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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丹亭和风郁依约来到山下的荣尚轩,白仲舜带着钟永康等人早等候多时。

知道丹亭与钟永康最为熟悉,因此又是钟永康在前头领着丹亭和风郁走上店铺二楼。

丹亭也不废话,人都坐好以后,即刻便为白仲舜把脉。

众人屏息等着丹亭的结果。

指按腕间,丹亭又抬头端详了白仲舜好几眼。

【醉生?!?】

沉默几息,丹亭犹豫着,最后还是开口询问,“敢问白公子,中毒几日?”

白仲舜想了想,转眼看向旁边的侍从,侍从立马得命上前回话。

“自公子出现眩晕头疼,胸闷气短的症状已逾一年。”

丹亭再问,“身上,尤其是胸口处可出现紫斑淤青?”

“是,之前就曾出现,但是两三日后又消散,但近三月来,多了许多,且没有再散去。”白仲舜越说语气越发沉静,本来还带笑的脸,僵硬了几分,“可是很严重?”

“我已可确定是,醉生之毒。”

丹亭收回手,顺便定下结论,只是听到毒药的名字后,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白仲舜更是脸色青白。

“敢问小姐,这醉生是何毒?”白仲舜身边的那位侍从焦急开口。

丹亭看着白仲舜的脸色显然是知道的,可是旁边的人没有白仲舜的反应大,只是被毒药的名字唬住,反有疑惑之色,丹亭斟酌着要不要回答,一旁自进门便沉默不语的风郁却说话了。

“醉生?这名字倒是有趣。”

“醉生毒,形如清水,甘甜味美,由九种毒草和九种毒虫制成,其中曼陀罗是主要药引,因此有强烈的致幻效应,中毒之人首期症状是头晕目眩,胸闷而气短,中期身上会反复出现莫名的紫斑淤青,后期紫斑淤青全消,身体苍白光亮,而且后期嗜睡,于美梦中死去,死时没有痛苦,面容平静甚至有人会带笑容,醉生梦死,由此得名。”

丹亭最后还是解释了,缓慢而有力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人的心头,短暂的默然之后,钟永康等侍从一起跪下,齐声道,“求小姐救救我家少爷!奴等感恩不尽,万死不辞!”

丹亭吓了一跳,清冷的神情浮现出一丝慌乱,习惯性的看向旁边的风郁,风郁很给力的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丹亭也顿时觉得心静了。

“你们不必如此,既然答应了救治白少爷,我会尽我所能。”

“小姐大恩大德,奴等没齿难忘!”

这边下人还跪着说感谢,白仲舜已经缓了神色,恢复泰然自若。

“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姐是贵客,什么时候教你们如此咄咄待客!都出去!!”

白仲舜厉声喝止下人的行为,不待下人开口认罪就将人赶了出去。

钟永康只好带着一干人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丹亭、白仲舜和风郁,风郁是丹亭带来的人,白仲舜自不好出口赶,只好婉尔道,“小姐,在下有些私事想单独与您…您看这……”

白仲舜的眼神飘向风郁,好几眼了,风郁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指着自己说:“啊?你说我啊?要我出去?”

白仲舜一脸赔笑,“欸是,麻烦这位公子了。”

风郁也和善的笑着,“白少爷说的是,小人是该下去,可……”

“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出来。”

“……行,我出去……”风郁本来想着逗一逗白仲舜,但是丹亭发话打断,风郁也只好无奈答应了,关门看见白仲舜略带挑衅的眼神,莫名的牙根痒。

“白少爷还有想说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想问一下这醉生之毒,需多少时日可解?”

丹亭沉思了一下,“刚才我也说了,醉生毒中期身上有紫斑,你中毒时日不浅,可是长期累积,所以…”

“刚才小姐是说长期累积?”

“醉生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必须有长时间的剂量累积,剂量过少不会致死,而且我刚才还未说,醉生毒中还含有五石散,可成瘾。”

丹亭言尽于此,这也是为什么要支出下人,能这样长时间的下毒,必是白仲舜的贴身侍从。

“若解此毒,至少需三月。”丹亭最后告诉了白仲舜一个保守的时间。

“感谢小姐告知,也深谢小姐能为在下医治。”白仲舜起身向丹亭深深作揖。

“白少爷言重了,治病救人乃职责所在。”

“小姐也不必过谦,何必再叫白少爷,在下单名贤,表字仲舜,叫我仲舜就好。既然这治疗时日不短,我在此地有一处别院,小姐携那位公子一起暂居别院,可省一日来回奔波,而且天也冷了,若大雪封路,更是不良于行…”

白仲舜考虑周全,话中有理,丹亭也想不到反驳,自己还好,总不能让风郁再跟着自己劳累奔波,他的病已到关键时期,更是不能出错,思来想去丹亭也就应下白仲舜的提议了。

就这样,这个冬日,丹亭和风郁、白仲舜三人一起住进了白仲舜的别院。

别院离山脚不远,面积不小,青瓦白墙,种满了梅树,大门口的牌匾上简单的“梅院”两个朱红大字。

“之前家父冬日来这里住,见红梅映雪,便让都种上红梅了,名字就成了这。”作为东道主,白仲舜简单的介绍着。

“是吗?真文人骚客,闲情雅致啊。”

“公子说笑了,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白仲舜这样说,风郁也就不搭话了,只是接下来的路程上时不时刺一句,但每次白仲舜都游刃有余的反击。

从马车上下来风郁的脸色就有点臭,且总是时不时阴阳怪气插几句白仲舜的话,丹亭再怎么迟钝也知不该这样,眼神望向风郁,略带警示。

风郁却把头偏向一边,丝毫没有接收信号的样子,丹亭无奈,只好随他去。

白仲舜最后带丹亭他们来到准备好的屋子。

“小姐,这是瑞雪,有什么需要的您都可以唤她,这位公子与我同为男子,因此我们的住处我就定在别处了,今日劳烦小姐了,仲舜就不打扰您休息。”

“劳谢。”

不过几番客套话,白仲舜识趣的带人离开,顺便带走了臭脸的某人。

“小姐请喝茶。”

瑞雪是个挺清秀的女子,婉和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只是让人照顾,丹亭觉得很不适应,但脸上一贯的清冷,也没让人察觉什么。

“我不喝,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瑞雪放下茶杯,福过身,也不多话,很安静的退下,并且贴心的关上了门。

白仲舜将丹亭安置在西厢房,将风郁安置在了东厢房,刚才某人的臭脸,尤其是抵达住处时的脸色,让白仲舜本来低沉情绪,愉悦不少。

主屋内,白仲舜手里拿着一卷书却并不看,身旁的案几上一盘摆好的棋局,装着黑白棋子的棋罐都放在白仲舜这一边。

醉生……

沉沉的思绪,如同拨云见日,沉思半晌的白仲舜终有了动作,拿起一颗黑子,一棋定音。

先皇,死于醉生……

房间里只有白仲舜一人,一子下,白仲舜没有继续,反而一颗一颗将棋子收回棋罐中。

收拾完棋盘,白仲舜又起身,站在窗前,窗外的天气似乎比刚才恶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