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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立马就尬住了。红着脸憋气开口道“你要不要脸的?”

秋未白马上摇了摇头“不要,开玩笑,脸有什么屁用?你今天才认识我?”

任盈盈却是摇了摇头“我没当过母亲,自然是不知道做母亲的该怎么想,不过我是女人,只能说说我的想法。”

“在听到你之前跟我说你这辈子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的时候,我想我心里大约跟她是一个意思,其实也简单,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浮水飘零,泰半时间找一个男人就是准备要托付终生的。”

“也许在你眼里我们是各有各的美,你喜欢我的美貌,又喜欢仪琳的羞怯,喜欢岳姑娘的开怀,想来我要是个男人大多也会跟你差不多。”

“也许在你们男人眼中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的很多,想要争天下第一,想要武林盟主,想要称霸天下,想要金榜题名,这都很好。”

“但是女人的生活都是附着在男人身上的,我们从出生那天就在赌命,我们人生的前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个我们还没见到的男人学习一切东西。”

“有人要学女红,有人要学诗词歌赋,有人要学舞,有人要学端茶递水。”

“直到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我们一生的命运大多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而我们剩下的几十年,就大多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做着低眉顺目的事。”

“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女人想要挣脱这个框束也要被人视为妖魔。”

“可惜,人都有缺憾,却人人都想要好的,我们在最好的年纪自然是可以以色愉人,可是这个时间短的可怜,剩下的时间,大约几十年,都要看这个男人的脸色。”

“是死是活大多都不由自主了,如果混不到正房的位置,甚至会被人当做马牛任人丢弃。”

“而这样的人太多,这是人的本性。”

“所以她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喜欢的就是她女儿的容颜,而这本来就是你的喜好,你说你喜欢的是她的性格,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你要知道她本来可是尼姑,你觉得她母亲会相信你喜欢一个尼姑?”任盈盈倒是直白。

“所以你要如何证明你喜欢的是她女儿的个性?还是你要在她面前证明你是个不好女色的男人?”

“你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容色倾城?你要她拿什么相信?”

“定逸师太不反对是因为她跟你交流的时间够久,大抵知道你的性格。最大的原因也是她毕竟是只是师父,而她的徒弟也不止仪琳一个,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哑婆婆一样对仪琳细细思量。”

“所以定逸师太看到仪琳不用青灯古佛相伴终老,自然开怀,至于你,起码你的秉性不坏,而仪琳自己也愿意,这样一来定逸师太自然就不会再坚持了。”

“但是哑婆婆从一开始认定了她的女儿是要嫁人的,毕竟她的个性就是那样,霸道无比,仪琳的个性她很清楚,自然知道怎么拿捏她,所以她以所谓的父母之命,自觉可以强令仪琳还俗改嫁。”

“只是以我来看,仪琳是个外柔内刚的小姑娘,要不是你,她估计是真的会青灯古佛终老山林的。”

“想来哑婆婆是怎么样都无法真的再说动她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取得哑婆婆的信任了,即便你请三山五岳漫天神佛来作保,她也不会改观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而且以我来看,哑婆婆最后也依旧会妥协,这件事的根由一定还是在仪琳身上。”

“以她如今的态度来看,即便是忤逆她的父母,她也一定会嫁给你的。”

“说起来,我们这几个姑娘,可能对你最情重的就是她了”

说到这任盈盈突然叹了口气“哎,说起来我跟非非还有岳姑娘,我们这几个人在你的身边应该是最久的,可是最喜爱你的居然是两个在你身边最短的姑娘。”

秋未白一愣“你是说?”

“凤凰的性情我很清楚,你可能不知道吧,她如今已经二十有七了,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她的年纪也早都应该出嫁了。”

“她一直到现在都没嫁的原因自然不是嫁不住出去,而是她见过了太多人,见过太多事,能让她记住的人终究很少。”

“还是那句话,那个手帕她绣了十三年,改了不下几百次,原因自然不用我多说。”

“她要是看中了什么人,那就是九死不悔,所以别看她在你面前嘻嘻哈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即便是我,恐怕也无法真的将你摆的像她心里那么高。”

“美人恩重,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福气。”

秋未白有些意外的看着任盈盈“盈盈,这么久了,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些话,为什么现在才说呢?”

任盈盈捧着秋未白的脸浅笑着“我很清楚你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你需要的不是我们的委曲求全,你对女人的观感也从来都是那样。”

“你很害怕付出情感,所以你每次跟我们聊天都只是若即若离,而且我一直就觉得你很飘忽,好像稍不注意你就要消失,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因由是什么。”

“不过你既然不喜欢我们太深沉,我又何必非要惹你厌弃呢?仪琳跟凤凰就是看出你这个状态,所以她们即便发了一万遍的愿,也只是浅笑而已,我们毕竟都是人,你也从来不是多聪明的人,我们能看出来并不算什么本事。”

“本来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几个姑娘能不能拴住你,我一直以为你明白,只是生性风流,现在看来,你倒是有些害怕。”任盈盈简直有毒。

秋未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姑娘,然后回头想了想“果然,我一直以为我这么多年下来多少也算是有了些心机,而且我熟知你们的性情,原以为只要我随手施为便必定无往不利,而且这一切的方向在大致上都没出过什么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