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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冉的公司搬进蓝星集团园区后,两人基本每天上下班都在一起,可即便这样陆砚洲仍然一天跑八百遍江冉所在的办公室。

美其名曰想他了。

最开始一个月江冉觉得这样蜜里调油的日子还不错,可渐渐地他发现陆砚洲简直搬到他办公室了,除了开会的时间,陆砚洲一天都快二十四小时黏着他了。

黏着他还不算,这人看见他就忍不住动手动脚,办公室的休息室几乎到了每天都要换床单的地步。

他只要一想到每天来换床单的清洁阿姨,背后怎么看他的,就恨不得一脚踹死陆砚洲。

江冉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砚洲,将床单收起劈头盖脸地砸到陆砚洲的脸上。

“说过多少次不来不来,你聋了是不是!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还要不要脸了?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你说!”

陆砚洲十分委屈地把床单掀到一边 ,“我说靠窗你又不干,就只能在床上了……”

“陆砚洲!”江冉怒吼道。

一听见江冉叫他全名,陆砚洲就怂了,“燃燃我错了。”

“嘴上说得好听!你下次还敢!”

“老婆……”陆砚洲去扯江冉的手。

江冉狠狠把他的手拍开,厉声道,“滚,我不是你老婆!”

陆砚洲见江冉是真的生气了,赶忙跟个大狗熊一样抱住江冉,“燃燃,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都单纯休息,只要你不允许,我就什么都不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江冉将他推开,弯腰把床单抱起来重新塞到他怀里,“不生气可以,你先把床单手洗干净再说。”

“燃燃,这个床单我们不要了吧,我买一打赔给你。”

江冉横了他一眼,阴恻恻道,“你这个人我是不是也不要了?”

陆砚洲吓得一个激灵,赶忙道,“燃燃,我洗,我回去就洗,一定给你洗干净。”

下午下班后,江冉的员工就看见陆砚洲拎着一袋东西,小媳妇一样跟在江冉身后,这样的场景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他惹他们老板生气了。

“赌一周的下午茶,这次我赌江总两天原谅陆总。”

“我赌一天,就他们那感情好得跟什么似的,最多一天两人肯定和好。”

关于员工的打赌两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回到老宅吃过晚饭后,江冉陪着陆老爷子下棋,陆砚洲则自己悄摸地洗床单。

洗衣房里,陆砚洲把佣人都打发走后,自己开始亲自动手,作为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虽然没有亲自洗过什么衣物,但是他自信这并不难。

陆砚洲把床单浸湿后,倒上洗涤剂就开始大力揉搓,搓着搓着,“滋啦——”

“艹!什么破玩意儿?”

他看着手上的破布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洗衣房外就传来江冉的声音,“陆砚洲,你洗好了没?”

陆砚洲心里一咯噔,倏地把床单整个团在一起按进水里,“还没,我准备多洗几遍洗干净一点。”

江冉靠在洗衣房门口,看着陆砚洲僵硬的在水里揉床单的动作。

“陆砚洲,你这样洗能洗干净吗?”

“燃燃,你赶紧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陆砚洲生怕江冉发现端倪,只想赶紧把人支走。

眼看着江冉转身离开,陆砚洲才又把手里的破床单拎起来。

“陆砚洲,要是被我发现你用机洗,你就完了。”已经走了的江冉突然回身,从洗衣房门口探出脑袋警告道。

这一举动把陆砚洲吓得心脏一滞,赶紧又把手中的床单放进水里,“燃燃,我答应了手洗就一定会手洗。”

“哼,你最好是说到做到,洗好了我来检查。”

这次江冉是真走了,但陆砚洲却犯了难,等下江冉还要检查他拿什么交差?

陆臻书房里,正在看书的他接到陆砚洲的电话。

“叔叔?”

“你去缠着你小叔叔叫他陪你看动画片,不许他到处走动,把人给我拖住,明不明白?”

“可是叔叔你不是不许我缠着小叔叔吗?”陆臻最喜欢小叔叔了,可是只要他跟小叔叔走得近,叔叔就会瞪他,背地里还会警告他,他想亲近小叔叔都不敢了。

“允许你今天这一次。”陆砚洲吩咐完,又叮嘱了几遍让他把人拖着。

陆臻只觉得今天的叔叔好生奇怪,小声问道,“叔叔在做坏事怕小叔叔发现吗?”

被一个小屁孩儿戳破事实,让陆砚洲十分不爽,恶狠狠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赶紧按我说的做,要是敢乱说话把你扔去喂狼!”

陆臻噘了噘嘴,收起书下了楼,找到江冉就拽着他的手,“小叔叔,陪我看动画片好不好?”

江冉对于陆臻这个过分乖巧又自律的小孩,向来有求必应。

而另一头的周遇正满世界找同款床单,只觉得陆总现在的要求是越来越离谱了。

一个小时后,周遇成功找到同款床单送去老宅,走进大门就看见鬼鬼祟祟的陆砚洲,跟玩接头暗号一样,拿到东西看了几眼就朝他摆手让他离开。

陆砚洲暗道自己聪明,他换一套新的一切万事大吉,等他乐颠颠回到洗衣房时,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蹲在衣筐前,各牵着破床单的一角,两张满是疑问的脸定定的望着他。

陆砚洲的脸色一时间煞是好看,一阵青一阵白,“燃燃,我是不小心把它洗烂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江冉站起身,走到陆砚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开始你去客房睡吧,你什么时候把床单补好,什么时候回房睡。”

说完就牵着陆臻往外走去。

“燃燃,我一个大老爷们你让我动针线?”陆砚洲炸毛道,“一个破床单至于吗?”

当然不至于,不过是江冉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找的借口,他必须得让陆砚洲素一段时间了。

“陆砚洲,你在凶我?”

此言一出,刚炸毛的陆砚洲气焰一下就消了,“燃燃,我没有。”

“这床单你爱补不补,你是大老爷们不动针线,我又没逼你,反正我的房间你也别想进了。”

江冉佯装气愤的走了,而陆臻这个小鬼牵着江冉的手,回头对陆砚洲笑了笑。

气得陆砚洲瞬间拳头都硬了,“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出卖我?”

陆臻瑟缩的往江冉身侧靠了靠,引得江冉回头又瞪了他一眼。

陆砚洲气死了,觉得自己现在毫无夫纲可言,把衣筐踢了一脚,“睡客房就睡客房,我看你没有我陪着怎么睡得着!”

当晚陆砚洲很有骨气的头也不回去了客房,结果辗转大半夜都睡意全无,而江冉却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次日一早就有佣人发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陆少爷,居然抱着破床单动针线,手上还时不时被针扎出血眼子,嘴里发出嘶嘶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