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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他灵光一闪,对着门低吼一声。

“你不对劲!”

门就这样被推开了。

陈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钻了进去。

下一秒。

“嘭!”

熟悉的踹门声。

陈泽屏住呼吸,将门慢慢合上。

听到外面开始搜寻的动静,他快速打量四周。

一张女孩的大头贴贴在墙壁上,粉嫩的房间,粉嫩的一切。

一本日记就那样摊在桌子上,毫无防备,任君采撷。

衣柜里装满了女孩的衣物,床底被拖的干干净净,甚至能反光。

见到日记,陈泽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就在他要一睹全书的时候。

“你是谁?”

陈泽一个激灵。

他直接将眼神投向了墙壁上的大头贴。

女孩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是谁?”

仿佛闪电劈到头顶,从头麻到尾巴尖。

这,这里有个……。

陈泽瞪大双眼,呼吸紊乱。

虽然他也想跟自己说胆子大,它也要放产假,可真的面对的时候,身上没一处肌肉是能硬起来的。

这一刻,仿佛他没有知觉。

但是。

“嘭!”

门外的人不会因此停下。

感觉脚步逐渐往这个房间靠近,陈泽深陷泥沼,寸步难行。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难道说,自己又要死了?

这把白给?

“快躲进衣柜里。”

女孩的大头贴忽然多了几分灵动。

如听仙乐耳暂明,陈泽如蒙大赦,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衣柜。

将各种女孩的衣物堆在身上,最后,内衣堆里的他露出半个头。

一个女孩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她一步步靠近,陈泽心中的跳动一点点强烈。

冰冷的气息席卷而来,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浓烈。

女孩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似乎想要给自己换上。

就在这时,

“嘭!”

门被踹开的声音。

陈泽下意识望去,却发现自己刚好被女孩的连衣裙挡的严严实实。

女孩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陈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寒意在透明人出现的时候瞬间加重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

脚步没有任何挪动,双方似乎在对峙。

冰冷的寒意一遍遍冲刷着四周。

直到。

“哒,哒,哒。”

透明人脚步远去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

“哐。”

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连衣裙终于被挪开,陈泽得以打量自己面前的女孩。

肤白貌美大长腿,气质冰寒小冷御。

她扎着马尾,挑眉,脸颊像是被削过一样立体,眼中带着几分轻蔑:“你瞅啥?”

瞅你咋地?

这话陈泽心里说了也就算了,晾对方只是个小姑娘,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他实诚的将头扭向一边,发现是c杯。

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没看什么。”

“里面待着舒服吗?还不出来。”女孩脚上踩着一双粉红色拖鞋,整个人就像是蛇一样瘫在椅子上,彻底软倒在自己的书桌前。

舒服,但陈泽乖乖照办。

他感觉女孩好像很累。

他们沉默了会儿,陈泽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好像很累。”

女孩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开始低头看自己的日记。

陈泽很想夺人所爱。

这日记,很可能是线索碎片啊!

女孩没理他,陈泽只好将目光看向四周。

他忽然锁定了大头贴。

他一步步走过去,就要伸手摸到的时候。

“你想干嘛?”

背后传来的冰冷让陈泽一个哆嗦,他难看的咧开嘴角,回过头,朝着女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不想干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女孩冰冷的眼神露着赤裸裸的威胁和杀意:“别动你不该动的东西。”

双方再次沉寂下去。

直到。

“嘭!”

是那个人上楼关门的声音。

女孩合上日记本:“你该滚了。”

根据上一次裂开的经验,陈泽已经清楚的知道,那个家伙狡猾似狐,说不定现在他就待在他妹妹的门口等自己出去。

陈泽沉声开口:“他没走,关门声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

女孩惊讶的看了陈泽一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泽闻言差点没绷住,他深呼吸几口:“我怕从你这里出去,会连累到你。”

女孩听到这句话后忽然直勾勾的看着他。

陈泽平静的和她对视。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虽然大部分还是自私的想要自救,但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他没作假。

女孩似乎从陈泽眼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没有再开口赶他走。

她再次看起了自己的日记。

陈泽看向日记本上涂满的绘画,心中一动。

花费三个多小时记下的各种资料浮现在脑海之中。

“徐静,徐刚的妹妹,从小父母双亡让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对于徐静而言,唯一的亲人便是自己的哥哥。”

“徐静自幼失去双亲,这使她变得非常内向,在表达内心情感的时候,她更喜欢以绘画的方式。”

“兄妹两的亲情非常深刻浓厚,直到徐刚娶了他的妻子张某,有了家庭之后,两人的感情才慢慢消退。”

陈泽忽然开口问道:“你也喜欢画画吗。”

女孩没有回应,但可以看到她竖起了耳朵。

陈泽忽然笑笑:“我也喜欢画画,但我画的不好。”

“我是在一所孤儿院里面长大的,里面有很多兄弟姐妹,但他们大都不会管我,因为我实在太孤僻了。”

“但就有那么一个人,是老院长。”

“老院长常常跟我说,你又没有画画的天赋,你为什么要坚持画画呢?”

“我就跟他说,可我的画里会有对别人的感情呀,我相信会有人可以明白的。”

“老院长只是摇头,说,谁会来关注你的感情呢?你这样岂不是越来越孤独了吗?”

“他劝我说,我应该学会表达,用大家都明白,都懂的方式,可我想了想,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感情岂不是会变得非常廉价?”

“岂不是随便一个路人看了我的文字之后,都会对我表达感同身受的理念。”

“可是,那可能吗?于是,我就坚持了自己拙劣的画作,即便他们不能被任何人看懂。”

“但是有一天,我看到老院长在偷偷的翻我的画册。”

“我不理解,那天他为什么一脸忧愁,为什么翻了一页画册就会叹息一声。”

“直到有一天,老院长摸着我的头,问我,孩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真的好想好想帮你。”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孤注一掷的赋予情感,将感情全部藏起来,并不会打动任何不在意你的人。”

“它只会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

“自那以后,我就开始用老院长能看懂的文字,表达自己的情绪。”

随手编完故事以后,陈泽看到女孩的背影正在微微颤抖。

她好像在哭?

三分假七分真的故事往往最深入人心。

画画是假,但过程是真。

年幼的陈泽比女孩还要不堪,他对于情感的表达仅有哭泣。

陈泽很理解女孩的哭泣。

他正想要开口劝慰:“你。”

女孩的身体忽然扭转一百八度,下半身朝里,上半身面对着陈泽。

这让陈泽瞬间大脑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