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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编号: Yc-

当前世界: 《旧时烟雨:无终情》

任务目标一: 活下去并保全母亲

任务目标二: 摆脱被支配的命运】

(新旧思潮冲击的旧式社会,虽然主张自由恋爱和嫁娶,然而终究还是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强制婚娶习俗。

临城作为全国最为富裕的几个城市之一,凌府身为临城最大的商贾之家,拥有的财富更是不计其数。

家中太太所生的掌上明珠却和掌握一方军阀势力的唐家大公子自幼便订下了婚约。

但众所周知,那唐家大公子缠绵病榻多年,是命不久矣的命格,这种情况之下嫁过去就是冲喜,说不好不久就成为寡妇……

凌大小姐誓死不从,于是凌父和凌太太便商量了一个计策,那就是寻一个人替嫁!)

“娘,我不嫁,打死我都不嫁!”

似那灼灼芙蕖的娇颜,配上她身上活泼伶俐的气质更显得凌雅月迷人。

那洁白的小脸和那新式的洋装都显示出她是一个受过良好的教育,接受过新潮思想影响的女子。

看到她,便像看到初升的旭日,让一切事物都变得可爱清新了起来。

这独一份的不用也让凌父凌太太格外宠爱她,即使他们还生了两个儿子。

凌太太模样颇为富态,灵动转溜的眼睛中闪着精明的光,只是眉眼笼罩着一丝愁绪。

“雅儿,娘也不想啊,可这是唐家啊……”凌太太的语气慢慢弱下来,求助的目光投向凌父。

“唐家又怎么样!现在是新社会了!”

“不知死活!”凌父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大言不惭。

“新社会怎么了?新社会头顶上还不是架着一把枪,人体血肉你抗得住那枪林弹雨?”

凌父指尖指了指门外,儒雅满是笑纹的脸上这回多了几道眉间纹。

他拿出腰间别着的烟嘴儿,点燃了烟草,烟雾渐渐笼罩了他忧愁的眉眼。

凌雅月偷偷瞥了两眼父亲的表情,喃喃道:“这府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

不大不小的声音此刻却如同一阵惊雷劈在凌府凌母耳中,凌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嘴中叼着的烟嘴也随之放下。

而凌太太的脸色白了几度,显然是在回想一件极不光彩的往事。

“对,西院那的二姨太不是还生了个女儿吗?就让她去吧,反正府里也养她这么多年。”凌父的神情坦然,讨论自己多年前钟爱的姨太太就像在讨论一个物件。

“可是这么多年谁都没见过她,谁知道她出去会不会丢了我们凌府的脸!”

凌太太的脸上布满了怒色,嘴上说的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实际冷冽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凌父。

“那你想怎么样?让月儿嫁给那个短命鬼?”他压低了声音。

这下子凌太太不吭声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穿着夹绸缎子的凌太太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女儿的手,默认了这件事,但却也没搭理凌老爷,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陈年旧气!

想当年她娘家势力财富比凌家大时,凌父百依百顺,甚至许诺说不纳妾,生下小女儿后也温柔照顾人。

但没过几年,娘家势力衰弱后。

他立马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学会去那梨园勾栏寻欢!

而琴娘就是当时红极一时的花旦,无双的美貌使她风靡临城,上台必定会有一大堆花钱的看客,那年她已准备好了赎身钱,准备和心上人一起离开。

可凌府却硬生生将人掳进了府里!

她怨,她气,可终究改变不了琴娘进府的事实。

但人被拐进了府里才发现人已经有了身孕,凌父怒不可遏,但也不好将人赶出去让人看了笑话,只能将人囚禁在府中。

凌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口吃穿。

虽然自此之后府里再没有进过人,可这却打破了她的虚幻美梦,没有其他支撑的她便只能将怨恨转投到了西院那边。

凌太太拍打女儿的手停了下来,脑海中闪过那张忧郁苍白却美艳依旧的脸庞,猛地站起身:“月儿,这事你不用担心啊……”

说着她就便往外走去。

凌雅月不解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

凌父老神在在地睨了一眼离去的身影,提起放在脚边的精致鸟笼,里面的画眉歪着头跳了几下。

“婚事唐府那边已经定好了日子,这段时间你避避风头。”他边走边扭头叮嘱了一句。

“好的,爹。”凌雅月笑了笑。

等到屋里都没有人的时候,她才如释重负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昨日的功课温习。

院门口的大槐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带着暖意的阳光投射进来,浮沉在书桌旁光粒就像是飘荡的个个大字,引人入胜。

她沉浸在阅读中,没有丝毫心思去关注那个即将要替她嫁过去的不知名的女孩。

而一切都有双亲替她安排好,她习以为常地享受着这些。

凌父把事情安排得极快,但凌太太的那句丢脸的话还是在他心里过了心,身为商人他最为好面。

于是请人遣了一个从前朝退出来的嬷嬷。

嬷嬷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衫,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好,簪着唯一精美的通草花,不笑时显得有些严肃。

刚进入新社会的下人面对着那仿佛象征着旧式皇权的人还是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引路:“您老这边请。”

嬷嬷态度不卑不亢,从容地看着他:“不必这么客气。”

利落的步伐紧紧跟着他往前走去。

许是和善的态度让他轻松了一点,为了缓缓这周遭的寂静,他主动打开话茬:“咱们等下要去的院子,是整府里最偏僻的地!”

“每次我去送饭,那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要不是每次都空碗,我还以为没人呢!”

他声音抑扬顿挫,脸上露出不可言说的表情。

“她们就从来没出来过?”嬷嬷轻声问。

来之前她只了解了大概情况,具体的她是不知道的。

只不过琴娘多年前的名气她是听过的,落到如今这地步也是令人唏嘘。

“哎呦,太太不让!”

这话一出,两人沉默下来。

周围的假山石还有小石径都长满了杂草,荒芜又寂静。

及人高的绿草里似乎随时都能蹦出一两个人,窸窸窣窣的似一些动物爬行的声音,哪怕头顶阳光大盛,也有一股阴凉从脚底渐生。

两人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终于,一道破败掉着木屑的门出现在他们眼前,悬挂着的大红灯笼早已经被冲刷变成惨灰色,但门前的青石地被理得极其干净。

里面也传来了模糊的人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您老里面请,二姑娘就在里面。”

大小姐出生后的几年就只有这位“外来”的出生了,按年级称得上是二小姐。

“好的,麻烦了。”嬷嬷颔首应道。

“那下午我来接您!再见!”他迫不及待地跑开了。

嬷嬷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里面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许久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门被慢慢打开。

嬷嬷抬眼望去,眼睛瞬间睁大,生平第一次失态的盯着一个人不放。

“你……你是?”

眼前年纪不大的女孩肤色如雪,精致无瑕的五官是人世间绝对无法孕育而出的惊艳,她轻蹙的柳眉蕴着忧愁,一抹朱红微微开启。

“您是?”

修长白皙的指尖紧紧抵着门板,清凌动听的声音就像仙人之乐,令人心颤。

嬷嬷以前在宫中听了那么多回编钟奏出来的弦乐也没这般动听,她脸上的神色不禁柔和下来。

“我是你父亲请来的礼仪老师。”

“我不需要。”少女神色清冷,警惕地看着她。

嬷嬷为难地说道:“我这也是收了钱办事,而且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凌老爷要让你嫁去唐府呢!”

“什么?”清姝微微怔住,看着老妇诚恳的表情她无法说服自己这是谎话。

匿于门后的手悄然攥紧,那如星河般璀璨生辉的墨眸黯淡下来,嬷嬷瞧着心便疼了几分。

她尝试着轻轻推开门,见少女没有阻拦,一步迈入了院内。

少女穿着银白的粗绸,料子并不是很好,精致的结扣从雪白的脖颈延伸到马面裙之上,一头青丝顺滑的落在肩上,一半被挽到脑后,面颊前放落的两缕都缠绕着极细的银珠链。

她水眸轻轻一抬,莲步轻移。

更像是这枯败院落开出来的一朵纯白冰莲。

里屋忽地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清姝眉眼间染上忧虑,快步走了进去。

房门大开,嬷嬷看着少女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动作,也不由得感叹有些人是与生俱来的尤物美人。

她也跟着进去,看到了床榻边的病弱美人。

琴娘的面容早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苍白憔悴,然而还是可以看出她五官的惊艳,捂嘴轻咳的病弱模样是带着破碎的美感。

迷人得仍像当初风靡全城的伶人花旦。

琴娘也看到了站在门口陌生老妇人,清姝给她解释道:“凌老爷给我请的礼仪老师。”

听到那三个字,她眼里划过一抹厌恶与痛恨:“他又想做什么?”

嬷嬷踟蹰着上前,心里正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这位久在病中的人。

“您但说无妨。”

“凌老爷要把姑娘嫁给唐家大少爷,唐家大少爷那可是一个病秧子!还是大家都知道活不久的病秧子!”嬷嬷一口气说了出来,“估计熬不过明年冬日了。”

这话一出,琴娘苍白的唇颤起来。

“可我记得这本该是大姑娘的亲事……”

“但大姑娘不愿啊!”

琴娘沉默了,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布满了绝望。

早在她怀着身孕进府的时候,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没想到这报应落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跑!姝姝,你跑吧!”琴娘缓缓落下了泪。

清姝拿起手帕替她拂泪,垂眸轻声道:“走不了,我走了他不会放过你。我嫁,我会嫁的。”

“再说,唐家掌握着一只军队,如若能进去讨得他们欢心也算有了一席安身立命之地,唐家总不会故意刁难一个寡妇,落人口舌。”

她轻缓地说着,似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自己的母亲。

琴娘默默垂泪,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嬷嬷忍不住上前一步劝慰道:“这唐家大少爷虽然不行了,但唐家老爷太太为人都是一等一的好,说得上是慈悲心。也不必如此悲观,这次誓要娶人进门,就是病急乱投医!”

清姝听眼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垂了下头。

娇嫩的唇瓣被她抿得发白,可想而知内心并不平静。

“总归日子是定下了。”嬷嬷叹道。

母女俩在床边互相依偎着,就像紧紧缠绕扶持的藤蔓,承受着外界的狂风暴雨。

傍晚时分,那位下人又敲响了门。

嬷嬷跟着他离开了凌府,油然感慨道:“不知道凌父错过这一件稀世珍宝之后的感想如何?”

“您说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笑。

她没有什么义务提醒薄情寡义的人,况且这么多年来,两母女隐藏得这么好,她自然不会去拆台。

这随后的几天,她也一直往返于自己家和凌府之间。

凌老爷问她情况,她只挑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答了一句不会丢了您的脸面。

之后他就不再过问。

嬷嬷倒是来得极为勤快,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多看几眼那天仙似的人。

在她看来,那才是能令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绝色,哪怕是她,也不能摈弃爱美之心。

而这段时间的唐府和凌府都开始忙活起来,张灯结彩,礼邀请宾客,置办各种清单事项。

表面上看来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临城的人家都十分关注这场婚礼。

知道内幕的人纷纷关注着后续,说好听的是喜庆的婚礼,难听一点就是给病人冲喜。

而此刻唐府内,唐母正一一准备着每位客人的请柬,神情无比认真。

上好的黄花梨原木桌上全摆满了纸张和封柬,满目的红色。

唐父神色幽幽,在一旁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