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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悍妻要贴贴 > 第253章 桂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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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陆宴鸣这边。

秦县令宴请于桂香园,这家饭店倒是有些年头,菜式新颖滋味好,是个日常会客的好地方,能撑场面又有面子。

天色已晚,街边都已点上了灯,桂香园的更是在火热灯笼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富丽堂皇。

早已等在桂香园台阶下的贺师爷伸头等着,不一会儿,那双小眯眯眼就放着光,面上挂着略有些夸张的笑迎接着由远及近的马车。

马车在桂香园台阶前停下,贺师爷微弯着身上前几步。

穆海翻身下车,陆宴鸣推开车门便走下车来。

贺师爷忙迎上去:“陆大人,陆大人,晚上好啊陆大人,您可算来了,您快请,小的这就给您带路,县太爷已经在等您了,快随小的来!”

陆宴鸣似笑非笑,利落的下颌在灯火的光影处更显锋利,但那副显得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倒叫那贺师爷没发现陆宴鸣眼底的冰冷。

穆海一手握着剑鞘安安静静地跟随在陆宴鸣身后,敛去身上的锋芒,贺师爷只扫过一眼便没将穆海放在眼中,只专心且热络的给陆宴鸣带路。

终于引到了一间装潢奢华的厢房,贺师爷推开门,屋中坐着的秦县令便站起身满脸堆笑的往陆宴鸣这边凑,拱着手就来了,“陆大人好,下官有失远迎还望陆大人见谅,今日这餐就算是下官的赔礼,也是恭迎陆大人回乡,今日陆大人肯赏脸实乃下官的荣幸,陆大人快请坐!”

秦县令很是热情,一旁的贺师爷退居秦县令身后,但也一样热络的将陆宴鸣引去座位,两人像是生怕陆宴鸣一个不高兴就甩脸走了似的。

陆宴鸣只是平淡的跟秦县令问了个好,走了两步便看着餐桌的方向停下了步伐。

秦县令顺着陆宴鸣的视线,笑着向陆宴鸣介绍,“陆大人,这几位皆是县里的乡绅,听闻陆大人回乡,皆心生敬佩向往,想要与陆大人相识一番,本来下官并不想同意,但这几位很是真诚,向下官求了许久,是以下官便自作主张将他们一起叫来,也算是帮今日为陆大人接风洗尘添些热闹,下官也是怕自己招待不周,还望陆大人不要责怪他们,皆是下官的错。”

那几位乡绅早已站起,样子很是恭敬,皆随秦县令所言认着错。

陆宴鸣眼中寒光微闪无人注意到,身后的穆海在屋中扫了一眼,将面前几人的脸都记在心中,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了西边的大屏风后,眼中带着探究,看过几眼便收回视线不动。

“无碍,既然来了便一起吧。”

陆宴鸣觉得兵来将挡,无所谓。

秦县令、贺师爷并着几个乡绅闻言都在心底暗暗松口气。

陆宴鸣被秦县令引去坐了主座,其余人落了座这才开席。

面前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陆宴鸣却无心品尝,平淡的用了几口,光听秦县令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乱侃了。

听着桌上人半天说不到点上,陆宴鸣也不急,动筷饮茶很是慢条斯理,倒跟暖阳平日敷衍人时一个模样。

“咳,陆大人,”坐在秦县令下首的吴乡绅端起酒杯,“草民姓吴,今日能得见陆大人,桂香园能得陆大人莅临,鄙人深感蓬荜生辉,感谢陆大人,小的敬您一杯。”说着话,吴乡绅站起身便对着陆宴鸣敬酒,姿态很是恭敬。

陆宴鸣坐着没动,倒是回敬了一杯。

吴乡绅见陆宴鸣应了自己,心中暗喜。

接着便打开话匣子,将自己好好的介绍了一番。

这才知道,这位吴乡绅是这桂香园的老板,吴家也是这桃花县有名的富商,陆宴鸣经由家人,也是对这地方上的富商们有那么几分了解,说来也巧,乔家大哥曾与吴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后来钱货两讫便没甚交集了,今日倒是陆宴鸣和吴乡绅坐在了一桌。

那吴乡绅拿陆宴鸣他大舅与他合作过为由,硬生生言语中带着几分熟稔。

反观陆宴鸣,对吴乡绅的恭维亲近淡定自若巍然不动,依旧慢条斯理的用着饭。

吴乡绅察言观色,立马转了一个话题。

“陆大人年少有为,前程似锦,不知可有成家啊?”

桌上安静了一瞬,接着又继续吃酒。

没想到,这老东西这般直白,秦县令在桌下用腿撞了撞旁边的吴乡绅,面上不动声色的暗中瞧陆宴鸣如何应对。

“本官还未成婚。”

“诶呀呀,陆大人日理万机,为朝廷百姓劳心劳力,陆大人真是辛苦了!”

“这是本官应尽的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

“是是是,是草民见识短浅,那陆大人总该有些贴心人疏解疲劳,聊以慰藉吧。”

“本官不需那些,皆以朝堂为重。”

“诶呀,陆大人真真是洁身自好,不过,”吴乡绅停顿一顺,“小的仗着与乔家大哥做过生意,又痴长了乔大哥十几岁,还是期望陆大人能早日成家才好,这样陆大人日理万机,家中也能有人操持,孝顺婆母,开枝散叶嘛,两人琴瑟和鸣,岂不更好。”

“那依你的意思呢?”

“老朽倒是相识有几家有适龄又家室不错姑娘的人家,不如老朽帮着陆大人联系一番,正巧陆大人回乡,趁着这时候把身家大事解决了岂不美哉,放心,老朽明日就帮陆大人牵线。”

陆宴鸣眼帘微垂,盖住了眼中寒芒,放下手中筷子,声音干脆:“不必。”

“欸?”吴乡绅有些愣神。

桌上的其他人一时间也愣住了,齐齐看向主座的陆宴鸣。

“本官说,不必,”陆宴鸣抬起双眸,直视吴乡绅有些浑浊的双眼,“成家大事虽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本官家人并不死板,只需本官喜欢即可,本官立于朝堂,忙于公务,且已有意中人,吴乡绅便也不需帮本官这个忙了。”

此话一出,西边大屏风后有些轻微的响动,穆海敏锐的转眼看向那处。

室内陷入沉默,吴乡绅一时被拒绝也被自己的满腹草稿堵住了嗓子眼。

可巧屏风后的那声响动,叫吴乡绅一激灵儿回过神来,面上带着些许尴尬僵硬的说道:“呵呵呵,这是隔壁吃醉了酒闹腾的动静有些大了,哈哈,陆大人别客气,继续用菜吧。”

陆宴鸣用帕子拭口净手,便起身了。

桌上众人见陆宴鸣起身便也忙着起来。

“本官用得差不多了,也感谢秦县令款待,本官晚间还有带回的公务要忙,便先告辞了,你们慢用。”

陆宴鸣拒绝了秦县令相送,带着穆海便走了。

临出厢房时,穆海又一次瞥向那屏风后,一眼看过去,接着便跟着陆宴鸣离去。

厢房门关起,那几个乡绅才又与秦县令和贺师爷聚在一起。

“这陆大人说是已有意中人了,这可怎么办?”一个乡绅有些无措。

谁知这人话音刚落,西边屏风后就幽幽传出如泣如诉的嘤嘤呜咽声。

吴乡绅赶忙往屏风后去了。

“诶呀我的好女儿,你哭什么啊!”

原来,这屏风后的人是吴乡绅家的小女儿吴巧丽。

“爹~”

吴巧丽这声爹喊的婉转愁肠,眼角通红很是可怜。

“爹,这陆大人不是后院干净吗,怎么突然冒出的意中人啊!”

吴巧丽控诉着,吴乡绅也头疼。

这事儿他哪里晓得啊。

原本他是在京城有丝关系,可那关系是做生意来得,七拐八绕的把话传过来,到了他这,也只知陆宴鸣没成婚,其余的竟都不晓得,更不知陆宴鸣有什么意中人,是以今天虽说是为陆大人接风洗尘,实际上是吴乡绅想借此将自己这个宝贝的小女儿许给陆宴鸣。

吴乡绅害怕自己过于直白介绍自己女儿陆大人会抗拒,便打了个转儿,借着介绍牵线之事顺便把自己女儿也加入其中,这样便也不突兀,顺道叫自己女儿也见见陆大人。

谁成想,这话题刚起头,陆宴鸣直接拿有意中人给拒了,吴乡绅满腹草稿也没地儿继续说。

谁不想自己女儿嫁得好,这陆大人很是了得,他自己这宝贝女儿之前也在闺中听说过陆宴鸣,心生向往,芳心暗许,吴乡绅自然想试着说个亲,现在陆宴鸣直接开口拒了,连自己女儿见都没见上一面,现在女儿哭成泪人儿,吴乡绅也愁啊。

“爹~我不管,陆大人这般好的人,我,我就要他!”

吴乡绅娇惯吴巧丽,性子有些左,任性的很,脾气又大。

见女儿头回见陆大人就认了这人,吴乡绅只得咬牙:“女儿放心,爹一定会想办法的!”

秦县令摸了摸自己的羊角胡,“吴爷可要谨慎思量些,别太莽撞,这陆大人素来冷面冷心,我虽不曾在京中任职,但也听闻过这陆大人手段了得,要是过刚易折,我也帮不了你了。”

秦县令自来桃花县任职后,吴乡绅便与其牵线搭桥认识上了,现在两人暗中官商相护,互行便利,加上吴乡绅出手大方,把之前秦县令被贬官后罚没的窟窿给填起来了,收了不少金银细软古董字画。

这次吴乡绅要带女儿来,秦县令也是知晓的,毕竟万一吴乡绅的女儿被陆大人看上眼了,他也算个媒人,再者吴乡绅打点了他不少财物,他自己再和陆大人攀上关系,那对将来说不准有诸多好处,秦县令自然想成事。

“吴爷也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商议,吴小姐也别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知晓屏风外的秦县令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吴巧丽也不哭了,双眼冒着精光,心中透着笃定,好似已经将陆宴鸣拿下。

吴乡绅也安慰着女儿,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做。

另一边回程的陆宴鸣马车上。

“大人,屏风后有位女子一直躲在后面,可需我去查?”

穆海自始至终警觉着,从一踏进那间厢房便知屏风后躲着人,但不知秦县令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便一直未出声。

陆宴鸣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双手虚虚笼在袖中,十分淡然:“要是女子的话,怕是那吴乡绅的哪个女儿吧。”

穆海挑眉:“这吴乡绅刚刚便说是要为大人牵线相看,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推自己女儿出来。”

“怕是如此,”陆宴鸣给自己和穆海倒了杯茶,将茶杯递给穆海,“他刚刚也未曾想到我会直接拒了,面上有些不自然,不过,这吴家我倒是听大舅提起过,生意场上下手有些黑,所以也就来往过一回便散伙了,这人惯会散财结交,面子上也过得去,既然他今日能坐在这饭桌上,还坐在秦县令下首,那几个乡绅瞧着也对吴乡绅马首是瞻,想来这秦县令与吴乡绅恐交往甚密,若是吴乡绅打定主意要叫他的女儿沾上我,这秦县令可能也会帮把手吧。”

穆海心思转动便开口道:“那大人,不如我就去查秦县令和吴乡绅。”

陆宴鸣又添上几句:“顺道查查那女子是吴乡绅哪个女儿,好叫我提前防备着,我不想这种事扰了暖阳,她为这种事忧心可不值当。”

“是。”

穆海跟着陆宴鸣到了乔府便回静飞园复命了。

静飞园中。

“小姐!这、这秦县令和吴乡绅真真是太可恶了!”

一旁伺候的豆豆听完穆海汇报,十分气愤。

暖阳勾着唇,靠坐在软榻上闲适的翻着话本,“是,这二人着实可恶,豆豆说的是。”

瞧着小姐是在敷衍自己,豆豆忙焦急又担心道:“小姐您就不担心陆大人着了他们的道吗?”

暖阳无奈一笑放下话本,抬头看向静立前方的穆海,“陆宴鸣既让你去查他们,那你就往深了挖,有任何疑点都不要放过,好叫他能够将这二人连根拔起一网打尽才好。”

穆海应了,但豆豆有些不明白。

“小姐,您就这么笃定他们一定会犯事儿吗?”

暖阳笑意加深,对豆豆招了招手,豆豆听话的凑过去蹲下,暖阳伸出一只手在豆豆圆圆的脑袋上揉了揉,视线有些悠远:“陆宴鸣说了,秦县令是被贬官贬来这里的,桃花县虽是县城,可在庆越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每年上缴朝廷的税收也不在少数,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连那被贬官的还能落到这地界,这秦县令在京城怕是有些门路,一场宴席,作陪的都这里的乡绅,这秦县令已然跟这里的乡绅们暗中勾结,怕是,有了交情,贪污受贿也不在话下了,那名在屏风后的女子若真是吴乡绅的女儿,她能躲在那必定是秦县令首肯的,刚刚穆海也说,吴乡绅就坐在秦县令下首,其余乡绅对吴乡绅马首是瞻,这两人必定关系匪浅,若我猜的不错,秦县令为了他自己的官生,肯定会想方设法帮吴乡绅把女儿塞给宴鸣,既如此,这二人必定是绑在一块儿的蚂蚱,私下也定然不干净,在宴鸣回京城前,都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豆豆听完更加担心了,整张小圆脸都皱成了小笼包:“那小姐,陆大人该怎么办啊?那两个老不休的都要算计陆大人了。”

暖阳拍了拍手下的脑袋,转向穆海:“这事就交给陆宴鸣自己决定,你就按他的指令做即可,他说他要趁此机会把这个贪官拔除,那我便不会插手,你只需听他的指挥保护他周全,我可不是那种万事都要把控在手的人。”

“属下明白。”

“小姐你就不担心万一那吴家的女子沾上陆大人吗?”豆豆歪了歪脑袋。

暖阳被豆豆逗得笑出了声:“你就放心吧,他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