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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伊丽莎白的现代番外)(下)

对方准备在埋伏卓郁的同时,伺机对待在卓家禁闭室里的季衍下手。依照他们的计划,动手的时机一定也是安排好的。两边的佣兵绝对不是善茬,事出紧急,立刻调动季家的兵力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对方显然是在季家安插了探子,季岚便打算让他们提前行动——先解决一边,再去支援另一边。既然打算协同作战,那就要让其中一方的误以为另一方的行动已经成功。这也算是一场精心筹谋好的戏,季岚和覃壬的配合让计划顺利进行,但是被蒙在鼓里的卓郁在意识到两人的计划后,显然感到十分不爽。在和季岚一起回家后,他便让人直接将季岚关到禁闭室……而对着卓家家主派到自己身边从小照顾自己的管家,卓郁却没法对人问罪。

“少爷,若您依然生气,也可以惩罚我”管家覃壬自然看出来卓郁被隐瞒的不爽,主动请罪道。

“……算了。”卓郁看了看覃壬,终究没有要问罪于他,但想了想今天的事,便对他问道,“今天袭击的人说季岚是季、卓两家培养的猎犬,是怎么回事?”卓郁看着覃壬,这人绝对知道些什么。

“……先生在出差前曾叮嘱过,若您在想要训犬的时候问起两家的事,便可以对您说一些家族的事。”覃壬低头、躬身卓郁说道。而训的犬,自然指的便是季岚。

闻言,卓郁眉头紧皱,便意识到覃壬要讲的绝对不是什么善事——

卓、季两家的关系其实远不是外界人看到的这般水火不容,至少在两家现任家主的关系上看,说是如兄弟亲近也不为过。两家其实最早系出一脉,后来季家的某一任家主脱离家族后便成立了季家。尽管季家独立出去自称一派,但家主仍然和卓家争夺资源,也是接连换了几代家主后,两家的竞争才变得逐渐缓和。

随着几代家主的努力,季家和卓家逐渐达成共识,两家分别涉足政界和跨国雇佣军团,由两家家主自由分配,资源或者竞争的方式来决定分管的路。而为了保证两家的顺利分配与合作,两家的后人除了家主候选人以外,必须要培养一位家族执事,竞争之前,保证两位候选人的安全,家主上任后,便照例归属到跨国雇佣军团,效忠于军团首领。家族执事在认主后便需要誓死效忠于家主,无论是作为猎犬或是私人管家,都全权听从家主安排,至死方休。

而新一届的执事继承人,无疑就是季岚,季岚从被选定的那一刻起,执事的培养工作便是两个家族共同承担,每一任执事,做猎犬必须足够凶戾,做私人管家的工作也必须做到滴水不漏,同时也必须做到绝对忠诚。每一届家族执事的培养,对于两个家族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事,而作为候选人的季岚,便是从小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以及一生都要接受来自两个家族的监视与控制。所以相对于历代家主对资源的争抢而言,家族执事也是一个不小的竞争目标……

“所以,季岚就是我们需要争夺的目标?”卓郁听着不由得眉头紧皱吗,他一开始只是对季岚这个实力强劲的下属感兴趣,正盘算着要不要把人从季衍那里挖过来。反倒是被他给歪打正着地敲出了家族的秘密,这运气,算好还是坏?

至于季衍......

“季衍是不是早就知道两个家族的这些事了?”卓郁想了想,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季岚问道。

“嗯,他知道。包括这次被你抓到这里,也是他的命令。”事到如今,季岚也没打算再继续伪装下去。当着卓郁的面,季岚只是将一个巴掌大的遥控器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按了一个按钮之后,季岚就轻易地拆解下了脖颈上的颈环。

“......这是谁给你的?”卓郁看得眼皮一跳。要是季岚一开始就有了这个遥控,那他自以为能够控制她的颈环在季岚眼里实际上是形同虚设?

“季衍做的,就在你给他戴上颈环之后。现在,他就在门外坐着,想和你聊聊。”季岚把摘下来的颈环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转而就面无表情的说道。

“......行!让他进来。”从始至终都被人摆了一道的卓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显然和覃壬统一战线的季岚,卓郁还要想想在未来自己该怎么继续‘差遣’她。

“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坐着好好聊聊。还是书房的光线好一些,你们家的禁闭室待遇不错,就是暗了点。”季衍在沙发上坐下后,很自然地喝了一口季岚递过来的茶,喝完就笑着对卓郁说道。

“呵呵,季家少爷倒是真的摆了我一道,我前不久还在思考,季岚这样的人做你的属下,你都还能这样轻易的被我抓住,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在这里找到答案吧?”卓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中却泛着冷意。

“季家和卓家,两家势均力敌,一个参政,一个负责国际的军火走私......”季衍说着顿了顿,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已经站到了卓郁身后的覃壬,喝了口茶之后就不再说话。

“我们两家的关系并不像你们理解的那样水火不容,相反,在我们这一代,关系很不错。作为下一代的你们,让你们在不威胁对方生命的前提下竞争,能让你们更好的了解彼此,知根知底,也有利于后期的合作或者制衡。当然,如果有人有能力能够做到两者兼并,那也是可以另做考虑的。”覃壬也意会到了季衍的意思,接着这个话头继续说道。

“想要走私和参政两手抓,你有这个野心,也得有这个命去掌权啊。”卓郁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讽刺道。尽管知道,无论是覃壬还是季岚,或许都是收到了他们父亲的命令,但被人莫名其妙放到了棋盘中摆布命运的感觉,依然让他感到很不爽。

“少爷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找先生,先生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未来,季家和卓家两家的关系如何走向,先生的意思是就看你们自己决定了。这次的竞争也相当于是一个考验,考验你们是否有资格担当起两家的责任。毕竟,几代人的心血可不是能随便就交给你们挥霍的。”覃壬低垂着头恭敬地说着,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直起身紧盯着眼前的卓郁和季衍。

其实,对于覃壬和季岚而言,效忠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存在就只是为了给下一个家族继承人做一个趁手的工具罢了。最终他们需要效忠的人是谁,依然要由上一任家主决定。

“这场竞争中,季岚就相当于一个裁判,用来确保在任何一方输掉后,不至于有性命危险。为你们任何一人所用,也只是为了方便保证你们不死而已。毕竟在目前看来,你们都是两家唯一的继承人。”覃壬再次恢复了恭敬的样子,说完也就退回了角落的位置,等待着下一个命令的到来。

“所以,从一开始,你是故意中了麻醉枪的吗?”卓郁转头对季岚问道。他亲眼看见了季岚躲开了子弹,又怎么会轻易被麻醉枪射中呢?他早该想到的,终究是他太高看自己了。

季岚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依然站在了季衍的身后。见状,季衍也就笑着打圆场道:“抱歉抱歉,这是我的命令,至少我也想让你自己来探寻到我们家族的秘密,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知情的竞争,终究是不公平的。”

“我家家主说,若季衍能在三个月内自己摆脱卓郁的控制,那我就听季衍的命令,帮他达成目的。如果不能,至少要确保季衍能活着。”季岚对卓郁解释了一句。

这一解释,卓郁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季岚目前并不如他猜想的那样听命于季衍,她依然直接受命于季衍的父亲。至于季衍的父亲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想来也是想要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试探点什么东西。这些弯弯绕绕卓郁本来就不喜欢思考,但现在被他遇上了,显然也是避无可避的。

“既然想要和你合作,那我也坦诚一些——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我的母亲,是否还活着。还有,我父亲隐瞒了我的秘密。”季衍从被抓进卓家禁闭室那一刻起,后面发生的一切就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相比之下,卓郁看似获得了主导权,实际上却是最为被动的那一个。

但是相比之下,卓郁会善用人才,至少在季岚效忠的那段时间里,他也让季岚为他做了不少事;而反观季衍,始终都是独自行动,就算是亲信,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信任任何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情况下,难免有些分身乏术。两人所做的一切事情,无论是覃壬还是季岚,又或者是其他人,都事无巨细地朝着两家的家主汇报着。这一切,也都是两家家主对自己的两个儿子的考验。

“既然我们的父亲都想要考验我们,那不如我们就试试?你我互换一下各自的执事,我让覃壬跟着我,季岚听命于你,正好你也可以看看季岚的‘真实一面’,你再来和我说说要不要参与这个竞争。要是有一方自愿退出的话,事情也会好办很多,我挺不喜欢麻烦的。”季衍说着,就直接让季岚去到了卓郁的身边。

“放心,季岚收到的命令,只要不违反我们的竞争公平,就会参考我们的意愿来选择是否执行我们的命令。就在刚才,我自己一个人成功拜托了你的控制,季岚暂时听命于我。有我的命令在,你放心的使唤她,她不会违反命令。”季衍笑着对卓郁说道,在卓郁犹豫片刻、最终点头之后,覃壬也就自觉地走到了季衍的身边,显然已经默认了季衍的提议。

本以为自此以后,再无缘和季岚合作的卓郁,就这么得到了可以继续命令季岚的权利。虽然换走了覃壬,但有季岚在,他依然能继续做很多事——

在一次合作会面时,卓郁被对方的保镖威胁,几乎是同一时刻,在保镖的枪指向卓郁额头时,季岚也将手里的弦瞬间就勒在了对面一位保镖的脖子上。

“威胁的话,你确定你找对人了?”卓郁有些汗颜地看着季岚。虽然自己对季岚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对方可是已经把枪口抵在他脑门上了,怎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季岚没有说话,却用力收紧了手上的弦。几乎是瞬间,包围卓郁的保镖们就将枪口转向了季岚……可显然,当这些人调转枪口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当季岚开车离开对方的监控范围后,季岚一边开车,突然就对身边的卓郁问了一句:“需要杀了他吗?”

“嗯?可以?”卓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了季岚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遥控装置,一手扶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开关。在一声爆炸声响起后,卓郁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是那人脖子上的颈环爆炸了——交给他们的遥控是假的,或者说,只是一个备份。卓郁看着引爆炸弹后仍然没有任何情绪的季岚,突然觉得从骨子里生出了一种恐惧感……

关于季岚的驯养——

“我用了整整两年时间都没有驯服的季岚,我很期待想要看看,你要怎么驯养”在卓郁向季衍说明目的后,季衍笑着对他说道。

季岚的驯养是季家家主负责的。季岚除了出任务外,所有的日常活动都受到监视,在季岚的房间外,两位保镖24轮班值守,在训练结束或者任务结束后,季岚会立刻被戴上手铐和脚链,就算是洗澡,也会在洗完澡后第一时间重新戴上,房间里有24小时实时监控,就连私人物品也有专人会每天检查。猎犬在绝对的监控下,才敢让主人放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