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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馆舍院里一匹匹膘肥体壮的战马,李德缘脸上乐开了花。

就是空地上围起来的那近千匹驮马也让李德缘爱不释手地摸摸这匹摸摸那匹。

还有堆积如山的铠甲和兵器,都是最精良的两裆铠,李德缘还是头回这么近距离地抚摸古代的铠甲。

光在这欣赏盔甲了,正事差点忘了!

李德缘一拍脑袋,喊过十九郎来,这孩子也是对马感兴趣,已经在那挑上了。

一口气给十九郎下了四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统计运粮队的伤亡数字,人和牛的都要。

第二道命令让县丞安排民夫把楚国战死的龙翔军士兵集中掩埋在土山上。

第三道命令给那个叫云峰的和尚,命他带一百僧人骑马去长山县方向。

李德缘特别叮嘱云峰不用追的太急,他料定龙翔军残部此刻应该在定阳隘口。

到了后不要接战,就在隘口外等着大队到来。

第四道命令给全体人的,抓紧套车装军粮,要出发了!

还有一道命令是给十九郎的,让他安排僧人把受伤和活捉的楚军都弄到一起,用牛车拉着。

好像还忘了点事,转了个圈,看到驮马上鼓鼓囊囊的包裹想起来是啥事了!

把屯卫军军官、民夫把头、衙役们召集到一起,宣布除了武器装备、战马和军需物资外,所有龙翔军士兵搜刮抢掠的金银财宝都给大家分了!

这些人分头回去一说,顿时蒲林亭内外远近爆发出欢呼声!

打扫战场时,盔甲武器啥的民夫们不敢私藏,也没地私藏。

可龙翔军士兵们几乎人人身上都有金银之物,这一路三天过两郡,破了五座城,杀戮近万人。

可想而知这帮家伙劫掠了多少财货!怪不得一千多匹驮马上都是沉甸甸鼓囊囊的包裹。

驮马上的李德缘没想给大家分了,那是老子来这一世的立足资本,有了钱才能有人,有人才能抢地盘。

光是翻拣出来龙翔军士兵们身上携带的金银就让大家伙喜笑颜开了!

尤其是民夫们,来运粮是出徭役,是没有工钱的,吃喝还得自己准备。

一路上苦哈哈的,往前线运粮,闹不好被留下还有生命危险。

现在这位小哥大手一挥,人人发了笔横财,那一个个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

在蒲林亭停了大约一个时辰,大队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时,阳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羽林卫。

李德缘认识这位,是刺客来袭时受伤的那位郎将,看样子医官的药还挺管用,这会看着没什么事了。

郎将给李德缘行了军礼,简单说了下情况,昨天出发后按照事先安排走了三十里就停了。

夜里接到这边的急报,没有停留沿小路直奔长山县北,已经堵住了从定阳隘口去往永嘉郡的官道。

只看过两骑斥候,没见到楚军大队。

另外郎将还禀报,西边临川郡的屯卫军两千人已经到达长山县,现在正在布防。

永嘉郡的郡兵五百人也到了,和羽林卫一起守着大路。

三面合围之势已成,残兵败将的龙翔军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李德缘内心轻松脸上还是很严肃。

让郎将回去率领羽林卫和永嘉郡兵结好军阵,向定阳隘口靠近。

吩咐阳虎让他绕过隘口去指挥长山县的临川屯卫军,不要出城,把城守住了就行。

这周边河网密布,山峦叠嶂,林深竹密。

李德缘也早就问过运粮队里的民夫,除了官道,百十人还有马想要翻越南越山去西边郡县,除非长翅膀飞过去。

此时出发的僧人也派回了报信的,龙翔军残部果然在定阳隘口!

让余下的僧人和屯卫军们骑上战马,在前面开路,大队的牛车和驮马在中间,县丞领着衙役和部分民夫在后面。

运粮队浩浩荡荡地向定阳隘口前进。

魔屠王爷病了。确切说是气急败坏后失心疯了。

和疯魔一样见谁砍谁,伤了好几个自己的亲卫。

最后还是亲卫队长下令一拥而上,把王爷按住夺下刀,手脚捆了起来。

魔屠王爷也不说话,嘴里发出像野兽一样“赫赫”地低吼。

眼睛通红通红的,时不时呲着牙一副想咬人的样子。

魔屠王爷犯病前,他们是想退回长山县的,可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长山县城门紧闭,城墙上已经有虞军的旗号了。

另一条南下的路上也出现了虞军,还不是一般的屯卫军和郡府兵。

望着残破的隘口和被自己的士兵杀死的虞军尸体,魔屠王爷突然间就发疯了。

亲卫队长也是六神无主了,王爷疯了,三面都有敌人,自己身边就剩不到百人了,粮草辎重都丢在蒲林亭了。

该怎么办?

隘口下那凶神恶煞的和尚们虎视眈眈的,南面和西面都去不了,怎么办?

我们这一百人大不了血拼到底,可王爷怎么办?都战死了丢下发了疯的王爷,落入虞国人手里还能有个好?

他们这一路烧杀抢掠的,落到虞国人手里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亲卫队长都快愁死了,他习惯了听命,这个需要决断的时候,他是真想不出法子来。

正在发愁呢,有人来叫他,是陪护断腿骑郎将的士兵。

骑郎将虽然腿断了,但此时意识还算清醒,他看到魔屠王爷发了疯,也知道就这么点人被困在了这里。

这哥们虽然是个纨绔子弟,跟着魔屠王爷混日子的,但论人情世故和圆滑还是够用的。

他的军职又最高,又是王爷的发小,这时候出来主持大局没人会反对。

“束戈卷甲!降了?”亲卫队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想活命的就降了,去,派个人去找虞军运粮队管事的来谈谈。”

骑郎将有气无力的说完,双腿一阵疼痛传来,他又躺下了。

亲卫队长看看虚弱的骑郎将,又转头看看在隘口墙根的疯子王爷。

百余士兵三五成群地在不大的隘口里垂头丧气地休息。

北面关口石墙上十几个士兵躲在女墙后,紧张地望着外面。

沉吟片刻,亲卫队长起身离开了骑郎将的歇息处,回到部下中,召集所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