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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漫天大雪,一片银色天地之中只有冷风裹挟着寒意,叫人发抖。

可面前的女子却只穿着单薄的单衣,下摆更是露出那晶莹剔透的肌肤,玉足踩在地上,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可更令他们惊讶是女子的容颜。

整个人似雪做的人儿,姿态轻盈更似袅袅白雾,宛如世间最不可捉摸的一缕清风。

五官秾艳精致得是他们平生从未见过的绝色,更像是这巍巍青山孕育而出的诱人精怪。

但她神色极为清冷,望着他们的眼神不带丝毫情绪,如同望着路边的一草一木,平静如千年寒潭。

应意舟望着缓缓走来的女人,心脏怦怦直跳,就像是看见了主动落入山川的冷月,冰清玉润。

“请问你是?”他不禁轻声问道。

望向女子的眼眸带着不自知的仰慕。

清姝没看他,朝银狼勾了勾手。

银狼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匍匐在她脚边,眸光警惕地看着这一群人。

“我们没有恶意,真的!”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然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洛初和丁忆慈先后开口说道,语气不复之前那傲然的轻扬,反而轻柔了不少。

表情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吓走了这意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仙女!

至于妖精?

建国之后就不许成精了!他们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至于天寒地冻情况下她也只穿着单衣,也可以解释为她体质特殊。

谢柳眼睛发直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甚至松开了身旁女友的手,目光隐隐带着丝丝侵略性。

钟惠宁勾了勾嘴角,眼里都是讥讽。

应意舟也察觉到朋友那势在必得的不友善眼神,上前侧身挡住,低声在他耳边警告道:“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

实在是谢柳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谁也不能保证他会浪子回头。

谢柳轻啧了一声,收敛了自己过于露骨的眼神。

“你们迷路了,跟我走吧。”

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是,清姝开口了。

声音更是美妙空灵得令他们耳朵一酥。

但绝美女子说完话后并没有停留,自顾自地和银狼走在前面。

五人也只好连忙跟上,所有人的心神都落在面前的人身上,那微微飘动的墨发更是在众人心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为什么要帮他们?”

银狼用独特的秘法和女孩意念交流着。

“没有帮,我只是想知道那个被隐藏起来的过往到底是什么样的。”清姝轻声应道。

“向雅萱?”

“嗯。”

两人的交流其他人听不到,但也能看出女子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

他们也安静下来,尽力不打扰这份宁静,在这种氛围之下,刚刚跑出来时的害怕也消散了几分。

眼前的路越走越熟悉,他们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木屋。

然而地下室里还躺着邓陵的尸体。

几人脸色铁青地回了木屋,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最为娇生惯养的丁忆慈也没有挑刺。

“你要去哪?”应意舟看着她即将离开的身影,情急之下拦在了她的面前,“这么大的雪,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他长身玉立,清隽的面容上带出几分焦急和忧虑的神色。

但心里再是焦急,他举止也保持着合适的分寸,并未过分靠近她。

清姝感受着他身上纯净的气息,难得浅浅勾了勾唇,眉眼突然生出一丝昳丽,“没事,我自小与山为伴。”

应意舟怔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她仍是要离开。

他微微抿了唇,压下了继续劝说眼前人的话语。

墨瞳里俏丽的身影愈来愈小,直至彻底没了影子,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等他一回到木屋,众人就齐齐朝他望来。

“那位小姐呢?”

“意舟你怎么让那位小姐姐一个人走了?”

“你和她说了什么?”最后一句是谢柳说的,他望着意舟的目光里有着探究。

“没什么,她自己走了。”

应意周一一回答,顺势走到那地下阶梯前将木板盖上,也将那阴森森的黑暗掩住。

众人心慌意乱之下自然忘记这回事,见到他的动作之后气氛又沉闷了下来,死亡的阴影又重新覆盖在他们心上。

出于安全考虑,夜晚降临时屋门紧紧关着,五人围坐在火堆前,皆警惕地睁着眼睛观察。

“今晚我们一个都别睡,看他怎么动手!”谢柳冷冷说道。

两个女生都疲惫无比,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强撑着睁着眼睛。

钟惠宁懒懒靠在男子宽大的肩膀上,神色沉郁,手抓得很紧。

谢柳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和她分手,此刻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也就放任了她的行为。

火苗噼里啪啦地蹦溅着,映出众人意味不明的神情。

而木屋外不远处,身形瘦弱的男子死死地盯着这个方向,慢慢蹲下身在雪中挖了一个洞,将手中的小瓶子埋了进去。

然后又起身在树上划了个记号,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拥有良好视力的清姝坐在盘虬弯曲的树干上,雪白衣襟晃晃悠悠拂过银狼的脊背,两人将一切尽收眼底。

银狼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试探性地缩在她的怀里,见她眉眼含笑,便也大胆地躺下了。

手掌拂过那顺滑油亮的皮毛,银狼微微颤栗起来,毛茸茸的尾巴直接圈住了她的手腕。

“别摸了。”

清姝轻轻笑了笑,另一只手顺势摸上了他的尾巴。

尾巴轻轻抖了抖,还是任由那手肆意动作。

良久,空气才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

而木屋内的火燃了一晚上,洛初几人也没见到叶行的影子。

天亮时,他们看到外面仍然下个不停的雪心里更是绝望。

在场唯一淡定的就只有应意舟了,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并不担心叶行会伤害无辜的人。

但同时他也无法冷眼旁观朋友们遭遇厄运,他出声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先守着。”

“也好,到时候你叫醒我,换我来守。”谢柳拍着他肩膀出声说道。

其他人都不断打着哈欠往自己帐篷里走去。

钟惠宁附在他耳边出声道:“我先出去透透气。”

“这不安全。”谢柳蹙起眉。

“就在附近,还有应意舟看着呢,你怕什么?”她语气软了下来,边说还边看向门口的身影。

“那你和意舟说一声。”

“好的。”

谢柳实在困得不行了,草草嘱咐了一句。

两人的对话应意舟自然也听到了,静静地看着钟惠宁在附近转悠的背影,心里缓缓升起了一股怪异感。

忽然她身子猛地摔在了地上,他正要跑过去时,钟惠宁已经神态自若地站了起来。

她淡定地回了屋子。

大概中午时分,众人幽幽转醒。

屋内的锅炉已经煮好了面食。

众人慢慢吃着,可没过一会,碗筷摔地的声音响起。

只见谢柳倒在地上,神情痛苦,剧烈地喘息着,看起来呼吸极为困难,渐渐地他呼吸逐渐减弱,进入了昏迷状态。

应意舟连忙将他翻身侧卧,鼻尖嗅到了一股杏仁味,他脸色大变:“是氰化物中毒!”

他连续摁压谢柳胸腔,尝试着让呼吸困难的症状减轻一些。

“快拿温水过来!”

谢柳眼睛半睁半阖,洛初连忙递上手中的水杯给他灌水。

然而他已经没有清晰的意识了,无法自己吐出氰化物。

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了呼吸。

丁忆慈冰冷的眼神望向了钟惠宁:“是你!”

洛初也极为愤怒地看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柳可是你的男朋友!”

木屋里俨然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处愤慨惊恐,一处平静无波。

钟惠宁情绪极为平静,然而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她眼里却出现了点点笑意,眉眼微弯。

她诡异又冷静的模样一时之间也镇住了洛初和丁忆慈。

她缓缓开口道:“为什么?你们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

语气里含了些惊讶。

钟惠宁抬起头,紧紧盯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们真以为做了亏心事不会有报应是吗?”

两人瞬间想到之前的“游戏”两字,脸色煞白。

丁忆慈声线颤抖地说:“是向雅萱!你们是在为她报仇!”

那段惶恐岁月里的阴影再次向她们袭来。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讲清来龙去脉了吗?”应意舟神色不明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从短短的对话中不难听出,是几位好友作了孽。

而钟惠宁和叶行都是为了口中的那个女生报仇而来。

门外也传来了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瘦削的身影踏入屋内。

正是前两天失去踪迹的叶行。

他走到钟惠宁的身边坐下,凌乱的碎发被撩起,极为精致的眉眼裸露在外,然而眼眸却和女子一样,泛着深沉的冷和死寂。

细看两人的眉眼之间还有一些相似之处。

“瞧,到现在你们都没勇气说出自己当年干的混账事吧。”叶行低声道,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你们不开口,那就让我替你们说。”

钟惠宁冷笑了一声。

在女人轻而缓的声线中,当年沉重而恶劣的罪孽被赤裸裸地重现在五人面前。

随着故事的步步深入,屋内屋外都变成了一个寂静无声的空间,即使是纯白的雪景,仿佛也让人看到了那时的血腥场景。

而应意舟也逐渐了解到身边朋友不为人知的一面。

向雅萱,叶行和钟惠宁从小一起长大。

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孤儿院互相支持生活了十二年。

但向雅萱年长他们两岁,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母如姐的存在。

然而在她上了中学之后,厄运降临了。

她遇见了四个恶魔,以折磨人为乐的恶魔。从学校回孤儿院之后,她时常精神恍惚,身上带伤。

哪怕她不说,叶行和向雅萱也知道她遭受了霸凌。

在他们想要追究之时,向雅萱总是笑着安抚他们道:“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可事情并不是忍忍就过去了。

在叶行和钟惠宁上初一时,猝不及防收到了她跳楼自杀的消息。

两人震惊又绝望地赶到现场,血色的现场,尸体上是久经折磨才有的淤青和伤痕,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痕迹。

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自杀身亡。

两人不甘又愤怒,警方的不作为,学校的不闻不问甚至是避之不及都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相只能靠自己去寻找!

过了一段时间,许是走出了害死人的阴影,始作俑者竟然将这个当做谈资!

这个时候谢柳,邓陵,洛初和丁忆慈这四个富家子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一场“游戏”也浮出了水面。

他们将所以能想到的恶作剧都写在了纸条上,放到一个箱子里,抽到哪张就按照上面写的捉弄她。

毫无背景,又软弱可欺的向雅萱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两年。

但最后一次的捉弄却直接让她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当时他们年级的化学老师是隐藏极深的罪犯,常常以各种手段引诱了自己看中的猎物,将开得极盛的鲜花凌虐摧毁是他的乐趣。

“所以你们就将她送到了那人渣手里,我说得没错吧?”

钟惠宁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饱含恶意地说道:“就只差你们两个了。”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在一旁看着……”洛初神色恍惚地喃喃道。

“你们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叶行径直走向她们,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光。

“别杀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丁忆慈拉着洛初往后退,躲在了应意舟身后。

“意舟,你说句话啊!”

应意舟掰开了她抓住自己手臂的双手,闭了闭眼,眼前似乎都能看到那绝望而死的女孩。

再看一眼,都是罪孽的血液。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的质问几乎低不可闻,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但他还是挡在了他们面前,低声道:“叶行,钟惠宁你们两个收手吧,这种事可以让警察来处理。”

“警察?笑话!若是能定罪,我们会用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