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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山河未老 > 第210章 普天同庆冲喜化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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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黄昏,街道上忙碌的人渐少。

华灯初上,云追月才到了传习馆,庄胥将其领进雅室。

“云陆道长!”

山河差点就跳起来了,云追月向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朝莫问作了个长揖,道:“晚辈云追月见过天机老人!”

莫问捋须端详着他,和煦春风般的笑容微扬,缓缓道:“好事将近,好事将近啊!”

云追月脸一红,回以尴尬一笑,微躬身道:“承前辈吉言。”

一旁的山河柱额看他,又望向天机老人,含笑不语。

云追月望向山河,道:“玉匠人寻到了。”

山河登时立起身,喜道:“在何处?我去看看。”

他忙不迭地要出门去,还不忘回头对莫问道:“这局未分胜负,回头再弈!”

语罢,拉着云追月咚咚咚跑下了楼。

莫问捏着胡须,道:“胜负早已定了。”

“多谢云陆道长前来解围。”山河对云追月的及时出现,感激不尽。

他们出了传习馆,庄胥果然一路跟在后头,与他们的步调保持一致,快则快,慢则慢。

山河有些苦恼,道:“云陆道长可有法子支开他?”

云追月笑着摇头,道:“暂无。”

山河无奈,正想起诀,迎面却听一小童喊“庆生哥哥”,使他心头一亮,追上前去。

“庆生!”山河向一旁正逗小童玩耍的庆生喊了一声,把庆生惊跑了。

“怎么回事?庆生你别跑啊!”山河紧忙追上去,心中忐忑,莫非庆生的疾病还未好?

山河一把抓住庆生,庆生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自然不敢正面对他。

“庆生,你是不是记得我了?庆生?”山河掰正他的肩,逼他直视,“庆生,我知道你心中介怀,恨我是么?”

庆生眼神躲避,嗫嚅道:“不……我没有,我怎敢?”

他这副支吾否认的模样,分明心中尚有芥蒂,山河心中一紧,道:

“庆生,我山河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哥,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只要能让你出气!但你这般心里不痛快还要憋着,实在太委屈自己了……”

庆生拨开他的手,强颜欢笑道:“我没有不痛快,我哥是为护城而死,跟你没有关系,我为何要生你的气?”他后退了两步,再看了呆愣住的山河一眼,转头走了。

“他是跟自己较劲,”走过来的云追月无声一叹,“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兄长,也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所爱之人……”

后边的庄胥也追了上来,道:“庆生的事先别想了,我得空找他聊聊。”

“他愿意同你讲么?”山河盯着庆生远去的落寞身影。

“愿意。”

想想也是,庄胥是天机者,能掐会算,自然知道他许多事,也容易与之交谈。

云追月提醒道:“山河,那玉匠之事……”

山河回过神来,道:“好,先过去看看。”

夜深人静,朝天歌在祈楼映景屏窗前,收到了知悉鸟的传讯,看后不禁抿唇微笑。

才放飞了一群知悉鸟巡逻边境,一个矫健的身影便从窗外跃进来,直接扑向了他怀中。

若不是他反应快,给迅速稳住了,便只能双双滚落在地。

山河勾住朝天歌的脖子,双眼泛着笑意,问道:“想我了么?”

见到对方那个久违笑容,加之矜持的动作,他又忍不住揶揄道:“我人都在你怀中了,难道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他的话语极具暗示性,朝天歌不能置若罔闻,对方还偏将鼻尖轻轻摩擦着,撩拨得他双唇不禁微动。

也就这会儿,山河突然将他放开了,瞟了他一眼,努着嘴道:“我知道,你不用说,这是在祈楼。”

他转身在席上坐下,道:“我今日到小筑找你了,你不在。”

“嗯,他们根本守不住你,”朝天歌也坐了下来,“你这么过来,不怕被他人发现么?”

“放心,有吾名陪他们兜圈呢,”他面露得意之色,“我主要还是怕你不见我。”

“你来我自是欢喜,也求之不得……”

“那你怎么还坐那么远?”山河热情似火地盯着他。

他那端坐一旁隐忍的模样实在撩人心扉。

“……”朝天歌手捧着一份文书,长睫微动,烛光中投下睫影一片,清隽典雅如月下松风,让人心头一阵舒爽。

只是,他在鬼渊深处都隐忍了两百多年,区区一时半会的自持不成问题,最怕对方肆无忌惮的挑逗。

山河斜倚凭几,支额看他伏案的侧颜,须臾,不动声色地靠近他,自然地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腰,道:“同我讲讲你们这宵皇昏礼有几个步骤吧。”

他的脸都快贴着朝天歌的耳朵了,还佯装目不斜视地同他看那份呈报昏礼事宜的文书。

“明日司仪会教……”

朝天歌耳尖甚痒,想躲又被对方圈着,山河还在他耳畔一板正经地呵气说话,放在腰侧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惹得他喉结接连滚动了几番。

“你教我吧,我不要他们教……”山河唇露笑容,温声吐语,“说到底,我还是怀念冥殿中那个不能自持的你呢……”

最后一句,仿佛一阵风滑过他的耳际。

“山河,你……”朝天歌一把抓住那只游走在腰侧的手,再这么任由他逗下去,这一身冰冷都能教他擦出火花来。

山河挑眉睨他,神情有些无辜,好心提醒道:“天机老人可是让你我随心所欲的……”

朝天歌将身偏斜开,闭目调息片刻,喃喃道:“他处私下里尚可纵情放肆,在祈楼还须收敛,何况,有些事随心所欲起来或许并不温柔……”他声音渐小。

山河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趁其不备,将其扑倒,钳住他双手,扣到头顶上,道:

“纵情放肆……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不温柔,兴许你我还能一较高下呢。”

朝天歌汗颜无语片刻,山河又往他双眸轻吹了吹气,道:“我都大老远跑来见你,难道就这么回去了?不该赏我些什么吗?不然,我今夜不走了……”

他开始撒泼了。

朝天歌胸膛起伏剧烈,又听他吹耳旁风:“难道还有你冥王怕的事?嗯?”

“你先起来,我教你便是。”朝天歌声音有些沙哑。

终于,山河怏怏不乐地放开他,起身来咕哝了句:“真不尽兴。”

朝天歌见此抿抿唇,抬起下颌,唇凑近点了点他的耳垂,静滞片刻,又缩了回去。

山河在他退回去之际,伸手捏起他下巴,道:“你怎么尽喜欢咬我耳朵了?”

“那你为何又对我喉结感兴趣了?”朝天歌问得他一阵哑然。

山河忽想起了乱子草上偷尝对方味道那一幕,脸上迅速飞红,急忙追问道:“朝天歌,那夜你根本没醉对不对?”

朝天歌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山河尴尬得捂住了脸,简直无语了,不知该恼还是该笑,讪讪然地叫着:“实在丢人!丢人!”

这张老脸都无处安放了。

“不丢人。”朝天歌神情专注认真地看着他。

山河趴在案上,脸都不敢向着他了,喃喃道:“我说知悉鸟怎么那么通人性,还能听我的话,原来是你!你是故意的对么?”

“我不是……只是当时听到了你的话,是以、是以……”朝天歌正在想着该如何解释,山河便起身双眼勾勾盯着他,厚着脸皮道:“是以将计就计,诱我上钩?”

朝天歌诚然道:“不是,当时的确有倦乏了,假寐片刻,隐约听到你声音,却不知你想做什么。那……之后我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便假醉酒……”

“好罢好罢,总之是我情不自禁了,我可不像你这般克制……”山河暗自反省,就不该在办正经事之时费什么话。

朝天歌叹了口气,道:“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和你说说昏礼之事吧。”

山河立即正身坐好来,听他道:“吉服上的纹饰,我让人改了。”

“改了?为何?”问这话时,他不禁瞟向了那颈间衣领遮不住的彼岸花。

朝天歌喉间一涩,道:“人间喜事讲究吉祥,彼岸花乃幽冥之花,在世寓意并没有其余纹饰的好。”

他这话又让山河想起了柏香驱邪的事,情知朝天歌内心对自己冥王的身份仍有嫌恶,心中难免心疼与不甘,双手捧着他的脸,道:“好,你想改什么都成。”

“我换成了皇鸟与扶桑花卉纹,我想……”

闻言,山河一把将他抱住,泪水在眼窝里打转,道:“我明白……很好!”

相拥良久,朝天歌忽道:“你我成亲史无前例,是以,有些礼制并不适用。”

山河草草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一换道:“我不介意办得隆重些。”

“嗯。当日,须盛装祭拜天地、敬奉宵皇列祖列宗。当夜,还须行冥制昏礼。”

山河极认真地听着,听到此双眸倏忽亮起,想到了当时在鬼城偶遇的冥婚,问道:“是否与那时撞见的冥婚一般?”

若真如那般,可相当诡异了。

朝天歌摇头道:“不同。但人鬼殊途,若要长久,还须要在你身上刻下鬼符才行。”

人鬼殊途……

山河可从未想过这类问题,他忽认真问道:“朝天歌,你是否碍于此,才不与我亲热?”

朝天歌一愣,垂眸道:“也有此原因……我身上于你不利的气息太重了……”

“好!那便刻符吧!”山河想的是长久的朝夕相处,不能因一时任性,而害苦了对方。

朝天歌松了口气,道:“另外,我想在礼成后,立即离开宵皇。”

山河敛眉问道:“你是担心……”

朝天歌点了点头,道:“最好是越远越好。”

“你和我想到一起了,而且地方我都选好了。”山河扬眉,一脸讨喜的笑。

“何处?”

“到时你就知道了。”