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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凝醒来的时候,应乘风那个王八蛋不知道搁哪逃难去了,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

她的通讯上收到一条信息,与外界的沟通渠道仍被阻断了,这条消息是寻夜给她发过来的。

叶芸凝大体一串现在的情况,顿时——想再给自己一片安眠药,来个与世长眠吧。

最下方的留意是炫耀的语气:“怎么样,能相信我们了吗?”

看着他们让杨素被政府控制住了,叶芸凝只想骂人。

“所以,旧监察处想要的利益,与灵能研究所有关?”叶芸凝斟酌着词句。

对面几乎秒回:“宁安夫人好眼力。”

“也就没了叶巧书,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才敢出来放肆。”叶芸凝回复道。

被称作“妖魔鬼怪”的寻夜不恼,继续开口:“这不就需要宁安夫人帮忙了。”

“那位程芷月所长,原先不是你们那个叫简韦的干部的手下,需要我帮忙联系吗?”叶芸凝问道。

“不是程芷月,而是谓因商会在暗夜会的势力,”寻夜说道,“还请宁安夫人出面,为我们的行动行个方便。”

“这要是在西疆,我还能勉强说上两句话,但此处,要找的该是此处的地头蛇吧。”叶芸凝说道,“应该找格鲁达军校才对。”

“有备无患。”寻夜说道。

“好,我去见那个人,但作为交换,我想知道你们全部的计划。”叶芸凝开口道。

一个人知道得越多,陷的也就越深,宁安夫人对这件事情上了心,愿意多打听打听,对寻夜来说当然是好事。

叶芸凝有预料,谓因商会总部派来的人是应邵凯。

接应人多看了一眼应邵凯:“我记得昨天我好像接待过一个自称总部来的人,好像不是这位先生吧?那个人戴着面具。”

“什么规矩?盯着客人的脸看?”叶芸凝出声,刻意压低了嗓音,摆出了主人的架势,“你的任务是照顾好客人。”

“只要身份证件合格,有自称总部的人来,直接领进去就好。”应邵凯说道。

叶芸凝点点头:看来当时伪装身份的来人就是把自己放倒了之后的应乘风。

那新闻上说,控诉杨素为新建监察处骨干之人与新建监察处关系密切,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柴温茂,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从他口里挖出这样的机密,人怕是受了折磨的。

问清楚旧监察处的打算,找个由头去看一眼他吧。

应邵凯在此地,显得格外自在,点菜时都没看菜单,直接开口要了一份炒饭。

“炒饭吗?那就像应先生一样,也给我来份炒饭就好。”叶芸凝说道。

“昨天晚上酒喝多了,今天起来胃不舒服,吃点炒饭就行。”应邵凯说道。

“怎么能只吃炒饭,至少要让女朋友煲个粥呀。”叶芸凝一笑。

她这句精准插刀,让应邵凯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不会吧,应先生这样的人,竟然没有爱人吗?”叶芸凝不轻不重地又补了一刀。

“这不重要,咳咳,重要的是我们这次的约见,真是好久不见,宁安夫人。”应邵凯谦和有礼地开口道。

“你倒是比你弟弟听话。”叶芸凝说道。

“我弟,他还是个孩子,时不时还跟家里玩叛逆,真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宁安夫人勿怪。”应邵凯说道。

“挺可爱的孩子。”叶芸凝开口,是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咱俩可还有笔账没算呢。

寻夜安排两人见一遭,其实纯是露个面的事儿,他们私下里早早安排好了前因后果,“宁安夫人”的站队不过是给旧监察处添一块不大不小的砝码。

“看来应先生是真的疲惫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叶芸凝装作要起身。

应邵凯可能是前一晚喝酒喝多了,此刻精神不济,忽然秃噜出来一句:“宁安夫人有孩子吗?”

“那种麻烦的小生物?”叶芸凝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那种嚎啕大哭的小玩意,宁愿去灵能研究所,也绝对不去培育处。

“看不出来,应先生年纪不大,已经有孩子了吗?”叶芸凝又回身坐定。

“是我弟弟……”应邵凯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此事和宁安夫人说似乎不太合适,又打住了。

叶芸凝却来了兴致,应邵凯的弟弟,不就是应乘风吗?

“多大的孩子了,我虽然不擅长应付那么大点的小婴儿,但对付下属还是有一套的,”叶芸凝说道,“你弟长得怎么样,够帅的话给我来调教调教也行。”

“亲弟,不卖,”应邵凯说道,“宁安夫人应该见过,就是,就是乘风。”

“那男孩,都成年了吧,你这当哥哥的心操得还挺多。”叶芸凝说道。

“那男孩,到我们家其实没几年,看着跟人不亲近,其实心里有仁义,他待我如何,将心比心,我也愿等价馈之。”应邵凯说道。

“应先生是个重情义的人。”叶芸凝在他面前坐定,“如果不是什么机密的话,我愿意分享应先生的苦闷。”

应邵凯走到如今,确实没有个能说话的人了,一腔忧愁郁结于胸,他不自觉地开口了。

应锦辉把应乘风带回来的时候,应邵凯的母亲邵夫人发了好大的火,一回头,旁敲侧击,把应乘风打听了个清楚。

“那孩子是金花殿出来的试验品,估计你父亲和那女人没什么感情,但是试验品的话,又是S级天赋,没准他会很强大,会对你产生威胁。”邵夫人喋喋不休道。

应邵凯像所有十几岁的少年那样,日渐长大,而对长辈的言辞产生反感,邵夫人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妇女,普通的天赋,普通的样貌,普通的能耐,一厢情愿地把自己改命的愿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应邵凯对她有爱,但也很难忍住厌烦。

“母亲,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会自己去判断的。”应邵凯甩开了邵夫人的手。

应乘风最初的表现,就像个怪胎,因为他经常去找家族里的“怪胎叔叔”。

叶芸凝听到这里,心口升起一股暖流——应锦河叔叔。

“我有记忆开始,家族的偏僻处就有个双腿残疾的叔叔,不声不响,非必要活动从不露面,有时露面也只是态度淡淡,虽说是家里人有意孤立他,但我总能感受到,是他不愿理睬世俗。”应邵凯回忆道。

而那个什么都不愿理睬的叔叔,对新来的应乘风,展露出了笑脸。

之后不久,应锦河就申请搬出去了,搬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应乘风也开始频频离家出走,像是在逃离什么。

“你一定要更加努力,你要让你父亲看见你的优秀,千万不要让那新来的小崽子抢了风头。”邵夫人一直这么叮嘱他。

但应邵凯把应乘风的表现看在眼里,他似乎,根本就不想和自己抢什么。

后来,应乘风上学了,就读阿瑞斯军校的第一年就带领【圣临之渊】夺得了七校联赛第一的好成绩,让应锦辉兴奋不已,多次在公开场合用“我最骄傲的孩子”来形容应乘风。

那可真把邵夫人惊到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阿凯,你父亲他真的要换掉你,假如他不要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

应邵凯终于对母亲的无理取闹感到了厌烦:“母亲,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我父亲的附属品,离了他,我照样活,离了应家,我也可以养活你和弟弟。”

邵夫人听完大惊失色,抬手给了应邵凯一巴掌。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父亲对你多好啊,你就是这么不知道感恩的,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了,你就等着玩完吧!”邵夫人浑身颤抖道。

“母亲,我说过,我和弟弟不是你的工具,不是你随意摆弄的玩具,更不是我父亲的奴仆,”应邵凯声音冷漠,“乘风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会自己去判断,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便回以什么样的态度,你上了年纪,就不要再管那么多了。”

他说罢,不再理睬邵夫人,转头走了。

那也是应邵凯摆脱母亲控制的第一步,在那之后,邵夫人说什么,都不入他耳了。

应邵凯知道,他该有属于自己的判断。

“父亲安排乘风入学,但没有教他如何打理家业,其实就没把他当继承人看,”应邵凯再忽悠起来母亲,已经是很熟练的了,“家里需要一个高等级的孩子,那个人碰巧是应乘风,他在某一方面表现得越突出,越成为一个‘专家’,父亲就越不可能把把家族中的事物交给他管理,是这个道理吧?”

邵夫人选择性地听着自己喜欢的内容,不加思考地认为儿子说得真有道理。

应邵凯找到了自己的眼睛,他看得清父亲的冷漠,看得清母亲的愚昧,看得清弟弟应邵辰在这双重的压力选择当一个不谙世事的花花公子,也看得清,应乘风对应家的厌恶。

是的,厌恶,那种情绪表现得那么清晰,让人无法忽视。

这种厌恶在应锦河死后,变得越发清晰。

应锦河出事,是应邵凯认识程芷月的契机,也是他切身感受了一轮应锦辉的凉薄,那时真实的心绪已无可考证,多少好的坏的心思已藏进了历史,应邵凯只知道,那之后不久,应锦辉把西疆的一大块产业交给了自己打理。

“听上去,你和应乘风的交际其实不多呀。”叶芸凝开口道。

“确实不多,但意识到他对应家的反感时,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开始能跳出我母亲的认知,独立地思考,而乘风,也予我了回馈。”应邵凯说道。

“对父亲来说,这其实很有趣,”应乘风走到应邵凯身侧开口道,“看着别人因为他而焦急转圈,辗转反侧,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喝令一切,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玩具,我们也只是精巧一些的木偶而已。”

应邵凯在他的开口中瞪大了眼睛。

“哥,没必要,应家就是摊死水,没什么意思,跳出来看,这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再怎么样,也比当一个旁人手里的玩具有意思吧?”应乘风故意说道。

“你,说得对。”应邵凯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们或许接触不多,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应乘风知道应邵凯所受的束缚,知道他被亲情绑架到快要呼吸不过来的痛苦。

应邵凯理解应乘风对应家的厌恶,在他眼中,应乘风这个多次离家出走的弟弟,就是自己隐秘愿望的化身。

“是这样啊,那你之前说,他惹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呀?”叶芸凝听出了应邵凯是真心为着弟弟好。

“他想离开应家,去一线战场。”应邵凯深深地叹了口气。

叶芸凝一愣,半响没说出话来。

“想去一线战场?是个很不错的梦想。”叶芸凝说道。

“梦想之所以是‘梦’想,那就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他想去一线,说基地中央勾心斗角的烦,那多危险他不知道吗?”应邵凯把杯子重重一摔,“想起一出是一出。”

“应先生的家务事,我就不冒昧评判了,”叶芸凝说道,“但我想说就是,应先生多次提到了应乘风对家族有意见,那他提出这个想法,就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了。”

应邵凯的手悬在了半空。

“甚至都不只是‘深思熟虑’,而是一直以来的愿望,他从到达应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想逃离,数年的生活对他而言,都像是地狱般的折磨,他想离开,再正常不过吧?”叶芸凝说道。

她说完,又笑了一下:“抱歉,多言了,这到底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还是自己商量的好。”

应邵凯听着,缓缓一笑:“你说得倒也没错——而且这事情,到底是我插不上话的,真要说,还需要父亲点头才行。”

“应会长吗?倒是多次听说,”叶芸凝思考着,伸手递上一张小卡片,“这是我的名片,麻烦应先生给应会长递一下,有时间的话,我想见他。”

应邵凯收好了名片,点头。

只是态度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他还在思考着应乘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