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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儿,你说孟磊那边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冰雹,如果能砸死这乌龟王八蛋就好了。”

省了脏了他的手。

墨浩言点头道:“如果他们此刻在路上,那十有八九是逃不掉了。”

不管孟磊坐的是马车,或是骑马,或是轿子,都难抵这冰雹的连续砸下啊。

墨浩言没有猜错。

孟磊的确已经变成了冰雕人。

不仅是他,还有他这支队伍,只有极少数几个人逃走了。

其它的人全都变成了排队站立的冰雕人。

如果有人在此处围观,定然会觉得冰雕师的手艺真是高超。

人物活灵活现,冰衣连纹理都清楚可见。

整个队伍至少好几百人,明明看着好像是在行走的动态,但却偏偏一动不动。

白天在阳光下或许会晶莹剔透。

但夜里绝对会成为最骇的的存在。

不过整个景国,除了绿水村,其它地方都在下大雨,下冰雹。

大家都一片慌乱,也没人人去欣赏这支冰雕队伍的风采了。

大雨和冰雹下了不到两个小时,整个县衙就只剩下20人不到了。

这20人除了主家四位和沈大夫之外,其它人都是昨晚值了夜班,今天正在家呼呼大睡的捕快或是下人。

至于正在上工的或是回家探亲的干活的,全都或当场死亡或是受伤变成了冰雕人。

整个绿水县仿佛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见哗啦啦和叮叮当当咚咚的声音。

又静又诡异。

像一座死城。

“父亲,母亲,城里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去绿水村吧。”

原星宛却有不同的想法。

“绿水村地势低,看这雨势,可能会形成洪水。

如果要避洪水,我们应该往高处走,去府城才对。

若去了村子,岂不是等着被洪水冲走?”

墨浩言不好实说灵犀一家人的厉害之处。

他用圣旨说事。

“圣旨上可是让我和三姐,三天内就要前往绿水村。

如果现在去府城避灾,到时候错过了圣旨上规定的时间,我们全家都要倒霉。”

原星宛的心情顿时往下一沉。

莫非这景帝知道要发洪水,故意非要送她的儿女去乡下送死?

这是明着不能处置他们,暗里也要弄死他们?

让他们死于天灾,可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

这个狗皇帝,心真黑啊.

原星宛心里再如何不愿,如何腹诽,也只能答应。

只是答应后,还是有些不对劲。

几天前,她在苗月华面前,还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夫人。

这一眨眼,就沦落到要去投靠他们的地步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陈师爷经过沈府医的妙手,已经醒了过来。

他听说墨阳冬一家要前往乡下,投靠灵犀一家人。

陈师爷立即要下跪,想跟着墨阳冬走。

他是上任县令的心腹,就算留下来。

下任县令来了,也不会信任他,他只会被边缘化。

甚至有可能被清算。

倒不如跟着墨阳冬走,还能留下忠仆的名声。

“只是,这要如何走呢?”

墨浩言想了想说道:“将家里所有的菜和米都做成饭团子,所有的面粉都做成能够时间长久保存的大饼。

再带些烧开的干净的水。其它的金银细软,一律不要。”

原星宛听得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墨浩言,你在说什么鬼话?不带金银细软,难道出去了要喝西北风不成?”

何况她还有许多嫁妆,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墨阳冬也觉得儿子有点夸张了。

“浩儿,是否言过其实?”

“父亲,我刚刚又做梦了,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请你们相信我。”

如果要把那些金银财物都带上,那至少要收拾一天一夜,至少需要十几辆马车才能载得动。

可是现在哪有那么多人手,他们赶马车呀?

绿水县都快变成死城了。

墨浩言将道理揉开了分析一番。

墨阳冬立即懂了,他也同意了。

原星宛不愿意。

“这家里的每一分钱财,都是我辛苦赚下来的,凭什么不让我带?

你们不让我带钱财,那我就不走了。

我还不信了,这天能真漏了,这雨能真的不停,还能真的发大水不成?

你们父子俩一张嘴,说不要就不要,等去了村里,靠什么吃喝?拿什么买下人侍候你们?”

“你以为那些村民都是好的,没有银钱开路,谁搭理你?谁肯把米粮借给你,把蔬菜卖给你?”

墨如月自觉是小透明,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她反正如何都行。

墨浩言给墨阳冬使眼色。

【你老婆,你搞定!】

墨阳冬只能牵着原星宛的手,走到一旁细细的跟她分析。

最终经过夫妻俩的沟通,原星宛同意了一半。

即她嫁妆里的地契,金银首饰,珠宝玉这些都要带着。

至于那些漂亮的衣服被子等等,还两身换洗的就行。

反正有了钱,等雨停了,再让人去买就是了。

墨如月则是带着剩下的仆人,一起去了厨房,尽可能的把食材都加工成,可以长久保存的食物干粮。

幸亏现在的天气不算太热,要不然根本放不住。

派去井边打水的仆从回来禀报:

“三小姐,井都被雨给湮没了,还有几个冰雕人在井边,小人感觉那水不能喝了。”

墨如月顿时慌了。

如果井水不能喝,那,那家里唯一的水,便只有水缸和水桶里的这些了。

二十个人,这点水,一人一口就没了呀。

因为冰雹会致人死,他们也不敢确定,这雨水能不能喝。

最好是不要喝。

墨如月把事情跟墨浩言一汇报。

墨阳冬等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粮食倒不怕,大家省着点吃,七八天也能坚持下来。

但是这么点水,够谁喝?

“父亲,母亲,不能再犹豫了,必须马上启程。”

原星宛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去绿水村呢?

她就不信,这么大的雨,绿水村的井不会被湮没?

墨阳冬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恐慌。

现在全家除了原星宛在心痛,自己的哪些东西能带,哪些不能带。

正捧着某件东西,伤感的回想着娘家的时光。

其它人都在忙碌。

或做食物或做遮挡的器具。

平时被人瞧不上的铁板这时候倒成了好东西了。

马车被改装了,变成了移动的屋顶。

最上层用一层棉被一层铁板覆盖,搭成长方形的盖子。

中间至下方则是他们带的物资和细软。

人则是走在铁皮板覆盖的范围之下。

中午的时候,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

墨阳冬又问了在场的仆人捕快。

如果有人想回家,不愿意跟他们走,也可以现在离去。

他也明说了,他现在是白身,去了绿水村,以后很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话才是致命打击,许多原本还喊着忠心的人,立即就消声了。

他们以为跟着墨阳冬有前程,才会跟着。

如果墨阳冬以后也会变成乡下人。

他们当然不会跟。

当即十五个下人和捕快,都吞吞吐吐起来。

有些说是担心家人。

有些说是担心朋友。

总之,都要走。

原星宛气得差点晕过去。

不过想到这些人都曾被原妈妈收买过,都不是什么好人。

走了更好。

省得以后物资不丰的时候,被他们背后捅刀。

墨阳冬也没亏待他们。

每人给了一天的干粮,一小竹筒烧开的水,省着点也能喝三天。

又给了五十两银子。

这十几人便都顶着自己找到的木板匆匆离去了。

原本他们以为有这十几人在。

墨如月和原星宛一家人都能坐在马车里面。

让仆从拉着马车走。

可现在仆人都走光了。

现场唯一算得上是仆人或是下属的只有陈师爷和沈大夫。

陈师爷还受着伤,肯定不适合拉马车。

沈大夫虽然没受伤,但他年纪大了。

他们也做不出自己坐在马车里,让沈大夫赶也车的道理。

于是众人一商量,当即决定,先让现场唯一的两个女性和陈师爷,坐在放细软的马车上。

墨浩言,墨阳冬和沈大夫三个男人,轮流赶车。

当其中一人赶车时,另外两人要随时注意棚顶的情况。

一旦发现声音从沉闷变得清脆,就要赶紧将被砸烂的棉被换下来,或是换上新的铁板。

下午一点多。

大家总算整理好了,原星宛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自己住了十年的院子,红着眼圈上了马车。

马车里堆满了各式各杂的细软,箱子和物资。

人坐在里面,必须缩着身体,脚都伸展不开。

放在平时,这样的马车原星宛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现在是逃命。

什么也顾不得了。

母女俩还得尽量将空间放开一点,留给受伤的陈师爷。

毕竟陈师爷是保护墨阳冬受伤的,是墨家的救命恩人。

加了好几床厚实棉被和铁板的马车实在太重了,又坐了三个人。

马儿打着喷嚏,拉了好几下,都没拉动。

墨阳冬父子俩立即从马车车尾的地方跳下来,也不坐车了。

他们帮着推。

果然有了他们的助力,马儿终于把马车给拉动了。

墨如月看着这场景,心里不滋味。

她和母亲说了声,也跳下马车,站在旁边帮着推马车。

原星宛倒是想帮忙,但是她一辈子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没多少力气。

下车估计帮不上忙,还要连累别人。

陈师爷也满心自责。

他身为一个师爷,一个忠仆,竟然还要劳动老爷和少爷来推他,他真是汗颜不止。

恨不得头上的伤马上就好,就能把墨阳冬和墨浩言替换回来了。

墨家众人驾着改装后的马车出了县衙后院。

刚行驶到满是水的街上,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县衙后院竟然塌了!

原星宛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烟尘,就吓得两眼发直,连连喊着墨阳冬的名字。

墨阳冬赶紧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星宛,没事,为夫在,别怕。”

“浩儿,先前是娘错怪你了,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要不然等我慢慢收拾,此刻恐怕已经被埋在了乱石之下。”

墨如月也心有余恼。

幸亏小弟坚持,又让父亲说服母亲,少带东西。

要不然真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那么高大的建筑,竟然承受不住冰雹的砸击。

只过了大半天而已,就塌了。

谁敢信?

墨如月突然担心起马车来。

“爹,小弟,我们这马车,能承受多久的撞击呢?我们得快一点才行。”

“好,大家加把力,我有预感,等到了绿水村,这些劫难都会过去的。”

墨浩言高声鼓励起来。

原星宛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真的会过去吗?会不会更差,夫君,我好怕!”

“不怕,星宛,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为夫都与你在一处。”

原星宛的慌乱眼神渐渐安定下来。

她用力点头:“好,不论生与死,我们都在一处。

夫君,我知道我的性格是有些娇蛮,有时候也有些无理取闹,你别怪我好不好?

不管什么时候,请你都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

墨阳冬上前搂了搂妻子:“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抛弃你呢。我当初娶你,也是爱极了你任性的模样。”

墨阳冬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哐的一声响。

马车突然不动了。

车身也震了几震。

沈从言不管怎么挥舞着鞭子,不管马儿怎么使劲,马车都纹丝不动。

墨阳冬赶紧蹲下去查看,这才发现,原本坚硬地面,竟然被冰雹砸出一个个坑。

这些坑的边缘都变得脆弱。

马车经过改装,变得很重。

马车的轮子压过这些坑的边缘,瞬间就塌了,让小坑变成了大坑,把马车轮子陷了进去。

现在只能让人都下来,大家一起出力,把马车轮子抬起来,才能出得了这个大坑。

原星宛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还没离开主街,马车顶上的铁板就换了一块,被子也重新垫了三床。

看着铁板上和棉被上密密麻麻的孔,可想而知冰雹有多大力道?

这要砸人头上,还不一命呜呼?

原星宛是有些娇气,但在大事上却不糊涂,也不任性。

她立即不等丈夫说话,就下了马车,还把受伤的陈师爷也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