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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漫长的时光还是在平时的训练,于寒帮着几个人制定计划,打印表格,之后……

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信息的收集期已经过去了,最近没什么新消息,叶芸凝给她的建议是也多练习一下自己的契灵。

——于是最近训练,总有无人机对着几个人拍。

“哇,这种感觉真好,就好像有一双千里眼似的,那镜头就是我新的眼睛,一等,我这个操作练熟了,能给你们抓个……嗯,抓拍个完美的视野。”于寒道。

叶芸凝不得不提醒道:“用偷拍收集情报是违法的。”

于寒还是没憋住自己贱兮兮的笑,神情活像是要去偷拍什么男模洗澡。

后来,她又报名了计算机学院那边的课,凭借“电子之眼”的契灵和自己私下里的用功,一节课顶别人五节,成了那边老师口中的“天才”。

叶芸凝大概能判断出来,于寒不比自己和林小璨,她在入学之前可能都没接触过什么正规的教育资源,打听搜罗消息全靠自己的钻研,现在有了正经的求学途径,进步快是理所应当的。

这天晚上,叶芸凝接到了叶巧书女士的电话,告诉她了一个重磅消息。

——吕京寰被放出来了。

一系列事情的引子是“诺嘉学院‘通缉犯’窝藏案”。

这事情,要问责的当然是相关责任人,包括校长和副校长,校长面对批评,脾气刚上来了,竟在反思会上当众口出狂言,说这些孩子就是在他的授意下藏起来的,就是他故意隐瞒不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反思会本不是直播,这段视频却流出来了。

都开口承认了,校长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七十多岁的老人,那样大的年纪,因着岗位一时不可替代,还熬在校长一职上,说得泪眼婆娑的,说那些孩子他都是看着的,是好孩子的,监察处的判断是毫无依据,就是公报私仇,他们明明什么证据都提供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抓走他的学生,这背后是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灵能人体试验。

这几个字出口,全场皆惊,老校长却笑了。

“是,熟悉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一直不建议诺嘉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去监察处,旁人都道我是迁怒,可实际上,是我知道监察处背后肮脏的交易,他们对犯罪的死刑犯,进行灭绝人道的灵能人体试验!”老校长声嘶力竭地大吼,“为什么?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是当年参与实验的实验者之一!”

在老校长的叙述中,一场罪恶的实验被徐徐道来。

最开始的实验是针对真的“死刑犯”的,对方是有证据实锤的灵能失控或被恶灵控制,确定活人已经救不回来了,才动的刀子,老校长不是执刀的实验者,而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志愿者,在那个联盟刚刚起步的时代,他为了人类能够更好的面对恶灵,以A级契灵者的身份,自愿进行人体试验,愿以自己为人类灵能医学的进步作出贡献。

他与死刑犯有所差别,施加在他身上的实验温和很多,最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总归是他人活了下来,也没对身体造成什么慢性损伤,他本人因为契灵更适合教书育人,后来就去了彼时刚刚成立的诺嘉学院当老师,再之后,一步步成了校长。

但他与监察处,一直有联系,当年一同作为志愿者参与实验的老战友,后来成了监察处上级检察署的大检察官,两人关系一直不错,是时不时聚一聚,两人能大半夜约出来喝酒吃花生、骂一顿“现在年轻人怎么这么难教育”“联盟的新政策如何如何”的关系。

“就是我那位老战友,告诉的我后来监察处的内幕!”

所谓实验,就是需要海量的样本,单独某一项的实验数据说明不了太多东西,再加上那个时代,联盟受恶灵侵扰颇多,灵控制人类而发生的恶性事件数不胜数,上席议会通过了《失控契灵者从重处罚》的法案,给后来的契灵者失控便要判死刑,提供了最初法理依据。

“死囚犯”当然就送去了研究。

可渐渐的,一切都变了……

“我能理解作为法理机关的监察处的研究转为地下,实验数据也不再公布,可这两年大量的‘冤假错案’发生,提起监察处就是个胡乱抓人的地方,知道死囚犯会接受灵能人体试验的我很有点怀疑,却也不好多问什么,直到一年前,我的老战友退休,才告诉了我一切的内幕——那惨无人道的实验,从未停止!”

老校长哭得泣不成声:“藏下的那十几个孩子,就是这一年上了通缉名单的,一年里,光诺嘉学院的‘通缉犯’就有十四个,我一个一个都见过,一个一个都记得名字,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没有任何我作为一个几十年的退伍老兵能察觉到的‘失控’现象,监察处就是胡乱抓人,他们在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老校长仰天长啸,吼出了宝刀未老的气势:“我后悔呀,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拖了这整整一年,整整一年,又有多少无辜的孩子落入了监察处的魔爪,以所谓‘犯罪’的名义,我不该这么晚才说明实情,我是罪人啊!”

【灼梦华】队伍几人一起看的视频,唯一不在的人名盘旋在他们头顶。

“吕京寰同学,他……”最迟钝的赵洪文都意识到什么了。

这视频一发出,整个社会都沸腾了,上席议会说什么都要给民众一个交代,利落地封了联盟中央的检察署,署长被缉拿,一干人等全部被扣押,等待案情的进一步调查。

而这事情,后期查实,确有其事。

这样大的丑闻,延续有几十年,政府其实是不愿意公开的,但作为技术人员参与调查的灵能研究所所长叶巧书是个刚的,坦白直言,这实验虽是惨绝人寰,却也很有收获,科学高于一切,数据证明事实,她会将实验结果带回研究并说明其来历,以供后续的研究继续,可如果政府拒绝公开,她会将“无法判断来源”“没有数据支撑”的实验结果全部销毁,因为那无法面对学生证明其“科学性”。

一句话,我的实验报告需要严谨的数据逻辑,你们拒绝公开监察处的罪恶,对不起,我的实验结果也给不出来!

上席议会面对叶巧书坚决的态度,妥协了,对于过去犯下的错误,认错就好,没必要拖累到未来的研究进步。

女王连续三天出席议会,态度坚决,言辞恳切,就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众人交代的。

此事后交由九公主处理,王族嫡系出面,表现了对这事情的重视。

九公主的雷厉风行。

检察署署长下台不提,全部的监察处连同下设的监察点都一律彻查,相关的资金流调和人员往来也被扒得一清二楚,整个监察处如被开膛破肚,暴尸于太阳底下。

而《失控契灵者从重处罚》的法案修改也被火速提上日程,上席议会全票通过法案作废规定,对监察处之前抓获的“犯罪者”一律重判,以法律证据为定罪标准。

闹了一圈,最后最忙的是灵能审判庭。

哦,还有意外地“收获颇丰”的灵能研究所,负责协助审判庭出示法理依据,据说事情发生到如今,叶巧书所长办公室的灯就没关过。

这样绕了一圈下来,两个多月,吕京寰就能走完一系列程序,通过人类智力测试,被判定无罪释放,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吕京寰应该算是最幸运的那一批,被抓还不久,被送去研究实验,还刚到“研究”那一边,没来得及被“实验”,所以身体上下的零部件还是好的,心理上也没到崩溃那一步。

——最起码看上去比当成了王牌优待过而奋发图强经历过魔鬼训练归来却得知自己可能无法上场的赵洪文同学要好很多。

叶芸凝给了终于出狱的吕京寰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归队,我的队友。”

“感谢组织还相信我的清白。”吕京寰微笑着。

“是的,先好好休息休息吧,因为很快,就会迎来‘大战’。”

·

叶芸凝向学校请假,理由是身体原因,作为灵能研究所的研究样本,要去进行定期检查,录入实验数据。

这当然是借口,她真正的理由是去录证词。

在叶巧书等人的坚持下,联盟政府对外公布了大多数的实验资料,供给科学研究,但有些方面的事实,却是被掩藏了的。

比如谓因商会对这个非法灵能人体试验的资助。

应锦辉作为谓因商会的领导者,被传话过来,询问情况。

传唤与传唤也是有区别的,要传唤的如果是什么小喽啰,那就和审讯一个待遇,手铐铁栅栏一个都不会少,但传唤的是这位应总,那可就是沙发加暖气加点心,接待室待遇了。

包括问话警员的态度,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有关非法实验的事情,银行流水能查证您连续几年都对这人体试验有过投资,大量生存点,是吗?”

“事实上,我投资的相关机构不少,连联盟政府直属的灵能研究所都有我的资助,商会旗下还有直属的研究机构,你们说人体试验的事情,那可能是有吧,但作为投资人,具体运营的实际情况我不会过问。”应锦辉说道。

这话说得人都没法接,只见又一个警员走过来,将一份资料放在应锦辉面前。

“上一届的七校联赛是在诺嘉学院举办的,你的资助孩子,应乘风,在总决赛结束后不久遭到了绑架,这事情没错吧?”汪亮平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照片,上面是被绑住手脚的一男一女。

“我是诺嘉的警察,当时的绑架案还是经的我手,一开始是以失踪报案,后来发现是被绑架,再之后您告诉我们已经协调好了赎金,孩子已经回来了,无需警方的继续插手,大致的案发经过,是这么一回事吧?”

应锦辉没否认。

“可这次调查中,我们在非法实验的档案库中,找到了令公子被绑架的档案照片,很明显,令公子的绑架事件,是由旧监察处所为,这一点,您是否知情?”

应锦辉沉吟了一下:“一个我长期投资的下属研究机构,想要问我要更多的投资,被我拒绝了,对方就绑了我的资助孩子,以投资为赎金,除了不知道这家研究机构进行人体试验之外,其他事情,我确实不能昧着良心说不知情。”

应总只要咬死“我不知道旧监察处进行人体试验”,那再多的投资流水都可以当成是正常的经济往来,哪怕他投了这么多年,没什么明面上的账本收益。

汪亮平的神情一沉,这案子确实办不倒应总。

“其实说这事儿,是我对不起叶所长,明明是我的错,我儿子的事情,却牵连到了叶所长的女儿陪绑,我还真是万分抱歉呢。”应锦辉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几个警员齐齐地看向照片。

应锦辉不紧不慢地把话说完:“里面的小姑娘,就是叶巧书所长的资助孩子。”

几个警员听此,心里不由得打怵,要审一个应锦辉还不够吗?还要牵扯到叶所长?

他们何德何能,能在这样的小职位上连着见两位天花板级别的巨佬!

叶巧书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因为她不知道。

都没敢把叶所长传唤过来,是警员自己跑了一趟去见的,叶巧书的态度是一贯的平静且冷漠:“我平日里可能确实不太管孩子,她被绑架的事情还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孩子自己都没跟我开口,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了。”

“那我们可以问一下孩子有关案情的事情吗?”

叶巧书骨子里颇有点清高,为人傲慢疏离,看不来政客长袖善舞那一套,不喜欢政治博弈一类的东西,总觉得一群人争来争去,不如做点实事。

但这不可避免的情况下,身处政局,该机灵的地方叶巧书可不比别人愚钝,这几个月前的绑架案,应锦辉和应乘风都是受害者,问题已经解决了,还盘问得这么详细,背后牵扯的可就不止这案子本身了。

叶巧书私心里不想叶芸凝跟这件事情有所牵扯,几大财阀和女王政府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怎么看都不是件好事。

但她同样明白这背后的另一个道理,“危机”,博弈是相互的,有“危”便有“机”,这对于自己是麻烦事,对于孩子,却未必不是“机遇”。

人心隔肚皮,谁都有自己的思量,谁都有自己的追求,人与人有时无法相互理解。

有人说,世界上最可悲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为了你好”,然后把自己认为的好强加给别人,人与人的思想本不相通,追求的“好”也千差万别,几乎难分对错,谁的追求又比谁的高级?谁的期盼又是错的?

叶巧书心里百转千回,难得地以叶芸凝为中心,替她考量着。

她无比清楚的只有一件事,这个事情,她告诉叶芸凝了,小姑娘是不会拒绝的。

“这是叶芸凝的通讯号码,你们可以自己问她,她愿不愿意就自己回答了,孩子的事情我一向不代办做主。”叶巧书道。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