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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缘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拉着陈庆之的手,就跟后世的粉丝见了明星一样。

你们懂个屁啊!老子可没有龙阳断袖之癖,这是未来的战神!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李德缘小迷弟一样痴痴地看着陈庆之,不自觉念出了这句童谣。

众人看着军帅一脸猥琐地抓着小白脸的手,嘴里还念什么名师白袍的,面面相觑地不知如何是好。

十九郎一脸羞红地低个头,眼睛四下里瞅着周围人,尴尬地都快用脚趾头抠出个地窖了。

“啊!失态了!失态了!先生莫怪,我是见到先生太激动了!”李德缘终于感觉到异常的气氛了。

急忙松开抓着陈庆之的手,搓着手尴尬地笑着解释。

“是!军帅!平日里听说军帅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一个年纪稍长的锦衣卫给打了圆场。

“微臣绣衣直指南路郎将,薛不怯拜见军帅!”

李德缘把目光从偶像挪到了近前施礼的这位身上。

听萧指挥使说过,他们这个绣衣直指,最高职务是绣衣将军,正三品,就是老萧本人,他直接对皇帝陛下,不经过内监和皇城内卫。

老萧之下是东南西北中五位郎将,负责这几个方向上的情报工作。

中路郎将特殊些,负责虞国内部的百官监管和各种事务。

虞国东边是大海,所以东路人数最少,主要负责海上贸易和海匪等事,北路和南路是绣衣直指人数最多的两路。

郎将之下就是绣衣使者,每一个绣衣使者负责一块区域或者一项具体的工作。

比如那位卖油的刘财,油房开在百越国岭西郡郡城宁都,在郡守府邸附近,属于南路的外勤。

而陈庆之则是一名儒生,就是虞国明溪县城学馆的教书先生,时不时还被城中商贾或是富户叫去帮忙处理文书账册,有时还要跟着商队去百越或是更远的南越。

工作地点在虞国境内,但因为是两国交界处,经常要跟随商队去别国,所以他还是归南路郎将管。

李德缘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科举考试,自然不会出现后世能和皇权对抗的文人儒士集团。

世家子弟读书是等着九品中正制,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

像眼前这个以后牛的不得了的陈庆之,如果不是出现在了这里,后世历史中就是个寒门。

要不是很小时就做了萧衍的随从,又会下棋,还能随传随到,等到萧衍称帝后,陈庆之才有了做官的机会,四十岁了才能领军。

李德缘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陈庆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空发生了扭曲,本该在梁武帝萧衍身边的陈庆之,现在是虞国衍武帝绣衣直指里的的一个小使者。

管他呢!既然遇到同名同姓的了,这就是我的偶像!得找萧指挥使要人!

不用去喊人,老萧已经来了。

他来不是因为有人打小报告说军帅看上咱们的一个小白脸了,而是有重要事情汇报的,京里来了密报了。

是衍武帝给李德缘的手书,还有一份最新的绣衣直指邸报。

皇帝老子的手书一看还是气血两亏啊,字写的还算工整,但笔迹一看就是力度不够。

绢书上寥寥数语,嘱咐李德缘便宜行事,不可太过任意,及早回长山县。

这意思李德缘明白了,皇帝老子替他压下了朝中的苛责之声,但也提醒李德缘需要低调些了。

把皇帝老子的绢书放进牛皮筒,递给十九郎,又展开薄木片的邸报。

看了才两行,李德缘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崔偃治遇刺,刺客所用武器和武器上湛的毒,同他在玉林禅寺遇刺时,刺客所用的一模一样。

李德缘脑海里一瞬间晃过了一片白皙,不对,是重伤下惨白的脸。

叫上萧指挥使,陈庆之,几人回到了临时驻地的竹棚。

火头军还给几人留着饭,一人一碗菜汤,麦饼,边吃边聊。

陈庆之一直默默地吃饼喝汤,不参与另外几人的对话,他甚至觉得都不该听下去了。

这几人的对话真不该是他这个最低级使者听的。

不过一会他就坦然了,因为李德缘让他发表见解。

是关于百越、闽越、南越三国的。

李德缘提出了个构想,利用任夫人和大皇子先控制住百越北部三郡,拉拢南面的南越,集中打击闽越。

把闽越打服了,趁势扶持大皇子当百越国主,再拿下闽越,最后水陆并进打下南越。

用时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萧指挥使没有反对,只是说恐怕五年不够。

阳虎说的简单,管衍武帝要五万人马,一路推过去就可以。

陈庆之喝完最后一口菜汤,还用剩下的一块饼擦了擦木碗,把饼咽下去才说话。

“以属下看,不用三年,一年足矣!”话音刚落,众人眼神齐刷刷地盯着陈庆之。

“百越已乱,诸军糜烂,可即时让大皇子称帝发讨逆诏书,并给我虞国衍武帝陛下递送请援国书,衍武帝陛下需要发诏承认大皇子的正统。”

“等陛下诏书一到,兴汉军可星夜兼程赶往百越都城越安城,城中有内应,驻军羸弱,可一鼓而下。”

“越安城即下,可命大皇子发檄百越各地,百越可定。”

“重点有三,一是必须说服衍武帝接受大皇子的请援书。二是越安城内应要和三大家族谈好,三是不能让闽越人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

李德缘望着这个白衣儒士,心里一阵狂喜!错不了!错不了!这就是那个陈庆之!这策对的!

“至于南越,属下以为早就外强中干了!图谋百越之时,可上书衍武帝,调水师直出南越,我大虞兵锋所至,南越定望风而降!”

“闽越放在最后,属下断定闽越国主不出三月必定薨没,彼时百越已定,南越荡平,闽越自然上表请降。”

陈庆之说完,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李德缘又开始迷弟的猥琐神情了。

萧指挥使倒是先发声了。

“你是因何断定越安城可一鼓而下,南越望风而降,闽越会坐以待毙的?”

萧指挥使的语气可比平时冰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