力甚至低到不如一位二代吸血鬼。

和大部分动植物一样,兰卡需要阳光、雨露和新鲜的空气的滋养。伊丽莎白知道作为精灵的兰卡,并不能长久地远离自然。但即使看着一天天在使魔空间里逐渐衰弱下去的兰卡,伊丽莎白依旧没有给他一点怜悯。

一直到了后期,因为长时间被囚禁在使魔空间里,不仅仅是生命力的衰弱,兰卡的精神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甚至出现了突发性的失语症。在知道兰卡情况后的伊丽莎白,也是在反复地折磨下、确定兰卡是真的得了失语症后,伊丽莎白才在长久的囚禁下第一次把兰卡放出了使魔空间。

伊丽莎白至今都记得,在她的侍女看到背上满是淡金色血迹的兰卡后,惊讶地说不出话的样子。

伊丽莎白并不在乎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当时的她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侍女,就用传送法阵直接虚弱的兰卡扔进了静谧之森的湖水里——那是一汪孕育了兰卡的生命之水,湖水里蕴含的丰富的生命力对于精灵来说是最好的良药。

在把兰卡扔进湖里后,伊丽莎白也没有闲着,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叫贝蒂的侍女上。

这个侍女伊丽莎白是怎么处理的呢?

——自那之后,伊丽莎白就命令那个侍女去帮她拿着自己抽兰卡的长鞭,在她责罚兰卡的时候让她站在一旁计数。

伊丽莎白还会让她去给兰卡强行灌下抑制他身体自愈的药,让她看着曾经和血族首领、血族亲王并肩的精灵痛苦地蜷缩在她的脚下。

伊丽莎白还会让这个侍女看管着被自己吊在十字型架上的兰卡,不允许他因为被重伤而昏睡过去……与此类似的种种,这个叫贝蒂的侍女已经算得上是伊丽莎白种种暴行的见证人。

或许是因为这个侍女在被转化成吸血鬼之前是一位仁慈的修女,一生都没有杀过人。在长久地目睹了伊丽莎白残忍的行径后,也逐渐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仅仅在成为了伊丽莎白的贴身侍女的两百年后,就在一个正午独自走到了阳光下、用灰飞烟灭的自杀方式来让自己得到了解脱。

也许是这个侍女的自杀惊醒了已经趋近疯狂的伊丽莎白,在那之后,伊丽莎白就收敛了很多。虽然兰卡偶尔还是会被伊丽莎白重伤,但在能让他有治疗、喘息的机会。伊丽莎白也不会再破坏兰卡用来治愈而结成的茧,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回忆结束}

伊丽莎白低头看着靠在自己王座边的兰卡,这个高度,能让她很轻松地就能摸到兰卡的发顶。因为身高差,伊丽莎白只到兰卡的肩膀。也因此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伊丽莎白很少会让兰卡站在自己身边,大多时候都是或坐、或跪。

兰卡沉默地感受着伊丽莎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发顶,因着这久违的和平相处,兰卡也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

“一个精灵而已,只要不击碎本源,任我打成什么样,都会恢复如初,连一个疤痕都不会留下!”

这句话,是伊丽莎白不久前对沐说过的话。当时的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就截断了他的两对翅膀,让他险些痛得失去意识。那时候翅膀被割断的疼痛占据了他的全部意识,兰卡也没有精力再去回想这句话。现在想来,还是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痛……现在的他,在伊丽莎白看来究竟算什么呢?

即使现在伊丽莎白并不像过去一般频繁地苛责自己兰卡,但依然会因为一时的迁怒就重伤了兰卡。虽然说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伤口,使魔空间的确都能够完美治愈。但被重伤的疼痛却是极度清晰的,而作为精灵的兰卡的感官还要比常人要敏感许多。每一次被重伤的精力,都会让兰卡本能地感到恐惧。

兰卡其实很想问一问伊丽莎白,她对自己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

“从你的大预言术开始之前,你就总喜欢这样闷声沉思。现在大预言术的结果已经被遇见了,我也接受了这个最坏的结果,你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伊丽莎白抬起了兰卡的下巴,意外地看到了仍然在出神的兰卡,饶有兴致地问道。

“……抱歉,主人。”兰卡以后垂眼道歉,一字不提大预言术的结果。

“啧……”伊丽莎白见状,顿时无趣地收回了手。“行了行了,说来说去就这么四个字,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伊丽莎白知道,兰卡不想说的事情自己再怎么追问都不会有结果。

难得维持了这么久的好脾气,伊丽莎白交叠着双腿端坐在了王座上,将一份写好的信件递给了兰卡——

“你看一遍,没问题就装个信封用蜡油封口,不用盖上家族徽章。封好了就去一趟古堡,把这封信交给奥古。”

因为伊丽莎白允许自己查看内容,兰卡也就没再多问。接过信件后就快速浏览着里面的内容。在看到里面详细记录着有关于剩下的血族古族的行踪,以及他们各自的异能、人数、关系族谱,甚至于有一些古堡的血族档案室都没有记录的圣器信息都有,看得兰卡都不由得一阵心惊。

“主人……”兰卡紧紧的捏着手里轻飘飘的几张纸,指节因为捏得用力而泛着白色。抬头紧盯着眼前的伊丽莎白,神情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不敢接,还是……不想接?”伊丽莎白似笑非笑地问道,手指轻扣着王座的扶手,眼中满是玩味——奥古不是想要灭了血族古族、借机来置换血族议会固化了上千年的长老席位吗?那她就好心帮地她一次好了,既能卖奥古和艾斯一个人情,她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而兰卡却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伊丽莎白,他已经完全看不清伊丽莎白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