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屿斟酌了半天，终于回复了郁上的微信。
“就是问下你好些了没有？”
郁上:“嗯，好多了，喝了粥，也吃了药，谢谢封雪哥哥。”
郁上：“感谢jpg。”
封屿看着表情包，笑了笑，然后回郁上：“可以不叫我封雪哥哥吗？”
郁上：“那叫什么？”
封屿：“你直接叫封屿就行了。”
郁上：“好的，封雪哥哥。”
郁上：“好的，封屿。”
封屿：“上次听说你们过年要去周边玩，后来为什么不去了？”
郁上蹙眉想了想，好像也没人出来说什么原因，就突然不去了。
郁上：“当时陆师兄提议带我们去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提这件事，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封屿犹豫了一会儿，问：“那你现在还想去吗？封雪有出游的计划，你想去的话，我们一起。”
郁上想到上次傅心玄哄她的时候，说今年会在老宅陪她一起过年。
也不知道现在这件事，定下来没有。
傅老爷子不一定会同意的。
如果傅心玄还是要回老宅，那自己就跟封雪他们一起出去玩也行。
于是回封屿：“挺想过年出去玩儿的，等我确定一下这里的安排，可以的话，我跟雪儿说。”
封屿：“好，你确认了，直接联系封雪。”
郁上：“ok.GIF”
郁上：“那我们有空再聊。”
封屿：“好，有空聊。”
郁上长长舒一口气，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聊天终于结束了。
不长的微信聊天记录，封屿看了又看，而后，他拨通了电话：“帮我查个人——傅心玄身边的女孩儿，叫郁上，查一查她跟安颐孤儿院的关系，还有，傅心玄什么时候把她带在身边的。”
对方应承后，封屿挂断了电话。
-
陆清砚到包间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等他了。
看到陆清砚进来，都起身打招呼：“陆总。”
陆清砚摆摆手，算是回应。
傅心玄八风不动的坐着，也不抬头看他，一手用力的按揉着眉心。
陆清砚看他那样子，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问：“喝多了？”
傅心玄缓缓点头，眼睛仍是阖着的。
“喝多了打什么牌，你回去休息行不行？”
傅心玄终于开口，“不用，你坐下准备开始了。”
“等一下，”陆清砚看着傅心玄的脸，对另外两位老总笑说：“你们傅总喝得有些多，我陪他抽根烟去，醒醒酒。”
“没问题，我们等着。”
陆清砚用力的抬了下傅心玄的手臂，傅心玄手撑着桌面起身，脚下有些虚的跟着陆清砚出了包间。
到了外面，陆清砚给他散烟。
傅心玄摆手，“不抽。”
陆清砚也不再劝，自己抽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他皱着眉看向傅心玄，意味深长的问：“你嘴角怎么有伤？被打的还是被亲的？”
傅心玄唇角的咬痕，虽然不那么红了，但伤口还在，陆清砚端瞧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但傅心玄沉默不语。
陆清砚暗自分析道：“打不敢有人打你，亲倒是有可能，怎么，郁小上亲的？”
傅心玄不说话就等于默认呗。
陆清砚笑了：“小姑娘下嘴没个轻重，咬这么狠，你惹到她了？”
见傅心玄继续装死，陆清砚调侃道：“那傅总今天报备了没有？”
陆清砚一说报备，傅心玄才终于脸上有了些表情变化。
他摇了摇头，哑着声回：“没有。”
“傅总胆子大了嘛，不报备就敢约我们打牌，那你准备几点回去，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傅心玄叹了口气，淡声道：“我让程叙给她打了电话，应该没问题，而且今天，我，不回去了。”
陆清砚有些看不懂他，不正经道：“你俩一天天的，怎么跟小情侣谈恋爱似的，郁上到底怎么了？也从来不见你喝醉过，她伤你心了？还是说她真喜欢我们家陆尧，不要你了？不过看你这伤，她不像喜欢我们陆尧啊。”
傅心玄不说话。
陆清砚还以为被自己猜中了，心抖了抖，“老傅，你要冷静啊，这感情的事，是他们两个人的，跟我无关，跟陆氏更没关系，你别恨屋及乌，知道没？！”
“今天老爷子去御湖别墅了。”
“他去做什么？棒打鸳鸯？”
“他说了些京北的传闻，我母亲也劝了我许多，总之，郁上，不能再在我身边了。”
陆清砚眯了眯眼，指尖的猩红刺眼。
他深吸一口后，含糊道：“那你准备怎么弄？真要送出国，还是怎么说？”
傅心玄回：“过了年后，我先搬从御湖搬出去，后面再慢慢淡吧。”
“神经！你对感情这么不负责任吗？说句实话，我不觉得你跟郁上之间，有什么问题！没血缘关系，没法律关系，就提前养她了而已，这样就不能在一起了？
小姑娘看起来对你很认真的，你别犯糊涂，有些事情，一旦说了，做了，轻易是回不了头的。
到时候，她人要是跟陆尧跑了，你找我发火是没有用的。”
傅心玄垂眉看着地面，长久的沉默。
隔了一会儿，傅心玄拿出手机上扫了一眼，已经快十点了。
没有信息，没有未接来电。
没找他。
没找也好。
“打牌去吧。”他抬脚往包间走。
陆清砚摇了摇头，跟在他后面进了包间。
坐下后，傅心玄朝程叙点了点头。
程叙回意，走到傅心玄跟前，低语：“给郁小姐打了电话，说了您交待的事情。”
“她怎么说的？”
程叙回：“郁小姐没说其他的，就说了谢谢，然后挂了电话。”
傅心玄抬眸看了程叙一眼，而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牌打到一半的时候，钱副总要上洗手间。
休息期间，傅心玄不动声色的翻着手机。
没有电话，跟郁上的微信对话框里。
还是上次她发的一条微信：“傅心玄，我想你！”
傅心玄回她：“嗯，知道的。”
他端看了手机许久，终于承认，是自己从没有避过嫌。
郁上没有任何错，是他失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