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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熟睡中的我就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woé~~~”,吓得我一激灵,睡眼惺忪的抬起身子,仔细听了起来,结果依然传来那惨叫的声音,“woé~,woé”的,我艹,这是杀年猪了!(年猪一般是腊月二十六、七杀的,大多数都是在年前杀的。当然也有是过年当天杀的,竟然有本省的人说没有见过杀年猪,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过年过年,“年”其实也是一种怪兽,每到新年之夜就会闯入村落吃人,只不过后来人们发现,“年”有三怕,怕巨响、红色与火光,所以就用爆竹驱赶了“年”,于是家家户户每年放爆竹、帖春联、点灯火用以吓跑“年”兽,这些习惯逐渐成为了过年的习俗。

赶紧爬起来洗漱一番,也顾不得那血红的眼睛了,杀年猪少不了的当然是烤肉了,我就好烧烤这一口,有烤肉而且还是老爷子养的年猪,什么隔山、后腿肉、五花肉之类的,拿来烤是最香的。

当我洗漱好穿着之前的衣服下去时,年猪已经杀完了,水已经烧好了,已经躺在木板上了,往上浇热水在刮猪毛了。就是所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这一般来形容被训但仍是死不悔改的人了。

父亲、二叔、满公、师伯伯、满满、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伯伯在忙活了,父亲见状,疑惑问道:“仔,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我笑道:“嘿嘿,我听见杀年猪的声音,知道有烤肉吃,先把烤肉吃了,才回去睡觉也不迟”

“哈哈,这小子精着呢!”二叔哈哈大笑道。

“俊,想吃什么?老爷子亲自割给你”老爷子笑道。

“隔山、猪腰、五花肉、后腿肉什么的都来点”我掰着手指说道。

“哈哈,这小子专挑好的吃”老爷子笑着和周围的人说道,笑着把肉割给了我,我也是不客气,把装着肉的盆端了回去。

把肉洗干净后,慢慢切好,然后腌制好,然后拿出烧烤架以及烧烤网,熟练的把煤炭烧好,然后把肉串好,上次买的竹签都没用完。然后把烧好的煤炭放到烧烤架里,拿出扇子,开扇。

然后把串好的食材以及配料都拿了出来,刷油后放在烤架上慢慢烤。而老爷子那边,则是忙着砍肉、洗内脏、腌肉的活动,还有熬猪油,烧水的大锅子洗好后开始熬猪油,切好的猪板油焯水,然后才煸炒,放水慢慢熬猪油,当然,大人们最喜欢的猪bian也在里面炸着,当然是洗好后的。

烤好后的五花肉我则是拿了过去给老爷子们,父亲们一大早起来忙活,想必也没时间吃早餐,而二叔看见我端着烤好的烧烤过来了,不由得由衷的一笑,没想到这小子心那么细。

“老爸,你们吃点烧烤垫垫肚子也行啊”我一边吃着隔山,一边拿着烤好的五花肉走过去说道。

大伙见状也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吃起了串,补充补充体力,但是发现全是五花肉,满满笑着打趣道:“怎么,五花肉全给我们吃,隔山自个留着吃?”

我装着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那当然了,那可是我的辛苦费,怎么可能干亏本的买卖”

大伙听后,哈哈大笑,吃串的速度更快了,还有很多活要忙的,父亲说道:“仔,把后腿肉烤了也送过来吧,猪腰和隔山就留给你自己吃吧,火也不要熄,就留着给呆会来的人烤肉吃也行”

我点了点头,回去一边烤着后腿肉,一边烤着隔山,吃得那叫一个香,再来上一杯饮料,那叫一个美!正当我吃得开心时,大娘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看见我在烤肉,就走了过来,“阿俊,一个人吃独食可不太好吧”

我回头望去,发现是大娘娘,笑回:“大娘娘,我这可不叫吃独食,这些肉都是帮我爸他们烤的,这叫关爱他人,而且,这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嘿嘿,开个玩笑,没想到阿俊还那么贴心呢”大娘娘陆寒凌笑道,然后也把一串隔山刷了刷油,放入架子上烤了起来,“阿俊,这些肉是你自己切的还是你爸爸帮你切的?”大娘娘坐在对面好奇问。

“这当然是我自己切的了,我爸他们那么忙,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帮我切,切个肉那还不是简简单单,顺便还拿十三香腌了一下,味道更好呢!”我一边吃一边回。

“哦,阿俊什么时候那么棒了?”大娘娘笑着夸赞道。

“我一直都那么棒”我笑回。

“哈哈,看不出来阿俊还那么臭屁呢!”

“大娘娘,你现在是还在读书还是已经出来工作了?”我问。

“已经出来工作了,在F县当护士了”大娘娘一边吃一边道。

“哦”,我点了点头,把烤好的后腿肉拿了过去,师伯伯拿了几串补充体力起来,看着我手里的隔山,“哟,阿俊你这样搞抹火额,隔山都舍不得给师伯伯吃一串哦?”

我笑回:“隔山可是我的辛苦费加早餐,怎么能拿出去给别人吃嘛!”

师伯伯笑笑没说话,也只是调侃一下,随后二叔们也是吃了起来,我则是走了回去,就剩点隔山和猪腰要烤而已,都是我的了,回去把剩余的隔山全放上去,还有猪腰,大娘娘则是拿着烤好的隔山去聊天了。

我有序的刷着油,耐心等待,其中还拍照给了莉莉:大年初一的早餐!待成熟后,吃了起来,则是满娘和二娘以及江弟们都醒了,“哥,你什么时候醒的,好香的烧烤啊!”江弟流口水道。

“想吃就拿呗,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该回去补回笼觉了,你们要吃自己去找老爷子要点肉过来自己切,自己烤”我说完,就起身回去了,还不忘和满娘、二娘们打招呼。上楼后,钻入被窝,继续补觉。

而父亲那边也是忙得如火如荼,肉砍完了,还要煮年猪菜,自己养的猪,吃起来才香!而女人们则是忙着灌血肠、腌猪肉,把吃不完的猪肉通过腌制的手段保存起来,现在有了冰箱,但是保存久了,营养也会流失,还不如制作腊肉保存起来。

“添火添火,火快烧完了”

“酱油、老抽、盐巴等配料呢?快点拿来”

“去我家里面拿,家里面都有”

……

一觉又睡了2个小时,起床一看, 已经10点了,快开饭了,洗漱好后,穿好新衣服下楼,发现大叔叔、小叔叔、江弟们围在烧烤架边,烤肉吃,我见状也是打了招呼,去看看年猪准备得怎么样了?

走到老爷子家,家门口的石墩上放着一盆猪血,看样子是加了盐凝固好了,看到猪血,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你们讲过。是这样的,去年去一个兄弟家里玩,那几天正好杀年猪,快过年了,他们那边有吃猪活血的风俗,有幸尝了一碗,味道就像在吃生猪血一样,下不去口。

活猪血其做法:杀猪取猪鲜血少许,装入大盆中,以盐搅拌保温抗凝,取猪心肝脾肺肾肠喉等煮熟剁碎加炒花生剁碎装碗,拌入少量猪血,辅以温热汤水搅拌均匀,静置两分钟左右待血凝固即成。色如胭脂,形如果冻,入口滑软,嚼之脆糯,口感很好!

味道鄙人不敢苟同,第一次吃还是挺难受的,有点想呕,就像在吃猪血果冻一样。而且猪活血是壮族传统特色美食,关键我兄弟tm的是瑶族的,不过应该和他们的村子有关,听说挺补的,吃两碗就会流鼻血,我一碗都吃不下去。

随后还看见了四叔、五叔的身影,四叔王天禄看见我后,挥手,“阿俊,过来喂”,五叔杜高逸听见后,也向我看了过来,“四叔、五叔”我打了招呼。

“嗯,阿俊要不要尝尝煮好的猪肉,哈哈,混了这么久,也只有在你们这才能混了个掌勺的,去到其他地方都不配大展身手,哈哈”五叔得意笑道。

“好啊,五叔,这可不是大展身手,这叫免费的苦力!”我吃着一块热喷喷的猪肉笑道。

“切,你懂什么,这可是桂省男人默认的段位排名,段位越高,越轻松,这可是男人的好胜心,没有点资格,根本碰不了一下”五叔得意道。

的确,桂省都是男人们负责杀鸡杀鸭杀年猪,宴席都是男人们做,女人们都是负责洗菜打扫卫生等杂活,女人们还是很轻松的,可以等着男人们做菜好了,就可以等着吃了,过程中还可以嗑嗑瓜子和别人唠唠嗑。

“哈哈,那五叔就慢慢掌勺了,我去休息去了”我笑道。

“去去去,玩去吧,你这种小屁孩懂什么?”五叔笑着打发道。

我回去和江弟们烤肉了,等着吃年猪饭,和大叔叔、大娘娘聊聊天,烤烤肉,吃点零食、喝点饮料,期间还回了一下莉莉的消息。

11点,已经开始摆桌了,爷爷家、二叔家、满满家都摆上一桌,就连我家的门口也要摆上一桌,好在烧烤摆得比较远,没有收到影响。“吃饭咯”随着菜品都上齐后,开始喊人入座了。

我们也是把烤串拿下来,避免食材烤糊了从而浪费粮食。和五叔们坐好后,有芋头扣肉、爆炒猪肝、血肠、猪血青菜汤、爆炒五花肉、大骨头排骨汤、爆炒猪杂、蜜汁叉烧,豌豆颠也有一篮子,少不了的还有饮料还有土茅台。

我是和父亲们坐一桌的,得益于我的成绩好以及父亲的发达,一般都是小孩子和小孩子坐一桌的。随着老爷子的动筷,我们大伙也才动筷,我夹了一块扣肉,好的扣肉肥而不腻,切表皮软弹,瘦肉部分很细绵,很好吃。

父亲见状也是帮我夹了一筷子叉烧,随后聊了起来,无疑是问问父亲和五叔最近做什么,赚了多少钱,四叔最近又怎么怎么样了?我的学习成绩怎么样了?

见招拆招,吃得不亦乐乎,而老爷子见状,也是让父亲拿土茅台出来喝两杯,老爸也是从老爷子屋内拿出一个透明的大壶,里面装的都是自家酿的酒,俗称公文包。

老爸笑着给每位倒上,五叔第一次见,想必四叔早就见识到了公文包的杀伤力了,看着五叔笑而不语,五叔看着一次性杯里的透明的酒,闻了闻也没什么刺鼻的味道,“华哥,这个酒是多少度的?”

四叔笑着回答:“这个是人家自家酿的,没有度数的,随便喝”,而其他人也是笑而不语,看样子,今天四叔可能要躺着回去了!

四叔皱着眉抿了一口,进入喉咙里有点冲,喝起来有点甜,“还行”,四叔评价道。

“还行就放开喝,不会醉人的”老爷子笑道,其他人也是笑得很开心,想必是已经想象到了四叔出丑的样子了。这酒我也喝过,喝的时候一点压力都没有,就是喝完嘴巴里面那气味有点冲,第一次喝,喝了三杯,感觉也没什么嘛!那些叔叔笑笑不说话,待饭宴结束后,那后劲才慢慢上来,脑袋晕晕的。喝多了有可能真的就是见风倒!

我则是埋头苦吃,没办法,好吃的太多了,就连早上的烤肉都不香了。吃得噎住了,还来上一杯果汁顺顺,然后继续吃。想必我的狼吞虎咽,父亲们则是一边聊,等待别人接话才夹菜,就这样慢慢聊、慢慢吃,毕竟桂省的酒文化,一喝就是5、6个小时打底,我可没那功夫坐那么久。

吃饱吃好后,“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擦嘴后起身离开桌子说道。众人见我的礼数还行,点了点头,放我离去了。这也是小孩不上大人桌的原因,吃完就走,还浪费一个座位。

吃完后,和江弟们进去看电视去了,看的是bruce Lee的《精武门》,李小龙在电影中展现的中国功夫以及电影中塑造的中国人的形象,打破了中国人“东亚病夫”的这个称号,同时也打破了欧美电影中凭空塑造的中国“傅满洲”的形象,可以说,李小龙对于传播中国文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同时也把功夫一词写进英语词典中。

可惜的是,李小龙在1960、70年代拼命踢碎“东亚病夫”的牌子,打破外国人对中国人的歧视。十几年后,却被人以文化自信的名义捡起来又小心拼好,这是何等的讽刺。

看电影的途中五叔还进来上厕所,五叔现在脚步有点乱了,我笑道:“五叔,少喝点土茅台,不然等下后劲上来了,风一吹就倒了,你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吧?”

“啊,真的吗?难怪我现在开始有点晕了”五叔苦笑道。“知道了,我就知道你四叔没安好心,一直灌我,难怪其他人都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原来是想看我出丑啊!待会儿就说头晕,喝不了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看起了电影。而五叔回去后,也学乖了,后劲慢慢上来后,推辞说喝不了了,众人这才放过他,最后这场饭局也在下午2点结束了,今天过年,也不好把人家灌得大醉,最后也是和四叔、五叔道别后,各自回去了。

父亲喝得也是有点多了,还是决定晚上或者明天在和父亲说那件事吧,父亲也是上楼睡觉休息去了,比前世喝酒没有底好得多,也没有酒后训人的场景,果然,钱就是男人最为强大的后盾。

眼见酒场结束,我们还想去要红包的,但是按现在的状况来看,可能要得等到晚上众人酒醒后了,和江弟们玩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众人也是成功酒醒,洗漱一番后,换好衣服下楼出门了,而我们见状,也是要起了红包。首先去到老爷子家,老爷子也是刚好洗漱完,“老爷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我们大声祝贺道。

“好好好,红包早就准备好了,一人一个,哈哈”老爷子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红包,一个一个给,我们得到红包后,继续去下一家寻要红包,二叔见我们来势汹汹,不用我们说,笑着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二叔(二伯,老爸)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我们笑着说道。

“好好好,来,一人一个”二叔也是笑着给没人封起了红包。

我们继续下一家,“满满(老爸)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满满也是笑着把红包一个个塞到手里,“新年快乐!”

随后是父亲,父亲听见声音,也是站在门口,笑着磕瓜子,等待着我们的到来,“老爸(大伯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父亲也是笑着把红包给了我们,我们也是笑着接过,然后到了拆红包环节,老爷子200,二叔200,满满200,老爸500,江弟们笑着把毛爷爷拿了回去,结果自然是充公了。

老爸微信上又给了5000,是另外的,“对了,仔,过两天带你去四叔、五叔家里走亲戚,记得哦!”

“嗯,又有多余的红包拿了!”我笑着回,父亲笑骂着摸了摸我的头。

大年初一拜父母,大年初二拜丈母,初三初四姑舅姨,初五不走迎财神,初五之后拜好友。先拜丈人再拜舅,姑父姨夫排在后。

没有外婆家走亲戚,也只能走走四叔、五叔了,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