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月双手缠上她们。
将她们扶了起来。
“姑娘,多谢了。”
她不傻,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姑娘来历定然不一般,她大可以在此完美脱身。
可她留下来。
留下来的原因,她知道她们占了很大一部分。
明若月在晨曦湾落了脚,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还买下了南郊外的一大块地,然后便雇佣人在那块南郊地上起了楼,晨曦湾里的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雇来的人,只知道那楼在白日里基本都没什么人的,只是到了夜晚,那里就开始施工。
不到一月的时间。
高楼已然完全建好。
也是。
为了快速的建好这一座高楼,她可是足足的花了三千灵石。
若不是时间赶得紧,这高楼三百灵石便能建好了。
明若月此楼建起之后挂了名号,专门收留外来客,城中外来客进入晨曦湾中,无论有没有被恶鬼盯上,都会住进这楼里,此楼名为海港之楼,入楼之前的外来客都会与楼主,也便是明若月签订纸上合约,若是他们在楼中出了事,便可获赔一百灵石。
此乃天价。
所以哪怕晨曦湾中的无数城民知道入此楼便是与那黑暗中的恶鬼为敌。
却还是有不少人受不了如此诱惑。
与明若月签订了契约。
明若月开业前的那一天,有人曾用利箭将一封警告信钉在了门匾之上,明若月不甚在意,她甚至都没有看那封信,直接一把火将那信烧的干净。
之后。
海港之楼也曾招来了无数猜忌与追杀。
可不知这海港之楼背后的人究竟是何人物,竟然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海港之楼正式开业。
那一日。
明若月伫立高台之上,亲自为这楼剪了彩。
鞭炮连声,旗鼓喧天。
极为热闹。
此海港之楼中大部分的小厮与跑堂的都是之前在晨曦湾饱受欺凌却又难以逃脱的外来客,明若月此楼一建立,倒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因为过了一月都无人动得了此楼。
渐渐地。
众人对那海港之楼的传说便也开始有了动摇。
直到海港之楼建成之后的三月,三月来,已然过了春季,正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许多人都穿得清凉许多。
明若月如今走到大街上,都会被人称呼一声明老板。
阿离闲的百无聊赖。
“晨曦湾那背后的恶鬼可还真的沉得住气,阿姐你已经掐住了他们所有的往来贸易进出之口了,算是彻底扼住了他们的喉咙,他们竟然还未进行反扑。”
“徐徐图之,不可贪功冒进,这背后的人,应该也不简单。”
“他们不冒头,我们还不能主动找上门去吗?”
明若月仰头。
他们来到了此地最大的酒楼之前。
酒楼之上彩旗飘飘,一着锦衣华服的美妇人推开了三楼的窗户正往下望,视线相对,她对着明若月轻轻点头,丝毫没有偷窥他人被发现之后的尴尬之感。
明若月身子往后倾了倾。
“阿离,看到没有,跟着学一下,这就是人家能将这酒楼做到如此之大的原因。”
明若月抬步迈入了此楼。
酒楼的美妇人从三楼盈盈迈步走了下来。
“明老板怎么会屈尊到我这酒楼来?现在的海港之楼可比我这望江楼还要红火不知多少。”
话虽揶揄,却是说得大方。
明若月没让阿离与其他人跟着,她抬头看向美妇人。
“老板娘,借个地方说话。”
“借个地方就不用了,我这望江楼庙小,可容不下明老板你这尊大佛。”
被人下了面子的明若月倒是也不恼,她转动着手中的冥音笛,面上依旧笑得无害。
“不避让也行,老板娘,我此次前来寻你,便是让你在一月内搬出晨曦湾,这望江楼的地段,我们海港之楼也看上了。”
美妇人显然没有想到明若月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能说得这般直白嚣张。
许是气急。
她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优雅沉着了。
“我倒是不知道,这晨曦湾,何时变成了明老板的天下了,我在哪里开店,官府不管,明老板倒是管上了。”
美妇人在这晨曦湾积累了极大的人脉。
又因为她平时为人和善,乐善好施,所以晨曦湾的百姓对她也很是爱戴。
所以见明若月一个外来客竟然敢如此欺辱美妇人,他们也都愤愤不平的站了出来。
“你这女娃,竟然还真将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你或许是有点本事,可是想要动望江楼的老板娘,也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晨曦湾管事的都未出面,你一个外来客倒是跳起脚来想要贯尽所有的事,还真是可笑。”
“若是到了府司大人那里,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明若月若有所思。
然后颔首道:“说得很有道理,阿离,你去报官吧。”
听到报官。
美妇人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不用闹到如此地步。”美妇人上前打圆场了,她接着道:“明老板,我们借一处地方说话吧。”
明若月于一楼正堂的地方坐下。
要了一壶茶。
“不用了,晚了。阿离,看些去吧。”
她盯着美妇人。
美妇人神色不安。
“望江楼此处的地段真是不错,位于晨曦湾最高的地段,此次酒楼与晨曦湾入口处的那佛寺遥遥相望,若是来了什么贵人大单,老板娘应该是第一时间便知道的对吧?”
美妇人沉眸。
没有搭话。
“我听说望江楼的老板娘心善,这么多年来经常接济百姓,尤其是那些被恶鬼针对的外来客,他们到哪里都讨不好好处,唯独望江楼允许他们进来此处讨点吃食,而整个晨曦湾,也就只有望江楼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就算是被恶鬼盯上的外来客,你们也是愿意接待的。”
当日他们进城,望江楼便是他们用茶水和吃食的地方。
也是在这望江楼遇到了小春母女。
听到明若月这么一说。
更有人加入讨伐明若月的队伍当中。
他们无一说的都是明若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他日美妇人于她有恩,她今日竟然还想收购人家酒楼,将人赶出这晨曦湾。
明若月道:“但是我有些疑惑,老板娘,你明明是晨曦湾本地之人,可你身上为什么有佛寺处香料的味道?”
美妇人心神一慌。
她连忙道:“自是因为我每日都要接待许多从山外赶来的客人,他们身上染了香料,我与他们接触的时间长了,那香料沾襟带,也不是不可能的。”
明若月颔首。
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是,老板娘一介妇人,身体柔弱,常年避居在望江楼中不出,许是她在望江楼中待的时间长了,所以衣襟上沾染了外来客的香料也是极有可能的。”
明若月又是点头。
她对此表示认同。
随即她又伸了伸懒腰道:“那老板娘,你这身上的衣服为什么又沾染了栀子花的香味呢?”
望江楼的美妇人皱眉,她不知道明若月说此话是何意。
明若月又道:“我前些日子让手下的人潜入了那佛寺一趟,你也知道,我生意人嘛,手下带着几个厉害点的人物也是正常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敢在这晨曦湾中大张旗鼓的开海港之楼不是?”
言外之意便是,她手下的人能进入管理森严的佛寺也实属正常。
有人立马质疑。
“那佛寺大门紧闭,外设阵法,除了那恶鬼之外根本无人能进入其中,你若是能进入那里,那只能说明……你便是隐藏在晨曦湾角落深处的恶鬼。”
此人一说出之话。
立马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明若月对他们所说的话也深表认同。
是以她扬了扬手,继续道。
“我前些日子让东方去将那佛寺里的香料换成了栀子花香的香料,还在那寺庙的佛陀之上涂了不少金粉。诚如你们所说,能进入那佛寺中的便只有恶鬼,那么请问,老板娘身上所带有的栀子花香,是不是也说明她去过佛寺?”
美妇人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明若月又道:“我在那栀子花当中加了一昧特殊的香粉,待会等府司大人到了一探查便能揭开真相了,对了老板娘,这三个月内那外来客客基本都是入住的我海港之楼,他们不到你这望江楼来,你又常年因为体弱居住在这楼中,这样的话,你身上的香味,也不能说成是从客人身上染来了吧?”
“栀子花香粉并不特有,就算我身上沾染了些许,又如何能证明……”
“老板娘忘了,我先前说了,我在那寺庙的佛陀之上还染了金粉,那金粉黑夜之中没什么光泽,可若是呈于阳光之下,便鳞光闪闪,你可敢让那府司大人上门一查?”
明若月又道:“如果说我能进入佛寺有嫌疑的话,那你们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望江楼老板娘也能进入佛寺的话,嫌疑岂不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