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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母子连心。

在见到小铁圆那一刻,辽王后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她命身边侍女设宴,特意带着阿茶三人回了宫中。

辽王妃问得更多的是小铁圆出家那段日子过的可好。

他的师父又可好。

可一想儿子既然落入别人家,那他定是......

辽王妃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不禁回想起年少时的过往。

她淘气偷偷逃出皇宫,因女扮男装误入了青楼,不想却被老鸨识破,悄悄喂了迷药,欲要害她。

她强撑着走到阁楼围栏旁,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么一跳,便跳进了一和尚的怀里。

也是那一刻,情根深种。

在辽王后愣怔时,小铁圆这才敢仔细瞧瞧这辽王后。

越瞧越觉得亲切,也不由看得呆了。

阿茶从未告诉过小铁圆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这不该她妄自做主。

如今母子二人团聚,若是想相认也该是辽王后自己相认。

但直到宴席结束,辽王后也未有相认的意思,连打听一下都不打听。

辞别时,阿茶三人对王后行礼,在辽王后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

都已走远,小铁圆忍不住又回头瞧了瞧辽王后。

母子二人四目恰好相对,心中俱是缓缓流淌着一种暖心窝的情感。

直到出了皇宫,小铁圆还摸着胸口,回念着那种感觉。

阿茶望着他一笑,“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看看她。”

小铁圆点了点头,人又开始发呆起来。

正如阿茶所言,她们来的是时候,赶上了草原上特有的那达慕大会。

皇室所有成员都会参加。

也特意邀请了萧国前来的使臣。

阿茶三人跟着四皇子和二皇子还混上了个上坐。

瞧着一批批勇士走马观花地从眼前行过,还有载歌载舞的辽国女子,她们舞姿柔软中又带着一种肆意洒脱之感,飘飘飞舞的袍裙在旋转中极是好看。

马头琴特有的音色响彻在整个草原上空。

雄鹰在高空徘徊,嘹亮的长鸣。

辽王哈哈一笑,对着众勇士说了一堆辽语。

阿茶和阿虎一齐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解释道:“辽王说若是能射中空中雄鹰,有赏。”

只见部落的勇士们纷纷弯弓射箭,向那雄鹰射去。

卓拉不是个能坐的住的主,依赖在自家父王身侧,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那辽王无奈又宠溺地点头,卓拉立马笑了开来,欢快地跑到阿茶身边,笑着道:

“这边看得都是小场面,走,我带你们去围场逛逛,那里才好看呢。”

一听这话,阿茶拽着四皇子和阿虎还有小铁圆去瞧热闹。

二皇子也跟了过来,卓拉瞧着人,小声问道:

“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寿王吗?”

“瞧着...是挺不错。”

“嗯嗯,你二人,相配。”

说笑间,就来到了赛马场,在马儿奔腾中,周围的呼哨声震耳欲聋。

阿茶寻思了,这不下个注,好像少了点什么......

后来大家又去瞧赛骆驼,有脾气的骆驼就是慢悠悠地走,无论他的主人怎么催促,就是不走。

场外的人俱是哈哈大笑。

唯有那骆驼的主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估摸下回的那达慕大会,这位不会想塞骆驼了。

场外还有小骆驼崽,毛茸茸的,好生可爱。

瞬间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围场内也不全是比赛,还有美酒、美食,和各族部落的姑娘们围着篝火一起跳舞。

那种沸腾的热闹,渲染的阿茶和阿虎也十分开心。

二人好像一起回到了十年前的少时,蹦蹦跳跳的穿梭在人群中。

四皇子远远望着,亦是笑了开来。

二皇子一挑长眉,惊叹地摇了摇头。

还真是活久见了。

活久见的还在后面。

等那达慕大会结束,阿茶又计划去巴特城溜达一圈,一行人启程那日,时期於前来,委婉的表达,寿王可能要留下来。

二皇子:“????”

“辽王的意思,想要把卓拉公主许配给您。”

二皇子晴天霹雳一般地站在原地,满满的错愕。

阿茶无情地笑开了花,带着伙伴们策马奔腾在草原上,向巴特城前去。

出城未有多久,就有一批人马追了上来,竟是辽王后的亲兵。

其中一位侍女走上前,捧着一木匣子恭敬地递给了小铁圆。

小铁圆眨了眨眼,瞧了瞧阿茶,好像再说,还真给东西了。

尔后小铁圆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是一枚玉佩和一封信。

在巴特城住下的当晚,阿茶坐在小院里听着酒肆那边传来的歌声,喝着奶茶,心情格外的舒朗。

小铁圆缓缓地走了过来。

阿茶笑道:“有心事。”

“辽王后是我的亲娘吗?”

阿茶看着小铁圆褪去稚嫩、略有英气的面孔,微微一笑,

“那信里写了什么,便是什么。”

小铁圆得了这句话,又轻抚着那枚玉佩回了屋。

阿茶想,是要独自静一静。

小铁圆刚走,又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瞧,是四皇子。

冷不丁的只有二人独处,阿茶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四皇子坐在一旁,也给自己倒了杯奶茶。

二人静悄悄地坐了好是一会。

就在阿茶费劲脑汁的想着说些什么时。

四皇子突然开口,声音像夜晚的清泉,凉意之中带着一种安宁。

“从来都是听你讲故事,今日,我给你也讲一个故事可好?”

阿茶轻敲手中茶碗,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位皇子,打记事起便与诗书礼仪为伍。

他曾想把这些学会,是不是就会成为父皇和母后眼里的骄傲。

便不是骄傲,得到他们只言片语的赞赏也很好。

确实如他所想,每每他能将一篇拗口玄妙的文章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且每句话的意思都能浅显的表达出来。

他的父皇和母后便会露出欣慰的目光。

也不吝啬夸讲。

但人总是贪心的,他曾发现,自己的兄长习武、射箭也会被父皇称赞,于是便也去学。

不想父皇得知他要学武,不赞同,与他言道:

‘你还小,无需练这些,只要好好识字念书便可了。’

他起初不知道父皇是何意。

待长大了后,才知,他的父皇并不想他习武。

他曾猜测,父皇是不想同是嫡子的他盖过嫡长子。

因为那嫡长子才是父皇心中能担得大任之人。

其余的人或许都是多余的。

哪怕是他。

后来,他又渐渐发现,母后待兄长也充满了希冀。

整个皇宫,他......

不过是兄长的附属品。

还是一个被定义好了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